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姜辰瑶松了一口气，觉得有些冷，又返回了房间，等着沉二把水给换回来。
栾溪看着稍微有些发抖的姜辰瑶，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到她的身上。
姜辰瑶下意识躲了一步：“您穿着吧。”
栾溪强行给姜辰瑶披了上去：“你刚才可不是这种态度。”
刚才？
姜辰瑶转头对上栾溪的眼睛。
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不是为了救人吗？”姜辰瑶讪讪的解释，在心里暗暗骂着自己，怎么把职业病都带到这里来了？
“我记着呢。”栾溪说的异常的认真：“你刚才那个语气，真的是。”
姜辰瑶抬手制止了栾溪接下来的话：“别说了，我的错，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你说的。”
“我说的。”姜辰瑶认真的点点头：“没有下次了。”
“我记住了。”栾溪故意把姜辰瑶的肩膀捏了一下：“再有下次怎么办？”
这……
姜辰瑶挑了挑眉，咬咬牙应了下来：“不可能有下次了。”
“行。”栾溪不再问她，转身把她按在椅子上：“过来没带衣服？”
“没来得及。”姜辰瑶不敢说实话，实在是东西都还没有收拾，根本不知道衣服在哪里。
栾溪说不出话，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她。
说吧，显得自己很没有面子；不说吧，不知道她以后还会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
还是沉二敲了敲门，才打破了目前的状况。
水是热的，姜辰瑶催促着栾溪：“皇上，快去洗一洗。”
栾溪听话的走到盆边，在水里飞快的沾了一下，就又准备擦手。
“皇上，洗手要好好洗。”姜辰瑶义正言辞的走到栾溪的身边，一把将栾溪的手按进了盆里。
还好水只是热，并不烫。
栾溪瞪大了眼睛，姜辰瑶胆子还真是大。
“碰了脏东西之后要好好洗手，不然会生病的。”姜辰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反而说教了起来：“生病就要吃药，药很苦的。”
药很苦，是她经常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的。
她虽然不是儿科的，但有时候也会遇到小孩子，就跟着前辈学。
栾溪有些出神的盯着姜辰瑶的认真说教的嘴，突然别过了眼。
姜峰男说得对，她妹妹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善良的小姑娘。
只是这小姑娘，以后会嫁人的。
不对。
她现在已经嫁给了自己。
栾溪突然回过神来，她现在是自己的妃子啊，就算被打入冷宫，那目前也是自己的人。
眼看着姜辰瑶这给人洗手擦手的动作熟练的像练过一样，栾溪刚才的慰藉瞬间又落空了：“瑶瑶经常做这种事吗？”
“没有。”姜辰瑶摇摇头，她是主刀医生，做手术的时候比较多，但实习期时这些打杂的事情确实是做了不少。
她解释道：“只是你不好好洗的话真的会出事的。”
倒也不是栾溪不想洗，他就是故意的，想看看姜辰瑶是什么反应。
确实出乎意料。
说到出事，姜辰瑶突然反应了过来：“从玉涵中毒到毒发，是需要时间的，她什么时候中的毒？怎么中的毒？”
“从中毒到毒发，需要多久？”栾溪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厉害的毒药毒发也需要时间，更何况是曼陀罗这种不太毒的东西？
姜辰瑶努力从脑海中搜索着记忆：“大概……需要两个时辰？”
一般是六个小时，在这里应该是三个时辰，但不排除有其他行为的催化，所以她估摸了个相对正常的时间。
今天玉涵都吃了些什么？上午那只烧鸡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有问题那她和日落也不会好好的站在这类。
所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姜辰瑶环抱着胳膊：“可是，不应该啊，到底是怎么中毒的呢？”
栾溪把她拉到桌子旁：“你们今天具体做了什么？都告诉我。”
“今天啊。”姜辰瑶回忆着：“就搬来这里，然后我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日落在门外，说玉涵实在是太困了，所以让她去睡觉了。再然后我和日落出去走了走，回来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啊，说不定日落知道些什么。”
“应该是她们两个不在一起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姜辰瑶当然不会知道，在她睡着之后，日落去见了自己。
栾溪不会告诉她这件事：“不然日落会一起发病的。”
姜辰瑶也点点头表示同意，语气有些疲惫：“真是离谱的事情啊。”
“困了？”
“一点点吧。”姜辰瑶本来不太困，但听了德妃说了近一下午，回来又遇到这些事，反而是有些困了。
“困了就去睡吧。”栾溪揉了揉姜辰瑶的头发：“我会让人查的，会很快给你结果的。”
“好。”姜辰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应了下来就往床上走去。
确认姜辰瑶盖好被子，栾溪出了门。
楚骏捷早就给他收拾出来了房间，这是他刚开始来的时候就吩咐下去的。
只见楚骏捷在门口点了灯，等着栾溪过去。
他刚开始听到栾溪要住在这里的时候，心里直呼不合适。
这里是冷宫啊？怎么能住着皇上呢？
但栾溪只是让他准备，什么都没说。
“皇上。”楚骏捷将一切备好，弯腰站在了栾溪的面前。
栾溪将桌子上的热茶拿起来，象征性的闻了一下：“里面那位，最近怎么样？”
栾溪说的，自然是德妃。
不能杀了她，就要实时掌握着她的情况，以便随时向母妃报告，那个人去向她赔罪了。
“那位，看上去身体还算硬朗，我也找过太医来看，说只是表面了。但是……“楚骏捷顿了下，在思考些什么。
“说。”
“那位主子，今天去看过了德妃。”
“她们认识？”
“应该不认识。”楚骏捷摇摇头：：“是那位主子说想去这里最冷的地方去看看，日落姑娘就领到了那里去，恕奴才胆大问一句，日落姑娘是不知道内情吗？”
“是。”栾溪直接了当的应了下去：“就这样吧，接着注意，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