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有些沉重的心情，和公子道别后，凌霜就转身，离开了北国银行的大厅。
而公子却站在原地，稍显复杂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才收了目光。
“希望我们以后，不会成为敌人吧。”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说道。
……
而与此同时，璃月北境。
山顶上，一前一后，有两道身影。
其中一位，站在山崖边的身影，正是散兵。
在他身后站着的博士，则是语气不耐地开口道：“斯卡拉姆齐，你还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散兵闻言，紫色的双眸中，恢复了几分清明。
他没有回头，只是冷淡地说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你也该缓过来了，宝贵的时间，不应该被这种无意义的事情浪费。”博士低沉的嗓音传来，面具下的脸，不带有任何表情。
“用不着你，来教我做事。”散兵的脸色很差，神情隐隐有些激动。
看样子，他还在为之前的失败，而耿耿于怀。
“实验，总是伴随着失败。”博士幽幽地说道：“但我保证，下次，一定可以让你，成为真正的神。”
“那么，需要我做什么。”散兵转过头来看着他。
凡事皆有代价，但，只要能获得强大的力量，就算被利用又如何，博士又何尝，没有被自己利用。
他们二人之间，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在这世上，也唯独只有，这种关系不会轻易遭到背叛。
博士也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道：“我需要你，帮我拿到，真正的神之心。”
“神之心……”散兵挑了挑眉，低下头暗暗思索。
果然，魔神之心，终究是无法替代，真正的神之心。
博士没有停顿，又接着说道：“具体步骤，我已经有了计划，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可以，但你最好，不要再骗我。”散兵冷冷地看着他。
“这次，真的是意外。”博士摇头，无奈说道：“谁知道，陛下竟然会出手……”
“我又不能，背叛女皇陛下。”
散兵闻言，却是冷哼一声，不屑道：“你早该想到的，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忠心。”
“呵呵，你觉得是这样，那就是吧，我毕竟和你不同。”博士轻笑一声，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
“那么，接下来……”散兵心里也有了推测。
“你要去的地方，就是，稻妻。”博士神色平静道。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散兵的瞳孔微微扩张，双手也不自觉的攥紧。
不过因为他刚才猜到了大概，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也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
“好的，我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散兵才语气稍显滞涩地缓缓说道。
只是他的心情，却很难再保持平静。
再次回到，稻妻。
一想到这里，过往的回忆，也如潮水般，渐渐涌上脑海。
当然，尽是些令人讨厌的记忆……
想到此处，散兵眼中的恨意，越发深刻了。
“我记得，稻妻是你的故乡吧。”博士这时候，却话音一转，用调侃的语气说道：“游子将要归家的心情，你现在，应该能体会到吧。”
“多托雷，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散兵微微眯起眸子，透出冷冽的光。
“好好，我收回刚才的话。”博士轻蔑一笑，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想法。
“回归正题，你有把握，拿到雷神之心吗。”
他阴冷的声音，从嘴里传出，“陛下，似乎也打算派派罗莎琳，去拿去雷神之心。”
散兵闻言，沉默片刻后，缓缓迈步，走到博士身边，侧头说道
随后，他转过头，头也不回地向着山下走去了。
“你准备现在，就动身吗？”博士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
“这两天，璃月正在过节，很热闹的。”
“你知道，我最讨厌，热闹了。”
散兵没有回头，只是眸中所蕴含的情绪，是无论如何也就藏不住的。
“哼哼，那真是，太可惜了。”
博士则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嘴角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尽快为我扫清障碍吧，你也就剩下这点价值了……”
……
“唉。”
凌霜离开了北国银行，走下楼梯时，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而等到他来到二楼时，却听到一阵喝彩声。
带着好奇看去，才发现原来是，茶博士刘苏正在说书。
台下也坐了几桌人，正一边喝茶，一边专心致志听书。
可能是因为临近节日的缘故，就连平时很少有人喝茶的下午，也有不少人来此。
凌霜只是扫了一眼，正欲收回目光。
谁知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独自坐在不起眼的地方，慢悠悠地喝茶。
那自然是，尘世闲游的岩王帝君，钟离。
当然，现在除了几位仙人和七星之外，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不过，帝君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有什么话，想要指点自己吗？
凌霜心里想着，不自觉改变了方向，朝着那桌的方向走去。
好在此时众人都专心听书，倒没人注意到他。
等他走到了，钟离旁边的一处空位坐下。
钟离也轻轻放下茶杯，抬眼看向他，缓缓开口道：“凌霜小友，好久不见了。”
“嗯，见过，钟离先生。”凌霜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不必如此拘谨。”钟离神色淡然，温和地笑道：“要来一杯清茶吗，这里的茶叶，还算不错。”
“那，就却之不恭了。”凌霜拿过一个瓷制的茶杯，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随后拿起茶杯，学着钟离的样子，放到了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温热的茶水入口，先是淡淡的苦涩，随即又有一股清香弥漫，回味无穷。
“好茶。”凌霜不由赞叹一句。
“看来小友，也是懂茶之人。”钟离不由微微一笑。
而就在此时，台上的刘苏，似乎也说到了关键的情节，提高了声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在漫天风雪之下，那名容颜绝世，气质出尘的白发女仙，却是如翩翩惊鸿，踏浪而来！”
凌霜这才注意到，原来这说书人，是在说自己的事迹。
虽然他已经知道，这些事被人改编了，但亲自听到，还是会觉得有点尴尬。
而钟离此时，却在旁，一脸认真地倾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