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远！你做什么！”池舟被捏得手腕疼。“我有正事找你俩的！”
路上音乐节的工作人员很多，甚至还有别的表演嘉宾，都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温远什么也不管，直把人拖进了一间空着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还有剩下的零食和水，里头的嘉宾应该正在台上表演。
门一关，温远就回身把人搂进了怀里。
“哥……”他在池舟头顶蹭蹭。“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池舟平复着急促的呼吸。“……我哪里坏了。”
“你默认把牵手当奖励，等于是给我希望，但白天……为什么又跟我划清界限？”
温远摁亮手机，把屏幕递到池舟眼前。
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都是温远在祈求池舟给他一个说清楚话的机会。
池舟瞥过两眼就没看了。
“你是在写优秀作文吗？看得我脑仁疼。”
“哥……”温远委屈。
“我说……”池舟手指抵开温远压在他身上紧实的肩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并没有跟我告白，也没有发出确定关系的请求，我那话难道说错了？”
“……”
好像……确实……没说过。
温远突然有点理亏，但还是嘴硬道：“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应该是心照不宣的嘛。”
难道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池舟：“成年人更要说清楚明白，一点都不能糊弄。”
温远着急死了。“那我现在跟哥哥告白！我最喜欢哥哥，我想跟哥哥做亲密的事情，想跟哥哥永远在一起！”
池舟嘴角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我拒绝你的告白……”
“哥！”温远像只受了委屈的大金毛。“你又耍我……”
先反客为主，再愿者上钩……这套连招未免也太丝滑了些。
池舟就那么喜欢看他着急的样子嘛？
“有被人告白了就必须要接受这项规定吗？”池舟笑得嚣张。
“……你是坏人。”温远又无力控诉。
他总感觉自己被池舟玩弄于鼓掌之间。
“是又如何？”池舟这回坦荡承认。“你要去找谁给你做主？”
“那哥哥现在为什么不推开我……”温远把横在池舟腰间的小臂收紧。
“……你力大如牛，我推得开吗？”
温远：“……不管。”
“你非要我把话说明白的话……”池舟拖长声音。“那就是，现阶段的你，对我来说，算得上是一棵小摇钱树……给你点甜头，吊着你替我卖命的，懂了？”
这话说得直白又伤人，听得温远鼻子和心一起酸。
其实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只要他自己稍微往深了想一点，很容易就能想到。
他只是下意识回避了这种可能性。
“……不懂。”
温远不想懂。
“行了，松开。”池舟捏住温远的腰。“待会人家上台表演的嘉宾就要回来了。”
“哥哥，我懂了。”顷刻间，温远语气突然又变得欢快了些。“是不是我创造的利益足够大，哥哥就会给我更多的甜头？”
池舟：“……？”
“我可是会越来越厉害的，就那么点甜头，怎么能吊住我，嗯？”
以正常的逻辑来说，是这样没错。
池舟：“……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既如此，那就该说得明白一点。”温远哼哼两声。“一次性赚多少，能牵手、拥抱、接吻？得定个标准，我才有动力去努力，是不是？”
池舟失笑：“……你倒是接受良好。”
“我……”
温远正要接着补充，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外面的人正高声喊：“谁在里面啊？李老师要进去休息了！”
温远只得收起话题，矮下头，按着池舟的后脑勺，跟他接了个短促的吻。
后抵着他的额头，小声地说：“先预支一个吻。”
池舟：“……”
自说自话的家伙。
温远按下门把手打开门，面对门外或疑惑或愤怒的脸仍旧镇定自若。
“借用休息室说了几句话，抱歉。”
‘李老师’是个老派的摇滚歌手，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对小年轻的包容度也很高，在他的助理要开口发难时，连忙拉住，和蔼地说：
“如果没说完的话，继续也没关系，我去蹭别人休息室也可以。”
温远倾半身，谢意和歉意一起表达。
“谢谢您的谅解，话已经说得差不多，您休息吧。”
*
池舟今天来音乐节，是叫左原和温远选歌去的。
他俩待在录音室里听了半天，最后只在10首歌里选中了一首慢歌。
比起用别人的，他们更倾向于自己创作。
池舟没什么意见。
——只要他们能在规定的时间内交出作品。
选好歌，左原便匆匆告退，回宿舍陪媳妇儿去了。
温远火速拿出纸笔。
“哥哥，定标准吧。”
池舟：“……你还真打算这么搞？”
“当然。”温远点头。“成年人就是要说清楚点的嘛。”
池舟：“……”
“行，先说好，标准是需要你我都同意的。”池舟想想，也觉得不亏，便松了口。
温远笑得狡黠：“嗯嗯，当然，主要还是以哥哥的意愿为主。”
于是……两人开始闷头讨论。
牵手、拥抱、接吻……都拥有了清晰明了的区间。
根据在区间内的浮动，来决定时间的长短。
再往下，尺度就要略微大点了。
他们为口跟手哪个应该排在前面争执了好一番。
最后池舟取得胜利，口排在手的后面。
温远委屈又不解：“都是我伺候哥哥，哥哥还要在这上面争输赢……”
池舟老脸一红。“闭嘴吧你。”
“口、手的标准都这么高了……”温远看着笔下的记录。“上本垒的话……难不成要让我促进世界和平。”
“哪里高了？年度唱片销量冠军或者收视冠军而已……每年都有的。”
“一年，一次？”温远露出相当受伤的神情。
这一次拿不拿得到都还两说。
“行……我看看……”
池舟也觉得自己不太人道，连忙修改标准，在纸上写出目前比较有影响力的平台。
“在这些平台拿到当季冠军，这总行了吧？”
温远绽开笑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