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来了?
秦岁初闻言有些意外,但想到今夜发生的事,心里有数。
“让她进来吧。”
秦岁初点头,没过多久,一脸忐忑的柳妃就被领了进来。
明晃晃的烛火下,秦岁初清楚地看见她眼底的野心和失落。
这是没见到皇帝,失望了?
“你怎么来了?”
秦岁初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柳妃规矩行礼。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此次夜里拜访,恕臣妾打扰。”
她低着头有些尴尬,来时并不知道皇上也在皇后这里。
只是,皇后才满一月,就能拉着皇上侍寝?
柳妃神情恍惚,但一想到自己的来意。
她鼓起勇气抬头看向秦岁初,“只是,臣妾实在想不通,思来想去,便大着胆子来请娘娘替臣妾解惑。
“什么事?”
见柳妃吞吞吐吐的,秦岁初不想和她兜圈子,就直接问了。
柳妃红着脸,“臣妾上月时常侍寝,可却未能如愿,所以想请问皇后娘娘,是否有什么生子秘方。”
她说着说着,头忍不住低下去。
秦岁初的目光太冷了,柳妃低眉顺眼的站在那,有些羞耻的恨不得钻进洞里,马上离开。
可如今家里全靠她的宫中,若一辈子无孕,就是有时偶尔得宠,到老了呢?
岂不是变成无子嫔妃?
柳妃心一横,再次诚心跪拜。
“臣妾愿意以任何代价交换。”
皇后宫中,只有来自苗山的皇后和贵妃能有孕,其他嫔妃,都没怀上过。
柳妃和贵妃是死对头,不可能去求贵妃。
便只能找心善柔和的皇后了,只是没想到,秦岁初冷漠的拒绝了。
“本宫没有所谓生子秘药。”
当然,怀的孩子也不是李承泽的。
秦岁初如是想,见柳妃脸色煞白,摇摇欲坠的模样,她皱着眉招她上前。
“你过来,本宫给你看看。”
柳妃心里又升起希望,皇后是苗山圣女,医术精湛,一定会告诉自己问题在哪。
“多谢娘娘!”
她尊敬又激动的上前伸出手,秦岁初沉下心思去感应,触碰到柳妃的脉搏,她心里一惊,怀疑地把脉下去,好半天才收回手。
柳妃瞧不出秦岁初脸上的神色,只好询问:“皇后娘娘,臣妾的身子无碍吧?”
望着一脸期待不自知的柳妃,秦岁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柳妃察觉到什么,她忍不住急促地唤道:“皇后娘娘?”
秦岁初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她轻声说道:“柳妃,你的身子,想要有孕十分艰难。”
“怎么可能!”
柳妃失声反驳,但看着秦岁初不像说谎的模样。
柳妃心里慌的六神无主,“臣妾怎么可能不能怀孕?”
她月事准时,从小身子极好,入宫之后,更是处处提防,就怕损害自己的身子。
如今秦岁初告诉她,自己难以有孕?
柳妃难以接受,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股脑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
秦岁初安静的望着她不语,柳妃顿时想到一个一个难以置信的结果。
她长大嘴巴,艰难地喘了几口气。
“是有人,不想让臣妾有孕?”
秦岁初颔首,“你的底子很好,但长期服用了不孕的草药,导致不能受孕。”
柳妃丢了魂般的离开,皇后没说是谁下的药,但柳妃心里已经清楚。
后宫谁能如此大胆,且会医之人,除了皇后,只有贵妃!
皇上身体有疾,面对皇嗣一向是极其迫切的需求,皇上不可能给她下药,更何况,她的父家对皇上造成不了威胁。
那就只有贵妃了贵妃不想她有孕,便下药毁了自己,柳妃癫狂的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
“皇上!不要!”
锦歌挣扎着挥舞手臂,她惊恐的睁开眼睛。
刚刚又做了李承泽猩红着眸要掐死她的噩梦,锦歌搂着被子起身。
再次回想着书里的一切,同名同姓的她为了勾引皇帝,不惜以宫女身份陪着女主入宫,在女主生产那日,她设计睡了皇帝,本以为能怀上龙种,从此摇身一变。
没想到男主醒后就是像那晚一样,掐住了同名同姓的“自己”。
锦歌心神难安,她有些痛苦的抓着头发:“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皇上离开后,锦歌便对外宣称闭门养病,她松开凌乱的头发,摸着狂跳的胸口,后背浸湿冷汗。
如果不能改变皇帝的态度,即便她穿越而来,还是会和书里一样的下场吗?
锦歌不甘心!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已经三天没有好觉。
皇后那边她已经找人监视了起来,书中的女主过于天真良善,只会待在自己宫里的一亩三分地,给皇帝治疗。
不像她来到李国早在前两年就早早发展了势力。
如今想要做些什么,倒没有寸步难行的下场。
锦歌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突然又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娘娘!娘娘!不好了!大皇子,大皇子快不行了!”
锦歌的大宫女急急忙忙跑进来,锦歌头痛欲裂的睁开眼睛,听见她的话,顿觉的晴天霹雳。
“鸣儿!我的鸣儿!”
“他怎么了?”
锦歌过于慌张,竟然不小心跌下了床,宫女连忙扶她起来,锦歌却由于腿太软,废了好大力气,才熟悉站稳。
她抓着宫女,心里不断期待朝大皇子住处赶去。
这是她利用书中漏洞,成功怀上的孩子,如今就这样没了,锦歌不敢相信。
这可是书里,最后继位皇帝的孩子啊!
“鸣儿!”
“太医!太医呢?”
锦歌跌跌撞撞走进宫殿,诺大的宫殿,宫女们都肃静的站在一起,太医们不见踪影。
锦歌的目光被床上,毫无动静的一小团身影吸引。
“娘娘,节哀。”
锦歌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她死死瞪着宫人。脚步踉跄的走近,瞧见大皇子身上被绣着龙纹的锦被遮盖。
顿时疯了般,伸手就去扯。
“娘娘,不可啊!”
“大皇子已经没了……”
“啊!”锦歌凄厉的惨叫一声,眼泪鼻涕流下来。
“他没有死!告诉我!他没死!”
“我的鸣儿,是谁?谁害死他?”
锦歌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她撕心裂肺地逼问。
门口,一身龙袍的李承泽走了进来。
他冷厉着脸:“贵妃!”
“鸣儿已经去了,他生前痛苦,死后,你还要他不能安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