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晚霞还在蔓延，房间里的银铃没再响，只有两人交叠的呼吸
冯宝宝不吭声的抱着他的腰，脑子里还在回放刚才那句“一直跟你在一起”，又想起跟张楚岚看的电视剧里，男女主说这话时都会靠得更近——具体是做什么来着？哦，是碰嘴唇。
电视剧里说，这样就是“进一步发展”，能把“想一起走”的心意攥得更紧。
她慢慢松开手，抬头看着张起灵的眼睛。他的黑眸还映着晚霞，温柔得让人心头发热。冯宝宝没多想，也没犹豫，踮起脚尖，伸手轻轻勾住他的衣领，把脸凑了上去。
她的动作很轻，带着点生涩的试探，唇瓣刚碰到他微凉的嘴角时，自己先僵了一下——原来跟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是有点软的，还带着点清冽的气息。
张起灵显然也没料到她会这么做，身体瞬间顿住，黑眸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更浓的暖意漫过。
他没动，只是轻轻抬手，扶住她的后颈，让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多了点安稳的力道。
冯宝宝亲了两秒，就慢慢退开，眼神依旧直白，像在确认什么：“电视里头嗦，这样就能……更不分开。”
她其实不懂这算什么，也不知道“喜欢”“爱情”到底是啥，只知道这么做了之后，心里那股“想一直跟他走”的念头，好像真的更实在了。
张起灵看着她眼底没藏住的认真，喉结轻轻动了动，低头重新靠近她，声音里带着点哑：“嗯，不会分开了。”这次，是他主动俯身，轻轻覆上她的唇，把她表达不清的心意，都揉进了这个比晚霞更暖的吻
张起灵的吻起初还带着几分克制的温柔，可触到她唇瓣那点软意时，心底积压的情绪突然翻涌得更甚——是在张家古楼里他迷迷糊糊间看见她为他流泪的心疼，是明白她未说出口的心意，还有此刻被她主动靠近的灼热。
他扶着她后颈的手微微收紧，指腹蹭过她细腻的肌肤，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这个吻慢慢加深。
不再是方才的浅尝辄止，唇齿间多了点小心翼翼的侵略性，像要把这些年独自走过的孤寂、此刻想要牢牢抓住的心意，都揉进这滚烫的触碰里。
冯宝宝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道弄得微微一愣，指尖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衬衫，却没躲开，反而顺着他的节奏微微仰头，任由他带着自己沉溺。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气息里的清冽混着暖意，裹着她的呼吸，让她连心跳都跟着乱了节拍，手腕上的银铃被两人贴近的动作带得轻晃，细碎的声响混在交叠的呼吸里，成了房间里最暧昧的背景音。
直到冯宝宝的呼吸渐渐被打乱，张起灵才稍稍退开半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黑眸里盛着化不开的灼热，声音哑得厉害：“这样，才不会分开。”
他的拇指轻轻蹭过她泛红的唇瓣，带着点刚褪去的侵略性，却又藏着极致的珍视——仿佛要用这带着占有欲的温柔，把“一起走”的约定，牢牢刻进彼此的骨血里。
她突然想起什么，眉头又微微蹙起来“那……胖子和吴邪咋办？”转瞬，思维飞跃“他们要是不让你去咋办？”
张起灵的拇指还停在她唇瓣上，闻言顿了顿，黑眸里的灼热淡了些，染上几分沉静。他扶着她后颈的手慢慢松开，转而牵住她的手腕，指尖碰响了那串银铃。
“他们会明白的。”他说。有些约定不必说透，有些承担也无需多言，吴邪和胖子心里跟明镜似的。
冯宝宝眨了眨眼，反正她是没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容置疑。她反手攥紧他的手，银铃又响了几声，像是在帮她强调：“那我们偷偷走？”
张起灵看着她眼底闪过的狡黠，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弯——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种像偷糖的小孩似的表情。他摇了摇头：“不用偷。”
他转头看向窗外，晚霞已经漫过了吴山居的屋檐，“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送我们去。”
冯宝宝听着，眉头慢慢舒展开，却还是有点不放心：“真嘞？万一他们要跟到长白山咋个办？”她记得之前不管去哪儿，吴邪和胖子总爱跟着凑一起，这次要是知道去青铜门，说不定又要跟着操心。
张起灵握住她攥着玉坠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指节，语气带着点安抚的耐心：“会跟去送我们，但不会多留”他看着她眼底的顾虑渐渐消散，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有你在，他们也放心。”
冯宝宝还是不懂，却被他手心的温度熨帖得没了疑虑，回应道“嗯嗯”
她想起胖子总说“小哥心里跟明镜似的”，大概他早就把什么都算好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胖子的大嗓门：“宝姐醒了没？胖爷我炖了鸡汤，再不来可真没了！”
张起灵牵着冯宝宝的手往门外走，银铃随着脚步轻轻晃响，在安静的吴山居里格外明显。刚走到前厅，就看见吴邪和胖子坐在桌边——前者正拿着账本翻，后者再摆弄饭菜，两人听见动静同时抬头。
目光先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随即又齐刷刷扫向冯宝宝的嘴角——那点被吻得泛红的痕迹还没完全褪去，在傍晚的光线下格外显眼。
胖子手里的空碗“咣当”掉在地上，他猛地站起来，指着两人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憋出一句：“我操？小哥你这效率！比你打粽子还快！”
吴邪也拿着账本的手愣了愣，随即无奈地笑了，眼神里带着点“果然还是这样”的了然，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别咋咋呼呼的，早该料到的。”
胖子边感叹边拍着桌子笑出声：“合着我们俩在这儿白担心半天，你俩搁屋里‘进一步发展’呢？小哥可以呀！这速度，胖爷我服！”
他原本还担心这俩一个闷一个轴，得磨到猴年马月，没成想张起灵看着闷，下手倒一点不犹豫。
张起灵没理会胖子的咋呼，只是侧头看了眼身后的人，眼神软了些，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
“先吃饭。”张起灵开口，声音还是淡淡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他牵着冯宝宝走到桌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自己才挨着她坐下来。
胖子这才回过神，赶紧捡起地上的碗，又颠颠地去厨房盛鸡汤：“对对对，吃饭吃饭！胖爷这鸡汤炖了一下午，补得很，宝姐你多喝点，小哥也得补补！”说着就端来两大碗冒着热气的鸡汤，往两人面前一放，还不忘挤眉弄眼地瞅着他们。
吴邪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放到冯宝宝碗里：“宝姐，这几天没好好吃东西，多吃点。”
饭桌上，胖子果然没消停，一边往冯宝宝碗里夹肉，一边挤眉弄眼：“我说小哥，你可不能轻易拐跑我们宝姐儿啊，她还得跟着胖爷我混呢。”
张起灵没接话，只是默默往冯宝宝碗里添了勺汤，动作自然得像做了千百遍。冯宝宝扒拉着饭，突然抬头：“我要跟他去长白山。”
筷子掉在桌上的声音此起彼伏。胖子嘴里的饭差点呛进气管，咳了半天才指着张起灵：“你你你……去哪？！不是……去那冰窟窿干啥？”
“是呀，怎么突然提出要去长白山？”吴邪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了，放下筷子的动作带着点沉意，看向张起灵的眼神里满是认真：“小哥，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做的？为什么要去长白山？”
张起灵看了一眼吴邪，随后轻叹了口气的说出实情；守护青铜门是张家的世代职责，而老九门曾与张家约定轮流守门，但老九门未履行，吴邪是吴家代表，这次本应轮到他守门
简单说明后，张起灵淡然的又夹了一筷子肉放进冯宝宝碗里“以你现在的情况进去了必然待不久，最坏的可能是……你会死，我和宝宝之前去过，对里面比较了解，所以这次由我替你去，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吴邪握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脸上最后一点血色都褪了下去。他盯着张起灵，喉结动了半天，才哑着嗓子开口：“所以……你早就知道？知道这是我的责任，却一直瞒着我？”
“不是瞒。”张起灵放下筷子，黑眸里没什么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责任不是死扛，你得活着，才能把所有事情都理清楚。青铜门里的十年，我替你守，外面的十年，得靠你。”
吴邪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发颤，却还是固执地看着张起灵：“可那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老九门欠张家的，不该让你一个人还！我吴邪还没怂到让别人替我去死的地步！”
“不是替你死。”张起灵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是了结。十年后，青铜门里的终极、张家的使命，都该有个了断。我去，是因为我最合适，也因为……”他侧头看了眼身边的冯宝宝，眼神软了些，“我想让她在我能看见的地方，安安稳稳的。”
冯宝宝没懂他们之间复杂的责任纠葛，却能感觉到吴邪的激动。她伸手轻轻碰了碰吴邪的胳膊，小声说：“吴邪，你别生气。我会跟着他，不会让他有事的。”
吴邪看着冯宝宝认真的眼神，又看了看张起灵笃定的模样，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又酸又胀。
他知道张起灵的脾气，一旦做了决定，就绝不会改。沉默了半天，他才颓然地垂下肩膀，声音里带着点无力：“你们……真的决定了？”
张起灵点头，冯宝宝也跟着用力点头。
胖子叹了口气，拍了拍吴邪的后背：“行了天真，别跟自己较劲了。小哥心里有数，宝姐儿也不是拖后腿的人。咱们现在该想的，是怎么把他们的装备备齐，让他们安安全全去，十年后安安全全接回来。”
吴邪没说话，只是端起桌上的啤酒，一口喝干，眼眶却悄悄红了。他知道，自己拗不过张起灵，也拦不住冯宝宝。
饭桌上的气氛渐渐沉了下来，只有冯宝宝还在安静地扒着饭，偶尔往张起灵碗里夹块肉，手腕上的银铃轻轻晃响，成了这沉默里唯一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