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岁雪是第二天早上才回的家。
手机里多了很多未接电话。
推开门，她一眼就看见陈知森坐在餐桌旁，脚下一顿。
餐桌的烛火早已燃尽，餐盘上的食物分毫未动，大厅没开暖气，菜都已经冷得被冻僵。
那精致的礼物盒依旧静静地摆放着。
陈知森垂着双眸，似乎才发现门口有光透进来，缓缓掀起青黑的眼皮。
那双眸子里黯淡无光。
在看到文岁雪之后，黯淡的眸色升起片刻的光色，又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半分钟有余。
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文岁雪觉得事情都已经到这了，那僵在这里也不太好，便动了动唇：“我……”
“岁岁。”陈知森打断她的话。
文岁雪静静看着他，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陈知森眼里快要布满了红血丝，眼下的乌青让他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
他用听不出的语气道：“我等了你一晚上。”
文岁雪作为一个聊天终结者，不知道现在这句话该怎么接，索性闭口不言。
陈知森用下巴向一旁的椅子点了点。
“坐。”
文岁雪觉得现在站着真的很累，便点点头，反手将身后的门关上，走过去坐下。
“你怎么不上去睡觉？”
对方没有提起关于宁暮的事，那她也不提。
陈知森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此时才注意到，她脖颈上多了条围脖，包裹礼服的外衣也是男款冬装。
眼里不禁闪过宁暮昨晚给他发的那些消息，还有那些暧昧的语音。
他强压下心里的郁火：“想等你一起过纪念日的。”
看他一直没有提起，文岁雪都有点怀疑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无事发生，只好顺着他的话道：
“我不是说你困了就先上去睡觉么。”
陈知森摇头：“我睡不着。”
文岁雪见他这样，不想拖拖拉拉的，刚准备干脆点，却见他陡然站起身，将那精致的礼物盒托举而起，走到自己身前放下。
他慢条斯理地将礼物盒打开。
上面放坠着一条矜贵又华美的蝴蝶项链，红色的宝石被刻画得很圆润透亮，形态完好。
“这是我准备了很久的礼物。”
“喜欢吗？”
文岁雪抬眸望着他，眉头蹙起。
“你又乱花这钱干什么？”
陈知森只是盯着她问：“喜欢么？”
文岁雪视线落在项链上，随之看向一侧。
“你明明知道我对这些东西无感，为什么还要浪费钱去买这些东西。”
她话才说完，陈知森忽然就把她拽起来，带着她往楼上走去。
文岁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想要挣脱，可手腕却被撰得死紧和生疼。
四肢经过高强度和长时间的战斗，此时是酸软无力，只能跌跌撞撞地跟着他上楼。
“知森……你干什么？”
陈知森将房间的门打开，一把将她扔到床上。
“啊……”
没等她从床上爬起来，身上的男士冬装便被一股强力的力道扒下，露出那身已经被撕扯得破烂不堪的礼服。
围脖也随之被扯下扔掉，被隐藏在内的吻痕遍布她整个脖颈。
一个镣铐锁住她一只手腕，铁链链接的另一端是床头。
看着手腕上的铁链，文岁雪神色错愕地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知森……你这是做什么？”
话是这么问，但心里是贼tm兴奋的。
她没想到一向小心翼翼的人会变成现在这样，藏得还挺深啊。
陈知森视线从她被扯烂的礼服和那满是吻痕的脖颈扫过，心里的痛色和郁气已经达到了最顶点。
他攥紧一手，一把捏住文岁雪的双颊，将脸贴近，怒不可遏道：“无感？浪费？”
“是对我无感么？”
“是后悔你浪费了自己的光阴么？！”
文岁雪：……
「能不能聊？能不能聊？」
「就不能别有事没事曲解我的意思？！」
算了，他看起来好像疯了，连作案工具都已经连夜准备好了，为了任务，这个被囚禁的苦，她开心快乐地忍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不想让你多花钱，我真的不喜欢那些东西。”
“我看你是不喜欢我！”陈知森怒声道。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我债务还清就公开关系吗？”
“为什么是你和他公开关系了？”
“为什么要背着我和他在一起？”
“你把我当什么了？”
文岁雪感觉被喷了满脸的口水，她有点受不了。
“能不能帮我擦擦脸，都是口水……”
陈知森生气的神色噎住。
下一秒，他又怒从心起：“你是在嫌弃我么？！”
文岁雪红着眼眶和鼻子，可怜巴巴地祈求道：“没有，我感觉我的脸变臭了，我要死了。”
许是怕这男人又误解，她列出一大堆口水变臭的过程和知识，有理有据。
陈知森又沉默了。
然后气冲冲地下楼又上楼，拿着毛巾看似凶狠却是轻柔地帮她擦着脸。
擦完后，恶狠狠地把毛巾甩在地上。
毛巾：「第一我没惹你，第二我没惹你，第三我还是没有惹你！」
文岁雪感觉空气都好了不少，当即道：“谢谢。”
陈知森一顿，垂眸盯着她：“谢谢？我们之间已经这么生分了吗？！”
文岁雪龟缩着脑袋。
“是我有错在先，但你也不能这样，你这样是不对的。”
陈知森冷笑一声：“我哪里不对了？是不该等你一整晚，还是不该给你精心准备礼物？”
文岁雪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想要还清债务，可这不是你犯罪的理由。”
陈知森像是被刺到了痛处，眼神变得有些哀伤和可怖。
“你也知道啊，那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就因为我欠着一屁股的债务？”
“就因为他是宁氏小公子和影帝？”
文岁雪不想去说那么多，点头道：“对，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不想再跟着你受苦！”
“昨天的5千万就当做我背叛你的偿还，你该知足才是。”
听见这话，陈知森一个气血翻涌，再次伸手钳制她的下颚，就差没有把她的下巴捏得粉碎。
“知足？”
“凭什么？”
“是你自己先来招惹我的，既然敢玩弄我的感情，那你就给我好好承受！”
话落，他吻了过去，肆意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