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鸭子,上!”苏宇开门放鸭。
野鸭一冲出来,贾张氏脸色骤变。
她领教过这只鸭子的厉害,吓得爬起来扭头就跑,再也不敢提钱的事。
围观的人纷纷露出痛快的神情。
刚才贾张氏挨家要钱,除了聋老太太家,谁都没放过。不给钱就赖在门口闹,非要拿到一毛钱才肯走。
有人能治他,大家自然觉得解气。
贾家。
贾张氏一进屋就赶紧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生怕那只野鸭子追进来啄她。
秦淮如好奇地打量她,心想这又是上哪儿惹事去了?
同时暗暗可惜,贾张氏伤得还不够重。
“秦淮如,去把我的鞋捡回来。”
贾张氏回到家才觉得脚底疼,低头一看,右脚的鞋跑丢了。
“鞋?”
“掉在哪儿了?”
秦淮如有点意外。
“就在姓苏的那个小 ** 家门口。”
“不对,好像也不是在他家门口……到底是在哪儿跑丢的?”
“我也记不清了,你就从咱家门口开始找,绕院子走一圈,肯定能找到。”
“还不快去?”
“你想让别人捡走我的鞋吗?”
贾张氏尴尬地挠了挠头。
跑丢鞋的时候,她一点都没发觉。
只顾着怕被野鸭子追,到家才发现鞋没了。
秦淮如强忍着没笑出来。
刚才听见野鸭子的叫声,再看贾张氏这副样子,她猜到她准是去找苏宇的麻烦,结果自讨苦吃,真是大快人心!
秦淮如出门帮贾张氏找鞋。
刚走到外面,就看见野鸭子低空飞过,嘴里叼着贾张氏的鞋。
她一路追过去。
野鸭子飞到厕所上方,嘴一松,那只鞋掉进了粪坑。
“这野鸭子绝对是故意的。”
“是苏宇指使的?”
“还是它自己这么干的?”
秦淮如无奈,总不能跳下去捞吧?
第二天上午。
苏宇上班时,杨厂长的秘书来请他。
“机床改造项目已经定下来了,轧钢厂作为试点,由我担任改造小组组长,你任副组长,负责所有具体工作。”
杨厂长宣布了一个喜讯。
厂里将开展大规模机床改造,这是一项关键任务,总负责人自然由厂长挂名。
不过,厂长只负责统筹,具体执行并不参与。
“时间紧迫,任务艰巨。”
“我给你一周时间,完成全部机床改造。”
“需要人手或物资,尽管调配。”
杨厂长展现出全力以赴的决心。
苏宇点头应下。改造本身难度不高,主要是人手不足,现在有了充分授权,他就能放手去做了。
半小时后。
广播声传遍全厂。
杨厂长亲自宣布机床改造正式启动。
项目由苏宇全权负责,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拖延,违者将严肃处理。
车间里。
易忠海听到广播,脸色沉了下来。
他也想参与进来。
以往这种重要项目,少不了他这位八级钳工的身影。
可如今情况不同了。苏宇同样是八级钳工,技术不比他差,更受到周老和厂领导的器重。
最关键的是,两人之间有过节。
他并非不可替代,苏宇怎么可能让他加入?
苏宇回到车间。
顿时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大家都想加入机床改造项目。
“苏主任,加入项目组需要满足哪些条件?”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首先,申请者近半年内不能有安全事故记录。”
“其次,钳工等级必须达到四级或以上。”
“最后,手头不能有待完成的重要加工任务。”
苏宇笑着公布了要求。
众人松了口气——苏宇定的门槛并不高。
以往重大项目的参与条件也大致如此。
大家纷纷赶去报名。
“师傅,要不您去找杨厂长说说?”
“您毕竟是八级钳工,技术过硬,杨厂长总会给点面子吧?”
秦淮如凑到易忠海身边低声建议。
旁人要么忙着报名,要么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唯独易忠海始终低着头专注地操作机床。
秦淮如注意到易忠海有些走神——他一直在打磨一个比拳头还大的零件,都快把那工件磨得不成样子了。
这分明是心不在焉。
“没用的。”
易忠海叹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早就把零件磨坏了。
论钳工技术,他比不上苏宇;和厂长的交情,也不如苏宇。杨厂长怎么可能为了他,让苏宇不痛快?
他不想自取其辱。
项目很紧急。
上午刚定下来,中午就确定了项目组名单,下午立刻开始改造。
有了苏宇提供的图纸,改造进展得飞快。
下班后,苏宇回到四合院。
阎福贵告诉他,棒梗又偷东西被当场抓住,闹了好一阵。
苏宇一点也不意外。
棒梗跟着贾张氏,能学什么好?
经过中院时,贾张氏坐在家门口,直勾勾地盯着他——不对,是盯着他手里买的菜。
有肉有菜。
贾张氏馋了。
苏宇没理她。
刚到家,于莉和于海棠就来了。
“我又来啦,欢迎不?”于海棠朝苏宇露出灿烂的笑容。
“当然欢迎。”苏宇端出水果招待。
此时,阎家。
阎福贵和三大妈正聊着于海棠。
“于海棠肯定是看上苏宇了,她在倒追。”三大妈信誓旦旦地说。
“你真能确定?”阎福贵皱了皱眉,随即又笑了。
“我当然确定,我也是女人。”
“太好了!”阎福贵一拍大腿。
“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三大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于海棠这么漂亮,苏宇哪能拒绝得了她?”
“他俩要是能成,咱们跟苏宇就是一家人了,他能不多关照咱们吗?”
阎福贵激动地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该怎么帮于海棠抓住苏宇的心?
那冉秋叶又该怎么办?
“说得对!”
“可冉秋叶也不是普通姑娘,苏宇最后真会选于海棠吗?”
三大妈有点不放心。
“所以咱们必须推一把。”
“等于莉回来,你问问她情况。”
“看看苏宇什么反应,尽量多给苏宇和于海棠制造机会。”
阎福贵决定再多下点功夫。
这时候。
傻柱正在聋老太太屋里。
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你给我坐下。”
“于海棠是长得漂亮,但她跟你不是一路人,你拿不住她的。”
聋老太太眉头紧锁。
刚才傻柱一进门就说于海棠又来了。
“我拿不住,苏宇就拿得住吗?”傻柱很不服气。
“对,他拿得住。”
“你先安心工作,过段时间我再想想办法,让你回后厨。”
“到时候再给你介绍几个好姑娘。”
聋老太太特别担心,就怕傻柱又去惹苏宇。
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而且前几次傻柱惹事,她找人帮忙,人情用得差不多了。
剩下那点关系,她不想随便动用。
贾家。
秦淮如正在做饭。
傻柱带回来一盒脂渣炒白菜。
只要热一下,香喷喷的,就是一顿不错的晚饭。
当然。
贾张氏可不这么想。
她想吃肉。
浓浓的肉香飘了过来。
贾张氏用力咽了咽口水,根本不用出门看,光闻着香味就知道,准是苏宇又在做蘑菇炖鸡。
院里别人家哪舍得天天大鱼大肉?就算厨艺不错的傻柱,也烧不出这个味儿。
“我要吃鸡肉!”棒梗扯着嗓子喊。
“秦淮如你听见没?我孙子想吃肉了,快去弄点来。”
贾张氏边说边咽口水——其实是她自己馋得慌。
每次有好吃的,她总要吃掉大半,只分给棒梗一小部分。秦淮如和小当偶尔能喝口汤,大多时候连汤都捞不着,只能啃窝头就咸菜。
“妈,我真没办法。”秦淮如头也不抬。她心知肯定是苏宇做的,可苏宇不是傻柱,她那些惯用伎俩对他完全没用。
“没用的东西!”
“棒梗,走,奶奶带你吃肉去。”
贾张氏肚子饿得直叫唤,实在忍不住了。她拉着棒梗快步来到后院。
站在苏宇家门口,她有些犹豫。可屋里飘出的香味越来越浓,她肚子又叫了起来。贾张氏一跺脚,硬着头皮敲响了门。
“你来干什么?”苏宇一开门就皱起眉头。难道上次教训得还不够?她居然还敢来?
“我是来帮忙的,能打扫洗碗……”贾张氏突然换了副客气语气。
苏宇一时没反应过来——贾张氏什么时候这么和善了?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猛地窜进屋里。
原来是躲在贾张氏身后的棒梗。趁祖母挡着苏宇的视线,他侧身冲进屋,直扑桌那盆鸡肉。
苏宇左手向后一探,五指稳稳扣住了棒梗的头顶。
就像拔萝卜那样,揪着棒梗的头顶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举到贾张氏跟前。
“这就是你打的算盘?”
“你晓不晓得入室抢劫是什么罪?”
苏宇语气冰冷地质问。
他早已看穿贾张氏的盘算。
让棒梗抢了就跑,她负责挡人,要是有人追究棒梗,就拿“孩子还小不懂事”当借口推脱。
贾张氏这样干不是一回两回了。
每次易忠海都帮着她,让她次次得逞。
“放开我,快放开我!”
“奶奶,我脖子要断了!”
棒梗被扣着脑袋吊在半空,手脚乱挥乱踢,可小胳膊小腿的,根本碰不着苏宇。
棒梗的哭喊声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
贾张氏一见有人围观,立马来了劲——她最拿手的就是胡搅蛮缠。
易忠海来了。
刘海中也紧跟着到了。
“苏宇,你太不像话了!”
“棒梗只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你这是在犯法,懂不懂?”
“还不快把他放下来!”
易忠海看见苏宇拎着棒梗的脑袋,心里一惊。
砰!
苏宇一甩手,把棒梗砸到贾张氏身上。
啪!
苏宇反手一巴掌,易忠海被打得原地转了三圈。
刘海中刚想开口说几句,一看易忠海挨了打,嘴都张开了又赶紧闭上,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来,你再说,我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苏宇冷冷地盯着易忠海。
“你竟敢打我?”
“你无法无天了是吧?”
“你……”
易忠海当众挨打,脸上 ** 辣的。
他话还没说完,苏宇反手又是一巴掌,这下两边对称了——易忠海的左脸右脸都飞快地肿了起来。
在场的人全都吓傻了。
议论声戛然而止。
谁也没料到苏宇竟如此强势,一大爷刚到,二话不说就先挨了两记耳光。
“来,你再说。”苏宇盯着易忠海。
易忠海犹豫了。
身为一大爷,他不能不开口。
可苏宇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只要开口,必然挨打。
说,还是不说?
要是真被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