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们不知道你们是玩家，只当作是普通的志愿者测试员而已，所以用研究的仿制系统引导你们调查环世界出了什么问题。”
“环世界是什么？”
“如你之前所见，是我们所创造的虚拟世界，用来存放全人类意识的。”津很干脆地回答。
“主管......”他身边的武装男子刚出声，就被津打断。
“又不是什么秘密，环世界计划。现在已经沦落为街上小孩的笑柄了，不是吗？”
“哦，所以为什么呢？你们遇到什么大型灾难了？”季知言回忆起之前看过的一些科幻作品，问。
“没错。”津很坦率。
“是太阳氦闪？”季知言随口猜测一个科幻小说中出现的灾难，偷偷观察津的表情。
后者面色如常，甚至勾起了一个笑容。
“果然是‘系统’吧，第四天灾、玩家入侵。”
之前津就提到过玩家这个词，季知言想着，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猜测。
津的表情果然发生了变化，但仅仅维持了不到一秒的惊讶就恢复了平静：“是这样，所谓的系统将我们的世界当作了游乐场，随意地把你们这些玩家丢进来胡作非为。”
“你们或许觉得这就是一个‘系统’所创造的副本世界，但，对于我们这些所谓的Npc来说，这个世界是我们所生活的真实的世界。”
“那，你们最早发现‘玩家’是什么时候？”
“大概200年前吧，我们第一次抓捕了一个能够凭空变出物品的罪犯，我们用了一些手段，从他口中撬出来的情报。后来，越来越多莫名其妙的人在我们这里大打出手，摧毁了很多建筑，然后凭空消失。”
“所以你们想逃进虚拟世界躲避灾难？”季知言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发言，“如果是所谓的虚拟世界，那玩家去操控你们世界的方法可太多了，何况，以后降临的玩家甚至可以把你们服务器一起扬了。”
“你这个‘环世界’，其实是另外一个真实的世界吧？”
季知言想起之前在超市遭遇贞子时，自己想到这个世界是否真实时曾短暂地失去过片刻意识，
津闻言，面色突然变得阴沉如水。
“我们和你们这些胡作非为的玩家不一样，我们只是想搬家。”
“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我把其他玩家带出来？”
“你们的任务肯定是帮助那些病毒复制吧？”津问。
“你是说伽椰子她们？”季知言被一语说中真相，有些心虚。
是了，这些鬼怪虽然各不相同，但都呈现出自我复制的特性，被称之为“病毒”可以说非常形象。
说到病毒，倒是让季知言想起她还接受了伽椰子的嘱托，要把俊雄带到这个世界上。
“也就是说，那些鬼在你们这里的体现的方式是计算机病毒吗？”
季知言想到该怎么把俊雄带到现实了，她可以去主服务器拷贝俊雄的数据，然后在这个世界随便找一个计算机存放。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找计算机高手删除病毒呢？”
“你说得简单，虽然环世界在我们这里表现为计算机程序，但也是真实的世界，我们还没有‘系统’那样随意更改世界的能力，所以我们才派出了探索小队去环世界调查。”
“结果就刚好这一队人全是玩家？所谓“玩家”在这个世界上是突然出现，还是夺舍？”季知言问。
“是突然出现，之后会突然消失不见。当你们出现的时候，我们相关的人脑中会被植入有关你们的信息。”
“我怎么判断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季知言问。
“信不信随你。反正现在这个情况，我也就死马当活马医。”津满不在乎。
季知言看着和他发型一样摆烂的男人，感觉阴谋诡计都没什么意义，毕竟他都开摆了，于是干脆直接问道。
“我大概了解了。”季知言的视线扫视一圈她待着的这个房间，她的右边是一排服务器，左边则是很多奇怪的大型器械，“你们直接在这里唤醒我们不行吗？拿什么小刀之类的划一下就痛醒了。”
津突然感觉自己噎住了：“你就没发现，你是重新被组合出来的吗？”
“我们目前的技术，进入环世界需要将人体溶解，才能在对面生成，而如果是要让人从环世界过来，只能用dNA测序做克隆体复制意识。”
“像你这样从溶解状态直接复原的，对我们来说不亚于把铅变成金。”
从溶解状态复原？季知言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明明很熟悉，但在得知了之后，再看这样的身体，又觉得每一处都格外陌生。
如果说忒修斯之船是船上的木头被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她现在算什么？所有木头都打成木屑又再次合成的合成板之船？
季·合成板之船·知言按下心里的胡思乱想：“那现在需要重新把我溶解掉？”
“没有那么简单，还需要重新调配溶液，下午才能弄好。”
......
“李矢死了。”朝闻道突然说。
四人看向系统面板，只见当前存活玩家人数已经从五人变为了四人。
“几位，怎么了，谁死了？”佐藤诗端出一个托盘，里面是放着四杯凉茶，“几位能坚持找到警视厅，真的是非常辛苦，如果有不幸没有坚持过来的人，请节哀。”
“我们现在这里的医疗物资实在有限，只能简单为几位包扎止血，请务必不要剧烈运动。”她温柔地拿出准备好的纱布和碘酒，为伤势最重的铁锋寒包扎。
“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阿鱼问。
她的言下之意自然是，是否要按照系统发布的任务，助鬼杀人。
等到佐藤诗离开为其他受伤寻求庇护的居民包扎时，四个人才围在一起小声议论。
“我们翻录的录像带都还没给人看呢。”苏格推底撇撇嘴，“现在这个情况，也没人会去看莫名其妙的录像带了吧？”
“我总觉得，这个任务有阴谋，事情都没弄清楚，就跟系统的狗一样去乱害人，岂不是不小心就沦为别有用心者的刀子？”铁锋寒咂咂嘴，看向朝闻道，“朝闻道，你从刚进屋就面色凝重，有什么想法吗？”
“我在想，为什么一夜之间满街都是鬼怪。”朝闻道呼吸平缓，“虽然这些鬼怪都是能以指数级别分裂的，但为什么突然一夜之间发狂。”
“难道是因为那个扮演度？”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