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脸庞，略显瘦弱，永远一副黑眼圈挂着，不是杨小明又是谁？
“不是早就猜到了吗？还会如此惊讶？”
杨小明转身，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你不是杨小明！”
王善神色凝重，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以强大的魂力搜寻记忆。
“只有我的死，才能推进一切的进行。”
“如果你不过关，取代你的将会是我！”
“如果代价足够，我亦可以去死！”
......
往事的一幕幕在王善的心中出现，杨小明说过的话更是在王善的脑海中不断过滤。
“你！不是他！”
冷静下来后，王善默然的摇了摇头。
“你猜的不错！我是他！也不是他！或者说我的身份很多，杨小明只是其中之一！”
杨小明点了点头，空间在此刻变幻，一座茅草屋出现，高山流水，飞禽遍地，又是在时光长河内显现的那方空间。
“请坐！”
杨小明径直坐在石桌旁，示意王善坐到对面。
王善不语，双眼始终盯着杨小明，不过倒也没拒绝，“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沉声开口，心中有着很多的疑惑。
杨小明话中的意思他能理解，终极境界的生灵，已经彻底超脱时光长河，一念可化万千，可是草木，可是顽石，甚至可以是一方始祖......
“你应该可以猜到一些！”
杨小明笑了笑，伸出一条手臂，腐朽之气在蔓延，在那几乎完美的身躯下，却是在不断的腐烂！
“你的身体出了问题？”
王善闭目，回忆这几次寻到杨小明踪迹时察觉到的气息，那股腐朽的气息并不是作假！
“不错！”
杨小明点头，一套茶具出现，他径自倒上一杯，又为王善到上一杯。
“这个世间，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终极生灵？”
王善面无表情，按照他目前所知，终极生灵已经是绝对的超脱，即使星域破碎，规则压制，也不能奈何其分毫！
“众生平等，万物相生相克！终极也是生灵！”
杨小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道：“在回答你这个问题前，我可以为你解答你之前的疑惑！不过我更想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
“杨小明是杨小明，终极生灵是终极生灵，即使只是带着一丝灵性，亦是非凡！”
王善抿了一口茶，曾经的记忆场景具现化，那是与杨小明有过接触的画面，“我一直都觉得身为一个人，不可能做到无私，你亦是如此，不过我还是看错了！”
“你以凡身生在祖地，所知所学皆有一丝灵性影响，整个人不像是人，更像是规矩！”
曾经，杨小明被誉为龙国的希望，以凡身在极短的世间内研究出种种与末世生物有关的材料物品。
当时，他只以为是杨小明比较特殊，而且杨小明表现出来的性格，确实有些不像人类拥有的情感，只会衡量利弊，却近乎不注重应有的情谊。
现在看来，这一切早就有了预兆。
杨小明什么都不需要凭借，只需要自身本体的一缕灵性，便可以完美做到这些！
“万千化身游历，皆不带记忆，纵有灵性影响，其实也不多！”
杨小明看着王善继续道：“这一缕化身降临你们所谓的祖地，皆是因为帝临，只是纵是我也没有算到，后世会出一个王善！”
一缕银光绽放，在王善的眉心间停下！
“知道吗王善？按照既定的轨迹！即使在无数平行时空，你也不可能坐在我的对面！”
“帝临乃人皇，或许终有一日可入终极，你既然感兴趣，却又为何任凭这方星域压制了他？反而去帮助域外始祖！”
王善眉头一挑，质问杨小明。
域外三祖的成长都有那位终极存在的踪迹，唯独人族星域没有终极生灵的显化！
“你又怎知我没帮？”
杨小明倒也不恼，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帮了？
王善一怔，想起曾经跨时空与上古人皇的对话！
“吾曾游历时光长河，所遇者只有三人能入眼！”
“唯一令吾感兴趣的也是一人族，而且只是凡人，但是其孤魂却能在时光长河内不灭！”
“后世生灵已经摒弃了修炼一途，飞机，大炮这些威力连玩具都算不上的东西都能震慑世间了！”
......
在那试炼之地，他曾与世界树下见过巅峰时的人皇，那时的人皇便与他谈及过杨小明。
起初，他只觉得是巧合，后来在探究一些线索，外加杨小明的第三封信久久没有寻到，他曾猜测，在另一个平行时空，杨小明应该是虚神境的存在。
但是此刻！杨小明的话却是说明了一个大问题。
他曾造就域外始祖！
更曾指点人族人皇！
已知的两方星域中的最强大的四尊生灵，皆与其有关！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五尊！
因为就连他自己也和杨小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明白了？”
杨小明双眼微眯，静静的等着王善消化。
“早就巅峰生灵，是一时兴趣，还是有所目的？”
王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点。
“有所目的！”
杨小明毫不忌讳，“我已腐朽，目前也只是因这副化身与你相熟，才用其与你交谈！”
“始祖级的巅峰生灵可以改变你的现状？”
王善再问。
“在我眼中，始祖级生灵和凡人无异！”
杨小明一脸的平淡。
王善一怔，继续问道：“那为何不给人皇一个机会！”
巅峰的人皇他亲眼见过，足以抗衡规则，已经在化境巅峰迈出了半步，若不是规则的压制，绝对有很大的几率问鼎终极！
“因为规矩！”
杨小明给出了四字答案，“在既定的轨迹中，他的结局早已注定，自我消逝！”
“所以，你最初将希望是放在域外三祖的身上？”
王善声音冷冽。
“未来的一幕中，域外三祖将侵蚀人族星域，夺取星域规则本源，般若会对另外两位暗下杀手，从而以星域本源化身规则，冲破那最后的境界！”
杨小明毫不忌讳，也不担心王善是否会动怒！
王善沉默不语，没有指责杨小明，更没有愤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杨小明其实并不属于人类，甚至是这方星域，至于本体是什么无从得知，像这种境界的生灵，一域兴衰或许只是尔尔，无足轻重！
“只是......”
杨小明再次开口，但是话到嘴边却是一顿。
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王善笑了笑，而后又摇了摇头，“只是，这一切似乎都变了，即使在另外的平行时空中，也已经出现了你的身影！”
“什么意思？”
王善心中谨慎，感觉心中最大的秘密要藏不住了！
“你的心，我看不透......”
杨小明缓缓开口，脸上似笑非笑，“这具化身死后，我的一缕灵性曾窥探过你的内心世界，不过却是失败了，后来因为灵性身觉的一丝兴起，想要取代你，却也是没有成功！”
王善没有说话，脸上却是阴沉了几分。
杨小明所说的正是在遗忘古地的一幕，本以为只是杨小明生前的算计，却没想到又是提前安排的尝试！
“从那时起，我的灵性神能便将你的存在分享给了本体！”
谈话继续，杨小明似乎在讲述一个故事，“所以，才有了后来你与帝临的相见，但即使是我，也没算到，后世的一切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即使我再次跨越时空，再临一个世纪，那曾经的一切，也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那第三封信，也是你的手段？”
杨小明短暂的停顿，王善将事情的发展理清，问起了三封信的事情！
祖地上的杨小明在死亡前，曾留下了三封信，本以为是其借助预言之力所窥探，但是仔细想来却不是！
“你没猜错！”
杨小明答道：“一共的确有三封信！不过第三封信却是我在另一方时空交给你的！”
另一方时空？
王善死死的盯着杨小明。
杨小明的这种行为对于他这种强者很不好！
扰乱平行时空，哪怕只是更改一些小轨迹，都有可能引起蝴蝶效应。
“你在紧张？”
看到王善的样子，杨小明淡然一笑，“其实也不必，我曾经也想过抹除你，让一切从新步入正轨，让一切按照我希望的既定轨迹运行，但是却做不到！”
“你想过抹除我？”
王善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善。
无论对方是谁，但凡抱有恶意，他都会不死不休！
“不错！不过似乎我做不到！”
杨小明再次看了王善一眼，轻指一点，一股莫名的力量瞬间降临！
“星域规则之力？”
王善略微有些意外，却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人族星域的规则之力，一直都是你在操纵？”
他想起了曾经，星域似乎有了感情，会在他进阶时进行莫名的针对！
“不对！不是操纵！”
陡然间，王善却又快速的摇了摇头，“既然你看重所谓的规矩，也否认对于人皇的压制......”
“你的意志影响了规则？”
猛然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当初不止他一人觉得人族星域的规则发生了变化，既在守着规则，却又想利用规则漏洞行一些私情！
“不错！是我！”
杨小明点头承认，“这已经是我能够影响的极限，毕竟纵然是终极，也要守一些规矩！也或许是当时的我在忌惮着什么！”
话落，杨小明的双眼中爆发出一缕神光。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却被王善捕捉到了！
“终极生灵也有需要忌惮的东西？”
王善冷笑，“你这样活着不累吗？不对！准确的说你这样的存在着不累吗？”
终极生灵的手段难以想象，即使现在以杨小明的身份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敢保证对方的真实状况到底怎么样！
“我不知道自己已经存在了多久......”
杨小明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不是假装，不是故意，而是自然流露，“在那无尽的岁月中，我不知道以多少种身份出现过，又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世！但却始终没有遇到过能够与我并肩的生灵！”
“不过！没有遇到过，并不代表不存在！”
一缕神光冲霄，四周的一切瞬间崩塌，毁灭与新生相互叠加！时空不停了流转！
王善与杨小明就如同进入了一个时空隧道，不过纵然无尽时空之气不断冲刷，却始终无法影响到二人所坐的石桌！
“本以为你这种生灵，心中已经彻底无惧！真是没想到！”
王善冷笑一声，灰烬枪已经出现在手中。
“我无意与你动手！随我去一个地方看一看！”
杨小明一指点出，一股束缚之力瞬间将灰烬枪压制。
王善沉默，没有立刻爆发，他也想看一看杨小明到底要搞什么鬼！
时空流速很快！
不多时！
二人便是降临到一方小世界！
高空中血云弥漫，似要责人而噬，压抑的气息欲要溢出。
然而，街道上的一幕却是让王善一怔。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末世爆发前的场景。
“熟悉吗？”
杨小明话音刚落，二人便是出现在一间酒店的房间内！
在那间房间内，一具女尸横陈在床底，床上躺着的正是那时的王善。
“你好像早就料到了这方世界会发生变故？”
杨小明的声音响起，言语中似有所指，如果是一些强者推演而出，那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那时的王善却正是个普通人。
杨小明再次看了一眼不语的王善，走到其身边继续道：“而且，一切的变故，也正是从这个时间点开启的......”
轰隆一声！
似有天穹炸开！
整个世界似乎都被强行暂停了。
“在这副化身的记忆中，他们称这为时间静止......或者说是我这副化身定义了这个场景！”
杨小明略微沉吟，眼神中露出一丝诡异，“很奇怪，这股力量只是一闪而逝，造成的影响不大，但却在我的推演之外，所以就是这股力量带你来的吗......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