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河的办事效率,可以说是很高了。
当天晚上,他就把两项东西全弄来了。
一小节红色,带着完整软骨环的结后骨,用红布包着,入手温润。
还有一小袋用油纸包着的干土,颜色暗沉,没什么异味,看起来跟普通的泥土没什么区别。
“这坟头土是我托人从一个无主的百年老坟上取的,按你说的,向阳面,没动棺材,只取了表层的干土。”洛天河把东西递给我,“鸡喉骨则是一个农民家里的,他家养了十几年的报晓公鸡,前天刚病死,我多给了点钱,把整鸡喉骨都要来了。”
我检查了一下,点点头,这两样两样东西品相都不错,尤其是那鸡喉骨,阳气内蕴,是上品。
“接下来怎么做?”李槐有些紧张的问,“直接去试她,会不会打草惊蛇?”
我瞥了一眼李槐,没好气地说道:
“废话,当然不能直接怼她脸上,找个机会,让这两样东西自然的出现在她面前。我们是想知道她对这两样东西的反应,看看她到底也有没有鬼的一面,而不是刺激她,让她发狂,到时候再与我们同归于尽。”
毕竟按照老祖宗的规矩,看到鬼在装人,即使发现了也千万不要拆穿。
不拆穿的话,两人之间还能相安无事。
一旦拆穿,鬼知道你发现了她是鬼,一定会想尽办法的弄死你。
“周文秀现在在警局,我们怎么样把东西弄进去,还不引起她的怀疑?”洛天河皱起了眉头。
我思考片刻,其实也不难,
“张强不是安排了女警照顾他吗?让女警带点个人物品过去,比如护身符,香囊什么的。
把鸡喉骨磨成细粉末,填充在香囊的艾草或者朱砂里,坟头土则放在另一个布袋里,说是安神土,可以放在枕头下,东西经用女警的手的时候给她,既自然,我们也能通过女警的描述观察她的反应。”
闻言,洛天河犹豫了片刻:
“那她万一觉得是女警发现了不对,故意试探她怎么办?那女警不就危险了?”
“都说了是用极小的份量,而且不告诉女警真相就行了。她就算发现了不对劲,也会想办法观察女警的反应,只要女警不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她是不可能直接撕破脸皮的!”
我自信的说。
“而且你别忘了,那里是警局,女警还是天生带有正气的职业,没那么容易会遇到危险。”
“这样听起来还不错,张强那边能配合吗?”洛天河眼睛一亮。
“我打电话跟他商量商量,应该没问题。”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张强的号码。
很快,我将计划给他说完,张强听完,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可以试试负责照看的小王心细,人也机灵。我跟她交代清楚,他知道该怎么做,不过陈妍,万一这东西真刺激到她,让她当场失控怎么办?局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
张强提出了和洛天河一样的疑问,毕竟警局遭受的压力已经够大的了。
不仅一直找不到受害者的头颅,如果再传出警局闹鬼的传闻,那么将沦为全市的笑柄。
而且最重要的是公信力,堂堂警局闹鬼,如果那样的话,在市民面前,警局将没有任何公信力。
“所以香囊里鸡喉骨的份量要控制,不能太多,毕竟我们主要是试探。
坟头土也是微量,就算她有反应,应该只是感觉到轻微不适,比如烦躁,或者无意识的远离。
如果出现强烈反应,那说明她比我们想象中的更不稳定,反倒是好事。
至少我们提前知道了危险性,到时候你们见机行事,稳住局面,就说她可能对某些香料过敏就行。
我再给那女警准备两张辟邪符,能够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
“行,我安排。”听我这么说,张强爽快地答应了,“东西怎么给我?”
“待会我让洛天河给你送过去,到时候你就说是我们这边找的,可能助于安神定惊的民俗偏方,让你帮忙转交试试。”我说道。
挂断电话,我立即开始处理起鸡喉骨。
我找来了一个小石舀,将那段鸡喉骨小心的研磨成粉末。
“对了,陈言,我当时托人买坟头土的时候,有个人跟我说了件事。”看着我的动作,洛天河突然说道。
我眼皮都没抬,继续磨着骨头问道:“什么事?”
洛天河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当时不是为了追求效率吗?也注意隐蔽,就在市场人多的时候扯着大嗓门喊,重金求百年坟头土,鸡喉骨,当时围观的人挺多的,有个人看起来神秘兮兮的,告诉我,如果买不到的话,可以去城西的鬼市试试。”
我不由得停止动作,嘴角抽了抽。
我说他怎么效率那么快,原来是用这种办法。
“那鬼市可有说法,每个月的阴历十五的时候,在城西老护城河废桥底下,十二点过后,会有一些特殊的摊子出现,天一亮就散了,卖的东西杂,有些来路不正....”
洛天河神秘兮兮的说道。
“但是洛哥,我们也没什么要买的呀,鸡喉骨和坟头土都已经准备好了。”一旁的李槐嘀咕道,他感觉那地方有些邪门,不咋地想去。
而我沉思了片刻,看了一眼手机,今天是阴历十五号,如果错过的话,可能要等一个月,虽然没什么要买的,但是可以逛逛。
“有点意思,晚上一道去看看。”
我没理会李槐,朝着洛天河说道。
李槐顿时苦个脸:“那个我还有事,我就不去了,我师傅让我跟他学针灸呢,到时候学会了,天天给你们针灸,能够活血化瘀,很灵的!”
“滚蛋,你必须给我去。”洛天河没好气的骂道。
“没错,以你的命格,或许能吸引到更多摊主,如果有卖特别玄乎的东西,还能把你抵押在那里,你在鬼市里面应该挺值钱的,算个硬通货。”
我点点头附和洛天河说道,李槐一听,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