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钰摇头轻笑，“阿晚性子活泼，但率性而活，百草先生勿怪。”
“得，就你被她骗了，堂堂子钰公子，居然栽在这个小丫头片子手里。”百草先生摆摆手，“行了，你们和我说说接下来的打算。”
容子钰思考了一下，“这净雀城到处都透露着诡异，这城中仅剩的老弱妇孺是受了先生的庇护，才得以全身而退，只是为何城中的青年男子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望向窗外一片片精致的院落，似乎有些空荡荡，容子钰眼眸有着不解，“……我欲今日‘治好病’，探探这罗杌的情况。”
“你呢。”百草先生看向周晚。
“我自然也要会一会那罗杌的，所以，今晚我可不能吃你给我的药。”
“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决定，那我就把我所知之事尽数告知，如两位真能救净雀城百姓于水火，那便是百姓之福。”
这罗杌本不常来净雀城，因是他们魔修暗中占据的灵城太多，只那万霸天亡后，他才躲在了这里，已经长达一年多。
净雀城混居着各部落的人，这里盛产异域美人，因此，这里的寻香问柳之地格外出名，源源不断的修士和大商豪前来作乐，净雀城之繁华一度直逼炎阳城。
随着这里人流量剧减，甚至每日进城的人几乎被外界阻断，那罗杌不知为何，竟是做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城里的年轻力壮的男子被他抓了起来，据逃出来的人透露，竟是要求青年男子没日没夜地和女子交欢，一旦男子精力不支，那女子便会被带下去，不知是要做什么。
不少修士原先不从，便被人关起来，严刑拷打，直到你受不了皮肉之苦而屈服。
慢慢地，烟花之地的女子也开始越来越少，那罗杌竟打起城里的健壮的妙龄女子的主意，不少女子惨遭毒手。
“要不是我发现地早，开始在净雀城水源里下药，称此地了瘟疫，这怕是……”
几人心情都有些沉重。
“那城中之人为何眼睛是红的，而且……”周晚看向外面还在踢球的小孩，“这头……”
百草先生冷哼一声，“也不知这罗杌怎么看出来这瘟疫有古怪的，竟布了个邪阵控制人心，见找不出线索，便挨家挨户盘查，他声称，要是瘟疫治不好，便一天砍一个人头给城里的人踢。”
轻叹一声，眼前的神医似是看破生死，“老夫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周晚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您为何不受那邪阵的影响？”
“老夫能和普通人一样吗！”
“城里为何不给点灯？”
“我每晚都点，我怎么知道！”
周晚：“……”
“那为何没有镜子？”
“老夫又不照那玩意！”
周晚嘴角微抽，也是，就老头这个臭脸，照镜子不是给自己添堵嘛，理解的。
“剩下的你们自己解决，别往我这跑，省的连累我。”
就这样，俩人被赶出了药馆。
*
灰白色调的寻香楼里，一个一身黑衣，戴着面具的男子身边趴伏着一个冷艳的女子，女子衣着暴露，双眼空洞，像没有灵魂的傀儡。
他慵懒靠在大堂高台的椅子上，抚摸着身旁女子的墨发，“听魔军回报，今日城里进来了一对很是不错的男女……瑶娘可是见过。”
跪在大堂中间的女子抬头，竟是那个女掌柜！大堂中粉色的纱幔漂浮在三人之间，奢靡又邪恶。
“正是，那女子身段比月娘还好，性子软糯，极好控制，只是那男子有些病弱……”
被点名的月娘依旧毫无反应，似乎所有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罗杌一把拉起身旁的月娘，抱在怀里，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满不在乎女子毫无表情冷艳小脸，“月娘可是会吃醋。”
那女子麻木摇头。
罗杌低头咬上月娘的唇，咂弄声在寻香楼里响起，遥娘面不改色，恭敬地低眉顺眼。
等那罗杌亲够了，拍了拍月娘的臀，那女子便顺从地重新趴回他的腿边。
“魔军来报，那男子身姿样貌在这城里无一及得上，这次可不能给你了，待他物尽其用，倒是可以赏赐给你。”
遥娘抿唇不敢多言，“谢主子。”
“退下吧。”
“是。”
遥娘后退数步，并不是转身出去，而是顺着大堂的楼梯上了二楼，推开了一间房间的门，走进了黑暗里。
奇怪的是，下一刻，遥娘又回到了刚刚的寻香楼里，她推开刚刚进去的那一扇门，从那楼梯下到大堂里，只是，和刚刚相比，这次的大堂没了那黑衣男子的身影，不再是灰白色，而是恢复了正常的彩色。
离开了那灰白的世界，遥娘眼神有些狠厉，那罗杌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亏她这些年帮他物色各色的少男少女，一个男人而已，竟也不给她。
等那罗杌物尽其用了，那男子不就成废人了吗！可是，她如今还反抗不了他，不然，月娘就是她的下场，那姑娘当初可是风光无限的修士……
如今寻香楼几乎形同虚设，遥娘在柜台边上发呆，不知过了多久，那两人回来了。
遥娘发呆的目光转移到那男子脸上，隐约觉得男子的脸有些模糊。过了今晚，她便看不到他了，想想这样风光霁月的男子要被如此对待，她便有些惋惜，眼神开始变得怜悯。
周晚被那女子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今早离开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如今倒变得期期艾艾了？
“公子，我名唤遥娘，你以后要是……无路可走，可来寻我，我不会嫌弃你。”
“谢姑娘提醒。”
周晚眼眸微闪。
是夜，躺在昏暗的房内时，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容子钰抓了抓周晚的小手，周晚回握，无声交流着。
下一刻，周晚只觉手下一松，身旁的男子就消失不见了，就在此时，脚步声自门外响起，“啪嗒啪嗒”，最后停在自己的床前。
感觉一道视线焦灼在自己脸上，带着浓厚的情绪，她手心微汗，微微睁开眼睛。
待看清床边之人麻木又充满恨意的脸时，周晚骤然一惊！
怎么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