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校医，你笑话我！”小鬼怪怒。
“别瞎说，我没有！”凌源收敛了笑容，一脸正色道。
“我作证。”秦异当即举手。
小鬼怪看了看秦异，又看了看凌源，一瘪嘴又要嚎。
秦异当机立断把棒球柄塞小鬼怪嘴里了。
“啊呸呸呸，你们两个都欺负我！”小鬼怪吐了棒球棒，瞪着两人。
“嚯！”
这要是正常小朋友，瞪着大眼睛气鼓鼓的模样，凌源大概会觉得很可爱。
但面前这毁容的货色，凌源只觉得有被丑到眼睛了。
“行了，再给你一根。”凌源从系统仓库里拿出一根棒球棍，另附绑带，“帮你把左右两手都绑上，好让你左右开弓，然后你再把小石子含在嘴里，看到庞胖子就当暗器吐它，怎么样？”
小鬼怪看了看两根又粗又长的棒球棍，又想了想凌源的提议，脑补了一下它见到庞胖子，把庞胖子打得满地找牙的场景嘿嘿笑了起来。
但表面上，它还是非常矜持地对着凌源扬了扬下颚，一副勉强同意的模样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你们要绑牢一点，可不能掉下来！”
凌源比了个“ok”。
“我办事，你放心。”
小鬼怪其实并不放心，不过比起秦异，它更相信凌源。
于是它伸出双臂。
凌源戴着手套将两根棒球棒捆到了他手臂上，捆得结结实实，甚至用上了胶水。
小鬼怪一脸震惊，“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要牢固一点吗？这胶水，贼牢。”凌源竖起大拇指。
秦异握拳低笑。
凌源瞪了他一眼，秦异立刻乖乖站好。
送走了小鬼怪，凌源一屁股坐到软椅上往后一仰，脚架到办公桌上，瞥了眼桌上的血迹与地上的血浆，对着秦异毫不客气地吩咐道：“处理干净。”
秦异就喜欢凌源对他不客气，当即高高兴兴应下，“好嘞。”
秦异抬手，一缕黑气从他掌心飘出，如云雾般移到血迹所在的地方，将血迹全部吸收干净，再回到秦异掌心。
凌源皱眉，“你……”不讲卫生啊。
凌源一脸嫌弃地望着秦异的手。
秦异：……
“没碰到，魔气吸收分解了。我没碰到！”
秦异伸出手掌，径直递到凌源眼前，一副要给祂好好看看的模样。
“去去去。”凌源抬手，跟赶小鸡一样招呼秦异，然后将占满血迹的手套扔到了垃圾桶里。
凌源伸出细长白嫩的五指，缓缓收拢，五指相扣撑在颚下，“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做？”秦异转向医务室内间的房门，突然来了句，“那里面有床吗？”
“有啊，一米五小床……”凌源答了一半，猛地瞪向秦异，“你特么脑子装了什么？我说的是！你打算对这个副本做什么！不是对我做什么——”
“喔。”秦异一脸遗憾。
凌源：……
离谱、真离谱。
秦异坐到了凌源对面，一脸正色道，“一个副本的核心应该不会随着副本重建而变化吧？”
见秦异总算开始谈正事，凌源也摆正了脸色，轻轻点头，“嗯，一般来说不会。”
凌源想了想，又道：
“副本核心就算要变，也和重建副本是没有关系的，副本核心的更替只和副本本身相关，就好比我们上一个副本，那是山神自愿让出boss的身份给阿秀。”
“这就好办多了。”秦异颔首，“那我们去找小明就可以了。”
“你想起小明在哪儿了？”凌源挑眉。
“没有。”秦异摇头，随后自信一笑，“不过肯定有学生知道。”
“这么自信？”凌源斜睨，“你怎么肯定学生能帮你找人？就凭你老师的身份吗？”
“那肯定不能，老师在这个副本里应该不算什么吧。”秦异摇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师接受的针对可能会更多。来自学生鬼怪、家长鬼怪、同事鬼怪、领导鬼怪等等。”
“也因为老师的身份自带的危险性更高，所以才会有老师身份对鬼学生有一定压制的效果吧。”
“嗯，有道理。”凌源说完，特意提醒道，“所以你下午上课的时候要小心。”
“你在关心我吗？”秦异笑问。
凌源移开视线，小声嘟囔，“反正，你死了我是不会哭的。”
“懂了。”秦异笑盈盈凑过去亲了亲凌源脸颊，咬着他耳朵小声道，“放心，我只让你在床上哭。”
“滚！”凌源怒目圆睁，“在床上我也是不会哭的！要哭也是你哭！”
“那要试试吗？正好里面有床。”秦异摸上凌源的腰，眼神示意内室的小床。
凌源面色一沉，狠狠掰着秦异搭在他腰上的手指狠狠一折。
“嘶……宝贝，你下手是越来越黑了。”秦异龇牙。
凌源翻了个白眼，“找你的小明去！”
“不是我的小明！”秦异立刻反驳，一把抱住凌源，头搁在祂肩膀处，满足地眯起眼，“你才是我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凌源眯起眼，手捏在秦异后脑勺。
“我是你的！”秦异果断改口。
“哼，这还差不多。”凌源掌心搭上秦异后背，抚了两下。
秦异乖巧地蹭了蹭凌源肩头，然后起身坐正，“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凌源歪着小脑袋，“去吧？”
一直以来都是秦异跟着他，无论他去哪儿，一回头就能看到秦异，这还是秦异第一次主动让自己跟着走。
凌源觉得有些新奇。
于是秦老师再次拐走了凌校医。
出了医务室，两人就看到一个穿着围裙带着大帽子的壮汉在教室间的过道里拖曳尸体。
那是一具玩家学生的尸体。
虽然穿着校服，但面相老成，一看就不是小学生。
这具尸体外表看起来没有明显伤口，浑身也可以血迹，只眉心处有个洞，像是被粉笔砸的。
本来弯着腰拖曳尸体的厨师看到秦异，突然站起身，在围裙上擦了两下手，对着秦异不好意思道：
“秦老师，能不能麻烦你帮忙一起搬下，中午我给你加两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