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如盘,清辉漫过老城区的屋脊时,灵脉的“心跳”变得格外清晰。林小满跟着陈默和陆沉站在灵脉中枢的入口——老剧院地下三层的密室,墙壁上布满了交错的凹槽,里面流淌着淡金色的液体,像融化的阳光,是老城区百年积攒的灵气。
“这就是灵脉的主干道。”陆沉用匕首轻轻敲了敲墙壁,凹槽里的液体泛起涟漪,“蚀灵想借月圆时的阴气,把黑气灌进这里,污染整条脉路。”他指着密室中央的石碑,上面刻着完整的灵鸟大阵,符文里的金光忽明忽暗,“阵眼的灵气在减弱,得有人守着。”
陈默从工具箱里掏出三枚铜钱,分别埋在石碑的三个角落:“护印卫的‘镇灵钱’,能暂时稳住阵眼。但月圆子时,阴气最盛,需要守印人的灵气亲自催动。”他看向林小满,“你的引灵纹已经能承载灵脉的灵气了,敢试试吗?”
林小满的指尖有些发颤,不是害怕,是激动。他想起奶奶日记里的插画:一个年轻女子跪在灵脉石碑前,掌心的引灵纹与阵眼的金光相连,旁边写着“守印人即灵脉,灵脉即守印人”。他深吸一口气,点头:“我来。”
三花猫跳上石碑,用爪子扒拉着阵眼的凹槽,里面的金色液体突然溅起,在它的项圈上凝成个小小的灵鸟符。“咪咪也能帮忙。”林小满笑着摸了摸猫的脑袋,引灵纹的淡青光与猫项圈的金光呼应,在密室里织成张光网。
子时快到时,密室的入口突然传来“咔哒”声。陆沉握紧匕首,陈默祭出镇灵钉,却见个穿戏服的花旦钻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未卸的油彩,手里捧着个红布包:“陆道长,陈师傅,这是戏台后台找到的,上面有灵鸟符。”
红布打开,里面是个青铜香炉,炉身上刻着与石碑相同的大阵,只是符文缺了一角。“是护印卫的‘聚灵炉’。”陈默眼睛一亮,“把它放在阵眼,能增强灵气!”
香炉刚放在石碑中央,密室突然剧烈摇晃。墙壁的凹槽里,金色液体开始翻涌,混入丝丝黑气,像墨滴进了清水。陆沉跑到入口查看,很快回来,脸色凝重:“是斩灵族的叛徒,带着蚀灵虫在外面撞门,想用蛮力破阵!”
“守住阵眼!”陈默的镇灵钉红光暴涨,钉在入口处,形成道屏障,“我去挡住他们!”
“我也去!”花旦突然从戏服里抽出把短刀,刀鞘上缠着红绳,“我奶奶是当年的护印卫,这刀传给我时说,遇到事不能躲。”
林小满看着他们冲出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聚灵炉上。引灵纹的淡青光顺着炉身流入石碑,阵眼的金光瞬间亮了几分,却仍挡不住黑气蔓延。三花猫跳上他的肩膀,用脑袋蹭他的脸颊,项圈的金光注入他的掌心,青光顿时强盛了数倍。
“谢了,咪咪。”林小满的意识渐渐与灵脉连接,能“听”到灵气在脉路里流淌的声音,像无数人在低声祈祷。他甚至能“看”到陈默和陆沉在外面打斗,镇灵钉的红光与短刀的银光交织,花旦的水袖缠住了一个叛徒的手腕,动作利落得不像个戏子。
黑气越来越浓,墙壁的凹槽开始渗出黑色粘液,滴在地上发出“滋滋”声。林小满感觉灵气在快速消耗,引灵纹的青光越来越暗,眼前阵阵发黑。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奶奶的身影,站在灵脉石碑前,和他一样按着聚灵炉,掌心的纹路与他重叠。
“撑住啊,小满。”奶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柔而坚定,“守印人不是一个人在守,是一代又一代人,借着灵脉的气,连在一起守。”
林小满猛地清醒,引灵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青光,与聚灵炉的金光、三花猫的灵光融合,形成一只巨大的灵鸟虚影,盘旋在密室上空。灵鸟发出清越的鸣啼,黑气被金光净化,墙壁的凹槽重新流淌出纯净的金色液体。
外面的打斗声渐渐平息。陈默和陆沉走进来,身上沾着些黑灰,花旦的戏服划破了袖口,却笑得灿烂:“解决了,叛徒都被制服了,蚀灵虫也烧干净了。”
月圆渐渐西斜,密室里的金光趋于平稳。林小满收回手,引灵纹的淡青已经变成了深青,像陈默掌心的纹路,只是更鲜活,带着少年人的生气。聚灵炉的炉身上,缺角的符文被金光补全,与石碑的大阵完美契合。
“灵脉稳住了。”陆沉看着墙壁的凹槽,金色液体流淌得格外顺畅,“至少能安稳十年。”
花旦收起短刀,对着石碑拜了拜:“奶奶说的没错,护印卫和戏班早就结了盟,戏台的柱子里都藏着灵鸟符,就是怕今天这样的事。”她看了眼林小满,“小林师傅,庙会还没结束呢,我的糖画还没画完呢。”
回到地面时,天已微亮。老城区的街道上,早起的摊贩已经支起了摊子,糖画的甜香混着豆浆的热气,驱散了夜的凉意。陈默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说:“小满,明天开始,教你修灵纹钟的玉石齿轮吧。”
林小满愣了愣,随即笑了:“好啊,得学快点,不然以后铺子里的活都被您抢了。”
三花猫跳上他的肩膀,打了个哈欠,项圈的金光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灵脉的“心跳”变得沉稳而有力,与修表铺的铜铃、灵纹钟的摆声、老城区的喧嚣融在一起,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