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逃离遗迹的过程中,意外的发现了赵小梨留下的书信,才明白了整个遗迹的始末,这里面牵扯到了古蜀国当年灭亡的隐情,以及百越之地的线索。
不过眼前的麻烦还是要解决,我们得先逃出去,小范总就想不明白了,既然我们的来路被堵死了,那当年赵小梨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把信件装进背包里,用手电光四处搜寻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在鬼母岩画的侧面,就有一条人工休整的通道,估计也应该是古蜀国最后一位大神巫所留。
这条通道并不长,但很安全,也很方便行走,斜着向上。我们快步走了十分钟左右,就看见出口,走出来一看,豁然开朗。
这个出口竟然建在山壁悬崖的侧面,伸头看看,下面就是悬崖,外面的天还是夜晚,冷风阵阵尤在耳,心有余悸。忽然听见有熟悉的声音传来,似乎是阿波在我头顶上面说话。
一抬头,发现这个洞口距离上面的地面似乎并不远,也就四五米,听见阿波在说:“喻团长啊,赵老弟他们看样子是出来啦,我们不要再等了吧,里面那些怪物好可怕的。”
我和小范总连忙大声呼救,半晌,才看见喻团长和阿波从悬崖上伸出脑袋,发现我们在下面也很惊异,赶紧用绳子把我们拉上来。
上来以后,我和小范总坐在地上休息,发现这里好像是个工棚,和建筑工地一样,到处都是被遗弃的设备,地面上有个很大坍塌下去的黑洞,有些眼熟。
喻团长告诉我们,这里就是遗迹正上方,喻团长他们从升降梯撤离以后在工事里并没有发现沉默者,估计都被妖灯的气味给吸引到下面去了,所以他们回到地面上并没有遇见什么危险。
他们扶老携幼,之前的二层小楼已经被老吴一把火烧塌了,肯定待不住人,只好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外面那辆破旧的中巴车上暂歇,却意外的发现中巴车的行李架上放着我们的医药箱、档案盒和成箱的矿泉水。
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之前我们牧马人上的东西就是老吴偷的,他把东西都藏在这辆考斯特的驾驶位附近,还用特地用破布盖住。喻团长见他姐姐醒了,就把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说了一遍。
他姐姐一开始还是这是在游乐园恐怖谷,而后一听是真的,自己的团还死了好几个人,“啊”的一声,又晕过去了,幸好找回了我们的急救箱,陈医生在旁边忙的,又要照顾老的,又要照顾小的。
喻团长见我们半天都不上来,很是不放心,于是又转过来看我们,这时候发现地动山摇,升降梯和地下工事都接二连三的崩塌了,吃惊不已,以为我们就此被掩埋在里面了,但是好歹一起经历过生死,他左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出口,结果发现了地面上方遗迹的正面入口。
这里是哨站的最深处,就是照面上,1981年考古队他们拖拽雕像出来的地方,也是当年古蜀国巫师走栈道盘旋下去的地方。
喻团长往洞口里张望什么都看不见,里面尽是崩塌颤抖回声,他也没办法下去,陈医生在车里不放心,让阿波过来看看,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冥冥中自有天意,把我们俩给救了。
因为找到了我们原来牧马人上的最后一部分补给,所以喻团长给我们拿来了最后一点水和面包,我赶紧吃几口补充补充体力,小范总坐在那里咳的很厉害,脸色越发的难看,没什么胃口。
眼下遗迹虽然崩塌,但大雾仍然未散,想走也不知道往何处去,最后一点补给耗尽,等待我们的依然是弹尽粮绝,纵然知道了遗迹的真相还是要在这里死去。
看到小范总的面色不大好,喻团长提议我们回中巴车上去让他媳妇陈医生看看。小范总知道这不是陈医生能解决的事情,只是随口敷衍了两声,让他们先回去,只说是爬上来实在太累了,让我们在这里歇会,反正这外面又没有四处游荡的沉默者了,怕什么。
三言两语打发喻团长他们走了之后,我靠在小范总身边百无聊奈的喝着水,问:“你就打算这么放弃了?”
小范总伸头看看喻团长他们走远了,忽然换了副面孔焦急的对我说:“快找找,说不定祁老师还留下东西给我们了。”
“你怎么知道?”我就很纳闷,他怎么突然有这么高的兴致。
小范总用手一指不远处的一架设备,仔细一看,赫然是一副大型滑轮,急切的说:“那就是连接地底起吊机的,祁老师他们当初就是从这里上来的,祁老师如果留了东西,就一定在这附近,快去找,那是能救我性命的。”
“真的?”我回头看看他所指的大型滑轮,“你没认错?”
“废话。”他大怒,“我小时候在工地上睡了八年,就是把你认错了,我都不会认错这些设备。”
他这话说的倒是没错,我站起来去找,小范总本来想一起过来帮忙,但是看他行动痛苦的样子,就让他别动。
如果小范总所料不错,祁老师真的是利用这个大型滑轮撤离的话,我打着手电光左右看看,头顶上本来挂着防雨布,早已腐烂瘫在一边,到处都是破败遗弃的柜子,我在脑中模拟假如自己是祁老师,那么逃出来有东西要藏,那么就会藏在……
我一低头,发现身边有一圈矮柜,就是矿上工人作业现场放置的临时置物柜,早已长满铁锈破败不堪,把它们一个个打开,柜门锈死的就用矛尖去撬,别说,还真的让我眼前一亮。
其中一个柜子打开以后,里面静静的放着一只绿色军用水壶,看的我喜上眉梢,时隔小半个世纪,我终于把小宝贝儿你找回来了,拿起来摇了摇,和之前感觉差不多,惊喜的跑回去说:“这回算你立功了。”
“我哪天不立功。”小范总死到临头都嘴硬,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抓,“快打开、快打开。”
老样子,我拿石头把锈死的壶盖砸开,倒出其中的纸卷,我坐在小范总身边,他给我打着手电光,在漆黑的星空下,我们俩依偎成一团去看上面的内容。
因为考虑到小范总身边越来越差,我直接把前面几页跳过,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只写了祁老师自己最后的话。祁老师在文中写道,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活着从遗迹中跑出来了。老赵师傅死前才发现自己之前是被误导了。
于是他重新解读了龟甲上的占卜,告诉祁老师古蜀国的神巫们也是被骗了,一直以来用的仪式是伪祭,所以才会灾祸频出。
虽然没有研究出来如何正确的使用雕像,但是,他们也不是一无所获。神巫们通过很多年的研究,发现鬼母之像畏天雷,雷电不仅可以破开迷雾,而且只要不是被鬼母指定选中的祭品,雷电都可以暂时将其逼出。
读到这里我就明白为什么之前在疯人院里祁老师虽然失忆了,但是反复的念叨着暴风雨能帮助我们,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喜欢暴风雨的人毕竟是少数,几乎在所有的历史神话传说中,都有天雷收妖的案例,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鬼母如此反常,必遭天谴。
再往下看,祁老师逃出来以后,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上也有了紫色皮疹,当下头皮发麻,明白终究还是难逃鬼母的魔爪,万念俱灰之际,碰到了夏队,也就是他未婚夫夏队。
夏队疯疯癫癫的,时好时坏,时而狰狞时而清醒,他用最后的意志在抵抗鬼母和迷雾给自己带来的腐蚀,他出于对祁老师的爱,听祁老师说需要雷电,就指着旁边的通信塔说在那里可以有。
写到这里就没了,祁老师连同前面的内容一起封在了水壶里留给后人,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是生是死。
看完这些我们都傻了,小范总结结巴巴的说:“这个意思是说我要被……雷劈吗?”
我也不大能理解,这人要被雷电劈中还能活?不过既然有祁老师的成功案例在前,而且小范总身体都已经异变成这个样子,不试试总不能坐以待毙。
所以我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是狐疑自语:“奇了怪了,所谓‘天行无常,风云难测’,这个夏队长为什么说去了通讯塔里就有雷电?而且通讯塔里在哪里?”
“在这里。”小范总坐在旁边,用手电光照着旁边一座略高的建筑有气无力的说,“肯定就是它。”
我循声望去,发现小范总指的是旁边的一处瘦高建筑,只有三层小楼,又瘦有窄,距离我们不到二十米,小范总用户外手电筒照着房顶上卫星天线说:“就是它。”
我咬咬牙,死马当活马医吧,倒要看看这通讯塔是怎么回事,怎么进去有电。于是架着小范总的胳膊,跌跌撞撞往那边走过去。
走到近前发现才发现这是一个以钢结构为主体搭建的小楼,不是外面那种水泥预制板房,还算比较牢固,进得大门,发现这里面面积并不大,一楼是半敞开式的,好似一个停车间,正对着外面悬崖天空。
我照了照里面,黑漆漆的,墙上开关没有电。地下工事已经塌方了,里面的柴油发电机也被一起掩埋,所以电源早就断了。此刻扶着小范总往里走,不停的用手电光到处照,到处都是散乱的杂物。
看见有钢制楼梯,正准备上二楼,忽然喻团长带着陈医生来了,原来是想给小范总看看身子,我也觉得总得试试,小范总就地坐下,敞开衣襟。陈医生一看遍体紫色皮疹到了这种程度也是吃惊不小,惊问:“这都多久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一共也没几天,小场面。”小范总强行嘴硬的笑笑,笑的很勉强,合上衣服准备就此作罢。
没想到陈医生从背上卸下一个背包,仔细一看,居然是小范总的,之前老吴在祭台作妖的时候,我只把我的背包给抢救了出来,后面打成一团,自然没顾上他的包,没想到陈医生心细,在形势危急之下,还顺手抄了一把,把小范总的包给抢出来了。
陈医生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老式军用饭盒,打开一看,赫然是地下工事里老赵师傅留下的那奇怪的三瓶药剂,还有注射器,陈医生问小范总:“你的情况十分危急,敢不敢用这个?”
“这是啥子?”小范总吓了一跳,“我一直以为是老年人专用胰岛素呢。”
“不是。”陈医生摇摇头,“上面的标签很模糊,我隐隐约约看了下成分,这里面药物配方都是抑制肝脏酶的,用来降低新陈代谢水平,也许可以拖延你身上这种闻所未闻的皮疹恶化速度,但是这药物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别说失效了,有多少副作用都不知道,万一变成毒药……你可得想好了。”
“动手。”小范总这个时候回答的斩钉截铁,毕竟人的求生本能还是占了上风,他眼中渴望着光芒说,“我快死了,不在乎多你这一针毒药。”
他拉着我的手说:“在座的各位给我做个见证,把手机掏出来录个视频,是我范建成主动要求注射的,与陈医生你无关,你就算不愿意动手,你就指导我怎么打就行,我自己给自己打。”
听他说这话,可想而知小范总有多绝望,我难过的转过头不愿意看,喻团长拉着我到一边,让陈医生和小范总在那边忙活。
结果喻团长这么一走,注意到这敞开在悬崖边上的角落,堆着个奇怪的东西,觉得好奇,掀开破布一看,我们俩都吃了一惊,我诧异的问:“这是……这是什么东西?火炮?”
眼前真的是一门小型迫击炮,两只轮子外带三角落地支架,上面有两组很细的炮管,一人多高,和老式战争片里的一样,考古队为什么要带这个东西进山里来?
喻团长蹲下查看了一下炮身上的钢印标签,似乎明白了什么,站起来对我说:“这是一门65式的37高炮,不是用来打仗的,是用来打雨的。”
“打雨?”听的我莫名其妙。
喻团长大概的解释了一下,这种炮是解放后从苏联引进的55式高炮上改进的,编号65式37高炮,火力和射程有限,早就被淘汰了,已经不再作为军事用途。在80年代的时候,主要给民用,也就是给全国各地的民兵、地方气象站用的,专门发射催雨弹、防雹弹等等。
“那带到这里来干什么?”我纳闷的问。
“用来调节天气,打散空中冰雹的。”小范总在后面回答,我们回头望去,他已经打完针了,被陈医生扶着走过来,擦擦额头上的虚汗给我们解释,“山中天气多变,所以在山里干工程,雨雪风霜最麻烦,他们为了抢工期,一定是叫工程兵从部队里带过来的,专门用来调节天气,这毕竟是国家工程,调动这种设备还是没问题的。”
“我明白了。”我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对小范总说,“夏队长就是带着祁老师用这玩意儿打出的降雨弹,引发的暴风雨雷电。”
小范总听到了眼睛都放光,左顾右盼的大声问:“炮弹呢?炮弹呢?还有没有剩下几发留给我?”
“哎呀妈呀,你们打这玩意儿干啥?”喻团长听的不明所以,“你们俩瘪犊子又要整啥幺蛾子?”
我激动的抓着喻团长的手说:“老喻,为人民服务的时候到了,你会用这什么65还是37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数字的……什么炮吗?”
喻团长莫名其妙,点点头说:“这玩意儿又不难,有炮弹就能打,你们要整啥?整下雨?还嫌我们不够麻烦?”
“漂亮、漂亮。”我回头看着小范总,高兴的说,“有人有炮,就缺东风了这回,找炮弹,找炮弹,保住你的小命。”
我转身就奔二楼去,小范总也急得一瘸一拐的让陈医生扶着他上去,喻团长在后面急的抓耳挠腮,大声呵斥我们:“干啥玩意儿啊?你们要拿炮崩了这范家小子呀,这玩意儿可治不了人,能治人的只有俺媳妇儿。”
没时间解释了,我第一时间冲上二楼,反正这里面积也不大,二楼除了满地狼藉,只有在最里面一个房间,发现有两只军用箱子,上面一箱空空如也,我推开它,打开下面的一看,几枚黑头绿体,有如小臂般粗细的炮弹静静的放在那里,被油纸包着。
我拿起来看看小范总,小范总一咬嘴唇,对我点点头。我转头往喻团长怀里一塞:“打!”
“啥玩意儿就打啊。”喻团长急了,“我往哪打啊。”
“天上。”我指着箱子里的炮弹盯着他认真的说,“把全部都打出去,全部!一个不剩!”
“有啥用?”
“能带我们出去。”
“真的?”喻团长将信将疑,“下雨就能带我们出去?”
“要的是暴风雨,把雷电给我召来!”我大声的说,“因为下雨,就不会起雾,你明白吗?没有这该死的迷雾,我们就能出去了!”
这话说的喻团长眼前一亮,立刻抱着催雨弹下去了。
其实我有些话不能说,我不能说用引雷电对付鬼母,但是下雨去大雾这事我想明白了,古人愚昧,古蜀国那些神巫以为是雷电破大雾,其实不然,主要是雷电之后必然有雨。
自古以来人们一直常说有雨不起雾就是如此,空气含水量高,遇见地表热度才会形成雾,我们利用催雨弹,就是把空气中的水汽全部凝结成水滴降下来,就能短暂的消除迷雾。
这种基本的地理知识岂能难倒我一个文科生,为此,我不得不和古蜀国那些帝王和神巫说一句:“陛下,时代真的变了,我们人类可以呼风唤雨了。”
说话的功夫,下面喻团长已经把炮弹全部发射了,在悬崖边对着大雾漫天的空中连续发射“砰砰砰”的声音,一枚枚炮弹穿破雾气,飞向了空中,在高空中炸开,我们抬起头,渴望的看着这一切,小范总对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该准备他的事情了……
(pS:我写故事到今天,从没和大家抱怨过一句,但是现在我忍不住在这里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今天编辑正式通知我,有可能下个月要关停这本书,理由是收藏数太少了,他们不想赔的太多,为我继续支付稿费了。
从我作者本人意愿来说,很想把这个冒险故事给诸位讲下去,我规划的是这部书是有近两百万字的历史冒险宏大故事,但是……你们也看见了,已经到了绝境了。
所以我在这里衷心的拜托大家,能不能加个收藏?也不指望你们花钱捧场什么的,我免费给大伙讲故事,就动动手指加个收藏怎么了?我就纳闷了,每天我从后台看最少都有上百个人在看,还不包括延伸到其它渠道平台的,怎么收藏数才50个,这恐怕是我写书以来成绩最惨的一本书了,简直这比鬼母之谜还要谜。
如果诸位觉得这个故事能看,或者愿意陪着赵御、小范总还有以后要出现的乔薇薇他们把这趟旅程走下去,一起去世界各地进行光怪陆离的冒险,那么请尽你们的可能帮助我把这本书的数据给抬起来,收藏、推荐、投票等等等等,尽你们所能保住这个故事,保住这段旅程。
不管怎样,我会一直坚持写到最后一刻,写到下个月关停的最后一天,最后一秒,我不想给这段旅程留下什么后悔。在此,我也拜托大家多多帮忙加个收藏了,尽你们所能把各种数据拉起来,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