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吗？”池舟继续问。
姜渡轻声，诚实地说：“大抵知道……因为……我，对你有欲念。”
池舟：“为什么有？”
“我……”姜渡手握成拳，下定决心。“……我心悦你。”
书里描绘，心悦一人常常是茶饭不思、辗转反侧、思念成疾……
他桩桩都对得上，肯定是心悦无疑。
池舟牵过他腰带，两人身躯轻轻相碰。
“那殿下……想让我怎么帮你？你的梦不受你控，难道我能控制？”
“我不知道。”姜渡脑袋一片浆糊。“我只是下意识觉得，你一定能帮我……”
“真不知道？”池舟反问。
“……真不知道。”
“那我得提前说好，你既已承认心悦于我，又求我帮你……”池舟眼珠转动。“那我接下来的动作，你不得有任何反抗。”
姜渡目光定住。“好……”
池舟把人推到门边，发出一声巨响。
门外等待的小厮耳朵警觉，刚要抬声询问，就听得池舟的声音传出。
“都离远点，谁要站在这听，我割了谁的耳朵。”
姜渡身旁小厮生怕太子受了这质子的欺负，忙掐着嗓子喊：“殿下——”
姜渡护着池舟的腰，怕他扑得太猛摔下去。
他朗声：“我没事……你们，都走远些。”
等门外传来几人离开的脚步声，池舟便拽着姜渡胸前衣襟，低声命令：
“……低头。”
姜渡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乖乖低下头，等着他的唇迎上来。
池舟的唇极软，皮又薄，好像轻轻一用力便能吮破。
他的舌尖像一尾灵活的鱼，钻进姜渡腔内，勾着他的一齐起舞。
姜渡晕头转向，只下意识搂紧池舟的腰，不让他逃离。
两人呼吸渐重，灼热的气息交缠。
姜渡只觉得，今日太阳温度实在是高，烧热了他的背，再传到了他整具身躯。
池舟亲累了，昂起头喘着气问：“殿下学会了吗？”
姜渡瞧着那一张一合，又水光潋滟的唇，咽下口水。
他嗫嚅着问：“这、这个有用吗？”
池舟挑眉：“你不信我？”
“……不是。”姜渡手横在池舟腰间。“……你此番动作，我甚是欢喜，只是……”
只是这跟解除梦的折磨，好似没什么关系。
“甚是欢喜……殿下这嘴倒是诚实……”池舟伸指，轻轻按压他唇角。“殿下没听过一句话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梦见与我缠绵床榻，自然是你心里想这么做……”
“我……”姜渡面色尴尬。“……我也不知道。”
池舟继续：“既然殿下心里想这么做……那必然要做了，才能消解你梦里的渴望。”
姜渡脸色变幻不停。“……梦、梦里实在太……过分。”
他也不知为何，明明那俩小倌的姿势简单……自己也从未特地了解过别的……但这三日的梦里，他与池舟，却变幻了百种姿态。
“有多过分？”池舟追问。
“你别问……”姜渡别过眼，不敢看池舟。“我、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池舟好奇心实在旺盛，这小古板从未经历情事，做出的梦究竟能有多过分？
“说。”池舟拽紧姜渡衣襟。“我要知道。”
姜渡艰难开口：“……太多了，说不完的。”
池舟更好奇了。“那……挑一个你印象最深的说。”
姜渡无可奈何，把目光移回来。“真要知道？”
“……殿下好磨蹭。”池舟鼓起脸颊生气。
姜渡没办法，只能弯下腰，凑到池舟耳边轻声说：“……我梦见，我把你……栓在床上……翻来覆去……”
他说得艰难，说几个字，就要停一会。
池舟移开耳朵看姜渡，轻呼出一口气，问道：“……那殿下，喜欢这样吗？”
“我……”两人距离太近，姜渡只听得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梦里，大概，是喜欢的。”
池舟笑：“现在确实给不了你梦里想要的……但，现在的我，是真实地在你眼前……比梦如何？”
流动的金光打在池舟本就白皙的脸上，带着他眼尾那颗小痣一起游动，圣洁……却又勾人。
姜渡喃喃：“……比梦，好太多了。”
说完，他便攫住池舟水润的双唇，学着他刚刚的样子，轻柔吮吻。
……
两人在书房待了很久。
出来时，姜渡悄悄拉住池舟的手。“……我改日，不，我明日再来……”
池舟掩嘴笑：“好。”
“如果实在不能来，我也会叫人通知你，不让你空等。”姜渡捏捏池舟的手，瞧见远处站立的小厮们，不舍地轻轻放开。
“好。”池舟乖巧极了。
“或者我带你去别处走动走动，宫内很多地方风景都不错，现在又正值花开时节……出去走走，心情也好。”
池舟停住脚步，小声地说：“在屋外的话，殿下可不能这般肆意亲我了。”
姜渡脸一红。“……能见你就很好。”
今日这一面，让他这几日积攒下来的阴郁之气都消散无踪。
他方知，与喜欢的人两心相同，竟是这般妙事。
两人行至院内，就听得一道声音。
“二哥，阿舟……”姜棠抱怨道。“你们这悄悄话，说得可真够久的呀。”
池舟对他还在院里并不意外，但姜渡却是不解。“你怎么还在？”
“我都还没跟主人家告别呢，怎可随意离开。”姜棠目光落在姜渡胸前，担心地问：“二哥是跟阿舟发生矛盾了吗，这衣衫上的褶皱痕迹这般重，莫不是还动了粗？”
“……没有。”姜渡不自在地否认。
“噢。”姜棠也没追问，转而跟池舟说：“阿舟，我刚刚给小猫取了个名字。”
池舟：“取了什么？”
“糖粥。”姜棠笑得极甜。“是平日我们喝的糖粥，也是取你我二人名字组成的，你觉得如何？”
姜渡板着一张脸抢答：“糖粥色白，猫色却黑，不太适合。”
姜棠脸上的笑容尬住，转过脸问姜渡。“那依二哥所见……”
姜渡：“就叫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