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灵舟之前，墨衡还是墨家的少主，擂台比赛还没结束，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跟秦伏天说清楚之后，他就一直在忙家里的事情，还没跟着秦伏天正式学习过，但这个问题他显然已经思考过了。
“我学习的阵纹不够。”这是墨衡能想到的唯一答案。
他自诩布置的阵法没有问题，秦伏天能直接将阵法抢过去，只能是秦伏天掌握的阵纹更加高级，直接对他的阵法进行了更改。
这不仅是他的想法，也是欧阳红玉的想法，甚至是九黎城许多家族成员的想法。
秦伏天笑着摇了摇头：“不，你几乎已经掌握天尊境界该掌握的所有阵纹，而且运用的十分熟练。你的问题在于阵法与阵眼连接的太紧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一愣。
“可阵法需要阵眼提供能量，为阵纹提供力量，就像人类的心脏，自然越紧密越好，问题怎么会出在这上面？”
触及阵法相关的知识，墨衡的话顿时多了起来，目光中完全没有对秦伏天的质疑，只有遇到新知识的求知若渴。
秦伏天没有立刻回答，从桌上拿起一颗灵果，放在盘子上，端到了墨衡面前。
“墨衡，你说托起这颗果子的是什么？”
“盘子。”墨衡不解，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秦伏天笑了笑：“是吗？现在呢？”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秦伏天突然松开了手。
啪嗒！
盘子直接掉落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噪音，里面的果子顿时滚落在地。
其他人依旧疑惑，墨衡拿起那颗果子，若有所思，却依旧不解的望着秦伏天，疑惑几乎要从他眼中蔓延出来。
知道这个徒弟不擅长说话，秦伏天没有为难他，直接回答了他心中的疑惑。
“这盘子就是阵眼，它可以是一切物品，它决定阵法能承载多大的实力。可你必须记住，你才是真正布置下阵法，随时能操控阵法的人。
阵眼应该是你手中的武器，维持阵法的工具，但你绝对不能将阵法的掌控权完全交给阵眼，否则……”
秦伏天一挥手，在墨衡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他手中的灵果抢了过来。
“我只要想办法替换了阵眼，或者短暂断开你跟阵眼的联系，你辛苦搭建出来的阵法，就是我的了。”
墨衡这次终于彻底听懂了，可也更加不解。
“师父，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学习的阵法都有问题？”
秦伏天再次摇了摇头：“不，没有问题，但那不是一念成阵的搭建方式，而是帮其他人搭建护宗大阵的时用的方法。
帮别人搭建阵法，需要将控制权让出去，所以要定制阵旗，需要将阵法的控制权全部放在阵眼和阵旗之上。
如果以后翻脸你可以想办法根据经验破阵，但你不能在布阵时留下后手和隐患，这是规矩。”
秦伏天说着，望向其他人。
“你们在对战阵法师的时候，如果遇到类似的情况，同样可以尝试干扰阵法师与阵眼之间的链接，只要能短暂断开，就能让阵法的威胁暂时消除。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恐怕封天宫大部分阵法师，都存在墨衡这样的问题，抓住机会，在对战时有奇效。”
凤瑶光、南宫清灵和苏紫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可欧阳红玉和林战这两个出身大世家的人，反而疑惑的问：“影响阵法师？这要怎么影响？”
秦伏天所说的事情，他们竟然毫不知情，显然这是封天宫刻意封锁了相关的消息。
“强大的爆发力，以点破面进行干扰，或者用元神之力对冲，让阵法师应接不暇。当阵法师需要靠阵眼才能操控阵法的时候，只要能让阵法师受到一点干扰，就能创造反杀的机会。”
秦伏天以前经常操控大型阵法战斗，经常受到类似的袭击。
不过，秦伏天的元神之力何其强大，这方面的比拼从来没输过，自然不需要担心。
可其他的阵法师，如果遇到类似的问题，没有刻意防备的情况下，很容易被创造出几息的时间差。
在战场之上，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足以让情况彻底发生改变！
秦伏天简单解释了一句，目光重新望向墨衡。
心念一动，一个小型的阵法就在他身边成型，一条条阵纹随着他的心意转动。
“但一念成阵与普通阵法不同，需要用你自己做为阵眼核心，你必须成为唯一的掌控者，差一点都不行。
墨衡，我看得出来，你并没有学习过一念成阵，能走到这一步全靠自行摸索。
可如果想要继续往上走，你必须先将曾经学会的那些忘掉，改掉长久以来的习惯，从头开始学习。你愿意吗？”
墨衡毫不犹豫点头：“我学！”
墨衡跟沈星河最大的不同在于，沈星河苦练炼丹术，只是为了出人头地，所以才会希望破灭后道心崩塌。
而墨衡学习阵法，只是因为他喜欢。
他是因为喜欢阵法，所以才会为了能搭建出强大的阵法，咬牙苦修。才会在秦伏天说出能教他新的阵法后，毫不犹豫当众拜师。
对墨衡来说，阵法就是生命，是世界上最迷人的存在。只要有人能在阵法之上提点他，他就会心甘情愿的向对方学习。
这份痴迷是秦伏天决定收他为徒的重要原因，但秦伏天还是严肃了表情，认真叮嘱。
“墨衡，你心性不错，我不担心你走错路，也不必担心你因为一时挫折而自怨自艾。但有一点，想要做我的弟子，你必须做到。
无论你将来生在何处，面对怎样的情形，你必须记住，你是人族的修士，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背叛人族。不能伤天害理，做事之前先想想，是否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原则！
只要你能做到，我就教你布阵之术。”
墨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认真思索了片刻后，才坚定点头。
“是，师父。即日起，我墨衡便是秦伏天的弟子，如果做出任何违逆师父的事情，天诛地灭，永不超生！”
墨衡目光赤诚，直接发下了天道誓言，毕竟秦伏天说的事情，他本来就不会去做，自然不需要担心什么。
玄之又玄的力量将他笼罩，代表着誓言成立，林战等人望着这一幕，心情都十分复杂。
可墨衡却没什么反应，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刚刚只是在纠结另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