灵脉防护罩启动后的第一个清晨,老城区的雾气都带着淡淡的金光。林小满推开修表铺的门,看见十二道灵光像光柱般从各个节点升起,在天际交织成网,连屋檐下的雨滴都染上了七彩的光晕,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光珠。
“这网能挡住蚀灵的邪气,却挡不住人心的缝隙。”陈默拿着抹布擦拭灵纹钟,玉石齿轮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昨晚我去检查灵脉节点,发现城西的老磨坊那里,光网有道细微的裂痕。”
林小满凑到窗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城西的方向果然有缕极淡的黑气,像烟丝般缠绕在光网边缘,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是蚀灵的余孽?”他握紧镇灵钉,红光在掌心隐隐流动。
“不是。”陈默摇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个琉璃镜,对着黑气的方向照了照,镜中浮现出几个模糊的人影,正在磨坊周围挖掘,“是些外来的盗墓贼,想挖开灵脉节点下的古墓,黑气是他们用的‘破灵散’,虽然微弱,却能慢慢腐蚀光网。”
丫丫背着书包跑进来,手里拿着个山猫送来的野果,果皮上沾着片枯叶,叶脉的形状像个求救符。“花旦奶奶说,云雾山的山猫群昨夜躁动不安,好像在害怕什么。”她把野果递给三花猫,小家伙嗅了嗅,突然对着城西的方向低吼,项圈的金光剧烈闪烁。
“山猫能感知灵脉的异动。”林小满想起聚灵草田的守田兽,“它们的预警不会错,盗墓贼手里的破灵散,恐怕不只是普通的邪药。”
阿木恰好从巷口经过,手里捧着块刚从磨坊附近捡到的陶片,上面刻着半朵蚀灵花纹:“这是‘蚀灵陶’的碎片,用母巢的残骸烧制的,遇灵气会释放黑气。”他的脸色凝重,“这些盗墓贼背后,怕是有斩灵族的叛徒在指使,他们想借盗墓的名义,彻底毁掉光网。”
四人赶到老磨坊时,几个穿冲锋衣的人正用洛阳铲往地下钻探,旁边堆着十几个黑陶瓶,瓶口飘出的黑气像细线,缠绕在灵脉节点的光柱上,光柱的颜色果然暗淡了几分。
“住手!”林小满祭出镇灵钉,红光直射黑陶瓶,瓶子瞬间炸裂,黑气遇红光化作白烟。盗墓贼们吓了一跳,为首的刀疤脸掏出把折叠刀,恶狠狠地说:“少管闲事!这下面埋着宝贝,挖到了大家分一半!”
“这里是老城区的灵脉枢纽,挖断了,整个城区都会出事。”陆沉不知何时带着小道童赶来,手里的药箱打开,露出里面的符箓,“你们用的破灵散里掺了蚀灵陶灰,是要遭天谴的。”
刀疤脸显然不信,挥刀就朝林小满砍来:“哪来的毛头小子,敢管爷爷的闲事!”刀锋刚靠近,就被三花猫射出的金光弹开,在地上划出道深痕。盗墓贼们这才意识到遇到了硬茬,纷纷掏出家伙,却被阿木用斩灵族的捆灵绳缠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搜查他们的背包时,丫丫发现了本泛黄的笔记,上面画着老城区的地图,灵脉节点的位置被红笔圈出,旁边写着“雇主要求:取节点下的‘镇魂玉’,报酬十倍”。笔记的最后一页,盖着个鸦盟的印章,虽然模糊,却能看出与当年蚀灵虫陶罐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是鸦盟的余党在背后指使!”林小满恍然大悟,“他们知道光网难以强攻,就唆使盗墓贼挖灵脉,想用镇魂玉削弱防护罩的力量。”
陈默蹲在钻探的洞口旁,指尖的引灵纹探入土壤,很快皱起眉头:“下面确实有座古墓,是护印卫林青山的衣冠冢,里面的镇魂玉是维持光网的核心之一,绝不能被拿走。”
话音刚落,洞口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一股黑气从地底喷涌而出,比黑陶瓶里的浓郁百倍,光网的裂痕瞬间扩大,灵脉节点的光柱剧烈摇晃。刀疤脸趁机挣脱捆灵绳,往洞口扔了个黑陶瓶,狂笑道:“雇主说了,拿到镇魂玉,这瓶‘蚀灵母液’就归我!你们都去死吧!”
黑陶瓶在空中炸开,浓稠的黑气化作只巨大的手掌,抓向最近的丫丫。三花猫猛地窜起,用身体挡住黑气,项圈的金光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却被黑气腐蚀得发出“滋滋”声,猫毛瞬间焦了几块。
“咪咪!”丫丫哭喊着,引灵花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粉光,与林小满的红光、陈默的青光交织,形成三角符阵,将黑气牢牢困住。阿木趁机用斩灵刀劈开地面,露出古墓的石门,门上刻着的灵鸟符正在发光,与光网产生共鸣,慢慢修复裂痕。
陆沉掏出聚灵草汁,洒在三花猫烧焦的皮毛上,绿色的汁液渗入皮肤,小家伙疼得呜咽了两声,却仍死死盯着黑气,不肯后退。“这母液里有蚀灵的本源之气,普通符阵困不了太久。”他看着不断膨胀的黑气,“得打开古墓,用镇魂玉的灵气才能彻底净化。”
石门上的锁是双灵纹交缠的形状,林小满和丫丫同时将手掌按上去,深青与浅粉的灵光注入,锁“咔哒”一声弹开。墓室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个石棺,棺盖上刻着完整的灵鸟大阵,中央镶嵌着块拳头大的白玉,正是镇魂玉,温润的光芒透过石棺,与光网的光柱遥相呼应。
“就是它!”刀疤脸眼冒绿光,不顾黑气的腐蚀,疯了似的冲向石棺。陈默的怀表链突然飞出,缠住他的脚踝,深青的灵光顺着链条注入,刀疤脸身上的黑气瞬间被逼出,露出里面的蚀灵纹身——他早就被鸦盟的人种下了蚀灵虫卵。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内应。”林小满的镇灵钉红光暴涨,刺穿刀疤脸的肩膀,虫卵遇红光立刻爆裂,刀疤脸惨叫着倒地,意识渐渐清醒,眼神里充满悔恨。
镇魂玉的光芒越来越盛,从墓室涌出,顺着灵脉节点的光柱冲上光网,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黑气在白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彻底消散。盗墓贼们被玉光笼罩,身上的邪气尽褪,瘫坐在地上,再不敢有非分之想。
离开磨坊时,山猫群从云雾山赶来,围着三花猫蹭来蹭去,像是在慰问受伤的同伴。丫丫给三花猫包扎伤口,小家伙舔了舔她的手心,喉咙里发出温顺的呼噜声。
陈默看着重新变得坚固的光网,指尖摩挲着怀表:“光网能挡住外来的邪气,却挡不住人心的贪婪。”他看向林小满,“以后这样的事,恐怕还会有。”
林小满握紧手里的镇魂玉碎片——石棺开启时,玉块自动裂成四份,分给了他们四个守护者。“没关系。”他笑了笑,引灵纹在掌心泛着温暖的光,“只要我们像灵纹钟的齿轮一样,紧紧咬合在一起,再大的裂痕,也能修好。”
修表铺的铜铃在午后的阳光里轻响,灵纹钟的玉石齿轮转得格外沉稳,将镇魂玉的光芒折射成细密的光雨,落在老城区的每个角落,像在诉说一个关于坚守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