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凌霜感到意外的是，刻晴却不像他想的那样，生气或是愤怒。
他心中不免疑惑，忍不住低头看去。
只见刻晴白净的俏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地看着他，只有眼角处，还残存着点点晶莹的泪花。
看到她这副平静的模样，凌霜心里的压力却是骤然增大。
他却是有些猜不准，刻晴现在是什么想法了。
按理说，遇到这种事，就算不拔剑对自己使出斩尽牛杂，至少也该表现出几分生气的样子吧。
可是现在这，是要闹哪样？
说实话，凌霜不怕刻晴生气，她生气的话，等发泄完情绪，气应该也消得差不多了。
但是现在刻晴不仅不生气，反而还表现的这样平静，这就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了。
凌霜倒希望刻晴能狠狠骂他。
这倒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而是因为一个简单的道理。
至少她生气，是还在意你，就怕她不生气，也不在乎你了。
这代表着什么，即便是恋爱经验为零的凌霜，心里也清楚。
“阿晴，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做，你原谅我吧……”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刻晴绑成双马尾的发丝，柔声细语，摆出了一副认错的姿态。
“哼，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刻晴轻轻哼了一声，转过了漂亮的眸子，打量着凌霜，红唇轻启，“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答应你，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必定竭尽全力！”凌霜见状心里一喜，不等刻晴说完，就连忙保证道。
刻晴却是抿着嘴，白皙的玉手轻轻拍了他一下。
“那我叫你和凝光在一起，你也去吗。”
凌霜：“……”
这叫他怎么回答，这不是送命题吗？
只怪自己刚才没有多想，一时口快，这会才被刻晴的话给噎住了。
“好了，我说笑的。”刻晴见凌霜呆呆的模样，不由掩口轻笑。
凌霜也是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是记住了这个教训。
自己以后在说话之前，还是需要思虑一下，不然不知不觉间挖了个坑，他都不知道，还要傻乎乎的往里面跳。
轻笑过后，刻晴神色略显踌躇，却还是轻声说道：“这件事情，很简单。”
“那就是，你在昨晚和凝光，做过的那些事，也要和我，做一遍……”
说完这句话之后，刻晴的俏脸上，已经布满了羞涩的红霞，本就精致的容貌，更显娇媚动人。
“你说什么？”
凌霜却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毕竟刻晴刚才的话，实在是有些过于离谱了，以至于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不过当凌霜看到刻晴羞得缩在自己怀里的模样，他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这，阿晴，你是认真的吗？”凌霜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怎么，和我，做，就不愿意了吗？”刻晴没有抬头，声音有些闷闷的道。
“你和凝光那样做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嘛……”
“不是，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凌霜反应过来，感觉情况有些不妙，连忙开口道。
“就是有些，出乎意料，所以我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说起来，虽然他和刻晴早就是恋人了，不过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点到为止，最多也只是拥抱，接吻更是没有过。
这其中有各种原因，除了他之前痴迷于武道，并没有太多时间陪她之外。
刻晴在对待感情之时，意外的有些保守的态度，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
这也是她到现在，连跟自己拥抱都会脸红的缘故。
凌霜的脑海中，忍不住回忆起了他和刻晴过去的时光。
…………
“什么？想要，牵，牵手？”小刻晴的脸颊通红，双手紧紧抓着衣角，快要哭出来了，“不行！那，那样，不是会怀孕吗？”
“呜呜，妈妈，凌霜想和我养小宝宝了～”
“别哭了，我，我会负责的。”
“真的？”
刻晴的小手抹着眼泪，委屈地看着他。
“那当然了。”
……
“好了，小时候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刻晴轻轻牵着自己的手，笑语嫣然，脸颊仍微微微红。
阳光透过林间的缝隙洒落，斑驳的光影在石径上交错。
……
“不，不要，这种事，还是等我们结婚之后，再做吧……”刻晴伸出纤细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白皙脖颈都染上淡淡的红晕。
那时，夕阳正缓缓沉入天边，漫天红霞仿佛映衬出了少女的羞涩。
…………
从过往的几处记忆片段中回过神来，凌霜看着如今缩在自己怀里的刻晴，嘴角不由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微笑。
“我其实，是想，等到和你结婚那天，再和你那样……”
此时，刻晴的声音轻轻的传来，几乎低不可闻，却还是清晰的落入凌霜的耳中。
“没想到，等了这么久，最后却被凝光抢先了。”
听到这里，凌霜也是颇为愧疚，感觉自己有些对不住她。
他摸了摸刻晴的脑袋，正欲开口说些什么。
刻晴却是突然抬起头，略带着一丝羞怯的目光，却是直直地看着他。
“其实，我很久以前，就知道凝光对你，有其他的念头了。”
“本来以为自己和你在一起之后，她就会逐渐打消那些念头。”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很危险呢。”
凌霜第一次听到这些话，微微呆愣了片刻，随即才面露震惊，有些难以置信道：“不可能吧，我和凝光昨晚，只是意外，她怎么可能对我有……”
只是话说到一半，他却又停住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你也记得吧，我们第一次遇到凝光的那天……”刻晴幽幽地开口，目中闪过了追忆的神色，
“记得，可，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凌霜面色渐渐发白，声音略显颤抖。
此时他也记起了多年之前的事情，那是和凝光初遇的那天，
可是，凝光难道从那时就对自己芳心暗许吗，可是，这似乎不太可能吧。
“你应该是想多了，如果不是发生意外，我和凝光之间，根本不可能发生那些事情的。”凌霜回想起了凝光从容的模样，笃定道。
“可是，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刻晴摇头轻叹道，
“而且，你就这么肯定，自己没对她动过心吗？”
凌霜闻言，沉默了下来，脑海中那段久远的记忆，开始逐渐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