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徐至就回来了，季尧清下班了就叫他出来，问他怎么打算的。
徐至摇摇头，“季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那样的，我那天就是看到岐哥好像很难过，就陪他喝酒，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酒后乱性。”
季尧清看着他，“那你会有厌恶的感觉吗？”
他记得徐至上大学的时候谈过女朋友，后来毕业他们就分手了。
徐至摇摇头，他没感觉到厌恶，但是也不喜欢，就是觉得怪疼的，还有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岐哥。
他忽然问：“季哥，你和小少爷那个的时候，他会不会拒绝你？”
这话可把季尧清问住了，仔细一想好像没有，除非是逗他的时候，就是只撩不管。
“我们两情相悦，就算拒绝那也是情趣，你不懂。”季尧清煞有介事的道。
徐至不说话了。
他这情况好像不能跟他们相比，他这是意外，季哥和小少爷是情到浓时的彼此需要。
他还能记起那天晚上的所有细节，徐至觉得，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怎么会觉得还好是岐哥而不是其他人呢？
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他不得把人告上法庭，不让人脱层皮他都不姓徐。
但是元岐，毕竟还是兄弟，徐至想着，要不先不见面好了。
就当是一个意外，以后不要再提起就行。
季尧清听到他的想法，也没有说什么，“你考虑清楚就好，你要是不想见岐哥，我帮你跟他说一下，让他别出现在你面前。”
“好，麻烦季哥了。”徐至暂时也不想联系元岐，他怕元岐会问他一些让他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就让他暂时逃避一段时间，要是岐哥想再也不联系，他虽然觉得失落，但也尊重岐哥的决定。
“不麻烦。”季尧清说着就掏出手机，直接发消息给元岐，发完还给徐至看了一下，“这样说可以吧？”
徐至点头，就算不可以，那也已经发过去了，不知道季尧清怎么还多此一举。
下一秒，元岐就打电话过来了，季尧清看了眼徐至，接听了，“喂，岐哥。”
“季哥，阿至是不是跟你在一块儿？”元岐的声音有点焦急，他给徐至发了消息，却没得到回应。
徐至也听到了这句话，他扭头看向另一边，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嗯。”季尧清应了一声。
“能不能让我跟他说几句话？”元岐紧接着问，他今天终于想通了，但是徐至却不回消息，电话也不接，人也不在律所，元岐顿时有些丧气，还有些自责。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们不会这样，好像一下子就把距离拉的更加远了。
季尧清看着徐至，眼神示意他，要不要跟元岐聊一下。
徐至看了他手里的手机一眼，挣扎了几秒还是点点头，接过季尧清递来的手机，他也没有说话。
季尧清往窗边走，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远处近处都是各色的霓虹闪亮，好像整座城市都亮起了夜晚的灯，闪烁如群星。
不知道夏君漾今日开不开心，季尧清想着，今早他们还打电话了，夏君漾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低迷，还跟他说做了不喜欢的梦，问他是不是噩梦，他说不是，只是不喜欢。
他再问夏君漾却是不肯说了。
季尧清想着，再过一天，他就去找夏君漾，不知道见面的时候，他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对夏君漾冷脸。
其实这两天他已经逐渐平静下来，至少没有一开始那么生气，更多的是担忧。
他希望见面的时候，夏君漾能亲口跟他说清楚，而不是一句“想离开b市”就把一切都概括了。
他想知道具体的答案，想知道那个原因里自己占了几成，想知道夏君漾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刚领证就跑。
这算不算是给一颗糖再给一棒子？
徐至和元岐没聊多久，他把手机给季尧清，“谢谢季哥，我先回去了。”
“都是兄弟，不用跟我客气。”季尧清接过自己的手机，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傻乎乎的，让岐哥欺负。”
徐至想说他不傻，但是一想到他们兄弟几个，好像就他看起来最好欺负，顿时闭口不言。
不过从包厢里出来之后，徐至还是没忍住八卦的心，“季哥，你是不是看小少爷觉得他好欺负，所以才盯上他的？”
季尧清看他一眼，反问：“你觉得小少爷好欺负？”
徐至认真想了想，他也没见过几回，第一感觉还是很有距离感，但是在季尧清身边好像还挺乖的？
“我当然不会觉得夏家小少爷好欺负，我是说你。”徐至道。
季尧清轻笑一声，“没有，我哪敢欺负他，我是恨不得把他供起来，跟个小祖宗似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你这是独守空房太久，寂寞了？”徐至揶揄道。
他也听说了一些，季哥这几天为着这事儿吃不下睡不好，要不是还要上班，指不定就立马找过去了。
“去你的。”季尧清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我是担心他。”
他只是担心漾宝，不过家里确实空荡荡的，怪不习惯的。
还是夏君漾在的时候快乐一点，有烟火气，他每天下班都有盼头。
现在下班回去，他一个人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把工作做完之后，他就开始无聊了。
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根本不会有这种空虚感，不会觉得难受，不会觉得一个人会孤独。
他这几天每天晚上都会抱着夏君漾送的那个本子睡着，还会拿着他们的结婚证来看了又看。
季尧清忽然觉得，就算是合法伴侣，只要一方不愿意，也与没有证无异。
他与徐至挥手道别，自己开车回去，在红绿灯停下的时候，忽然想起，以前他还趁着等红绿灯之时，偷亲夏君漾的脸。
那时候他还自己开车，载着夏君漾到外面的餐厅吃饭。
后来就变成了他坐夏君漾的车，每次都会有小吴或者小左在前面开车，他和夏君漾坐在后座，季尧清抱着他让他可以安心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