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谈判结束后。
二胡随着使官们送走南崇使臣。
便迅速返回议事厅。
忧心忡忡地问:“大人,这一百万斤精盐的交易,真的能完成吗?”
“属下担心,盐运司那边怕是会为难我们。”
林峰笑道:“我早已安排妥当。”
“寒山关那边,我已经调运了五十万斤精盐。三角海盐运司虽有困难,但看在真金白银的份上,也不会太过为难。”
“再说了,这批银子将用于新帝都建设,我想陛下那边也会支持。”
二胡还是不解。
“可大人明知南崇国是有意刁难,为何还要应下这笔交易?”
林峰走到窗前。
望着远处的淮河码头:“南崇国使臣以为我林峰是个莽夫愣头青,他们都以为我会陷入他们的圈套。”
“但他们不知道,我真正看重的是那高出三成的银子。”
“你要知道,这一百万斤精盐能换来足够的资金储备,足够规划新帝都的所有城建部署。”
“这笔银子,只有南崇国这样的大国才能拿得出来,也只有他们才自诩大陆最强的南崇国,才会愚蠢的以高出三倍的价格购买我大庆的精盐。”
“而且,“林峰转身。
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南崇国大司马不是想用这批精盐,来拉拢我大庆去对付金国吗?但我林峰岂是任人摆布之人?”
“这笔交易完成后,我大庆国不仅获得了大量银两,还堵住了南崇国大司马想要拉我们入局的企图。”
林峰的筹谋。
让二胡恍然大悟:“大人高明!”
“这样一来,南崇国既得不到我们站队的承诺,又不得不支付高价,确实是一石二鸟。”
林峰摇头:“不止如此。”
“南崇国使臣自以为是地认为我无法在期限内凑齐精盐,还准备以此为借口索要高额违约金。”
“但他们不知道,我早已安排好了所有事宜。”
“等他们发现无法如愿时,恐怕届时就会大失所望。”
二胡忍不住笑了:“那些南崇使臣在客栈里议论纷纷,说大人是个愣头青,已经成功落入了他们的圈套。”
“他们哪知道,真正落入圈套的其实是他们自己。”
林峰淡然一笑:“商场如战场,先发制人固然重要,但后发制人往往更为致命。”
“南崇国水师强大,金国内战纷乱,我大庆虽小,却握有精盐这一经济命脉。”
“只要运用得当,就能在各国之间左右逢源。”
二胡点头称是。
恭维道:“大人高瞻远瞩,属下不及万一。”
“那接下来,我们要如何准备?“
林峰正色吩咐:“立即书信给李寒江,让他尽快安排五十万斤精盐运往淮河。”
“同时,派人去三角海,告知盐运司我们的需求。”
林峰坐回主位,“另外,让探子继续监视南崇使臣,看他们还有什么动作。”
“是,下官这就去办。”二胡转身欲走。
又停住脚步,“大人,那金国鹰帅那边...”
林峰摆手。
道:“不必担心,鹰帅那边我自有安排。”
“他需要精盐稳定军心,不会轻易与我们翻脸。”
“再说了,这次交易的是百万斤精盐,我大庆国每月产量足以维持对各国的供应。“
二胡离去后。
林峰独自坐在议事厅中。
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钱,铜钱在指间翻转。
映着窗外的阳光,闪烁着微光。
“南崇国想要用精盐控制我大庆国发展势头,“林峰自言自语,“却不知精盐正是我打破枷锁的武器。”
“百万斤精盐换来的银两,不仅能建设新帝都,还能发展淮河军备,为壮大淮河水师做完全的准备。”
“到时候,谁主谁次,还尚未可知。”
就在这时。
窗外传来衙役的脚步声。
二胡又匆匆返回:“大人,南崇使臣派人在打听我们精盐的具体来源。”
“他们似乎对寒山关调盐一事很感兴趣。”
林峰嘴角微扬:“让他们打听。”
“真相往往藏在细节之中,但他们只看到了表面的交易,却看不到我大庆背后的大棋局。”
“告诉我方密探,不必刻意隐瞒,让他们知道寒山关有精盐。”
“可是...”二胡犹豫,“这样会不会让他们改变主意?”
“不会,”林峰自信地说,“南崇国大司马需要这批精盐来牵制金国,价格再高他们也必须买。”
“而且,他们越是确认我能凑齐精盐,就越不敢轻易违约。”
二胡点头:“大人英明。下官这就去安排。”
林峰再次望向窗外。
阳光已经西斜,照在淮河码头上映出一片金色。
远处河岸商船来往,人声鼎沸,入眼便是一派繁荣景象。
“精盐是我的第一步,“林峰轻声说,“瓷器是第二步,接下来是造船、练兵、通商...”
“大庆国要崛起,必须走出自己的道路。”
“南崇国、金国,乃至北境的蛮夷部落,都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环。”
他站起身。
整理好衣冠。
吩咐身边的近卫,“准备笔墨,我要给陛下写封信,详细禀报此次与南崇国的交易。”
“还有,通知各郡守备,加强边境的安全防守,以防南崇国在交易期间生出事端。”
夕阳西下。
淮河郡衙门内灯火通明。
林峰伏案疾书,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他不仅是在书写一封信,更是在书写大庆国的未来。
而此时。
南崇国使臣居住的客栈内。
胡庆正与周成、马远几人密谈。
“林峰答应得太痛快了,“胡庆皱眉,“我总觉得其中有诈。”
周成摇头:“大人多虑了。”
“林峰不过是个年轻的小官,面对我南崇国的压力,不得不屈服罢了。”
“再说了,一百万斤精盐,他上哪去凑?”
“三角海盐运司每月产量有限,寒山关那点存货根本不够跟我南崇交付。”
“别看林峰答应的爽快,依我看,他林峰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马远冷笑:“就算他真能凑齐,我们也可以在验收时故意刁难,说精盐品质不达标,让他加倍赔偿。”
“到时候,他林峰即便是不死,也得给我脱层皮。”
胡庆点头:“也罢。”
“只要能拿到精盐,其他都是小事。”
“大司马交代的任务,我们必须完成。”
“林峰这人,终究只是个小角色,翻不出什么大浪。”
三人相视而笑。
却不知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已被林峰安排的探子听在耳中,记在心里。
夜幕降临。
淮河郡城内万家灯火。
林峰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南崇国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南崇国想要用精盐控制我大庆牵制金国,“他轻声说,“却不知他南崇国早已成为我大庆海外贸易的一块垫脚石。”
“这一百万斤精盐交易,不仅是一笔生意,更是一盘棋。”
“而我林峰是执棋之人,而非任何人的棋子。”
林峰转身离开城墙,身影融入夜色之中。
只留下坚定的脚步声。
在寂静的夜晚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