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源一脸懵逼地看着秦异。
这玩意儿现在这么不要脸了吗？
还告状？几岁了？
关键问题是，阿魈也不是他造的啊，这事不归他管。
秦异看凌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当即摩拳擦掌，对着阿魈跃跃欲试，“那我可以自己动手吗？”
凌源：？
“你干嘛，他都快死了，你不会打算补刀，放山神出来吧？”凌源拉住秦异，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狐疑道：“你该不会想跟山神干一架吧？”
猫爷震惊。
这么勇吗老板？虽说是c+副本的boss，但那也是邪神啊，邪神可比一般的鬼怪难打多了。
关键是邪神有一个召唤信徒的技能。而在这个副本，整个村的村民都是信仰山神的，那岂不是……和开启屠杀模式也没啥区别啊！
全副本的敌对鬼怪还玩个屁！
猫爷绝对不同意！
于是，秦异还没说话呢，猫爷先一把摁住秦异的胳膊，郑重道：“老板，三思！”
秦异扒拉下猫爷的手掌，牵住凌源的手摩擦了一下祂的手背，笑道：“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猫爷不知秦异以往事迹，他迟疑了。
在猫爷的印象里，玩家硬刚boss那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没有哪个玩家那么智障，去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玩家对鬼怪动手会吸引鬼怪仇恨，若不是没有办法，一般玩家也不会主动对鬼怪动手。
当然，吃饱了撑得慌的大佬除外。
凌源想着秦异副本终结者的外号，挑了一下眉，缓缓点头。
你是，你就是。
秦异：……
阿魈深深叹了一口气，对阿秀道：“阿秀，我想和他们说几句话，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我都听你的。”阿秀乌黑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你附耳过来。”
阿秀趴在阿魈身上，将耳朵贴在了阿魈唇上。
阿魈一阵呢喃，阿秀擦了擦眼泪，重重点头，随后向山上跑去。
凌源拍了拍手，将掌心的瓜子碎屑全部拍落，走到阿魈面前，感慨道：“你这口气有点过长了。”
言下之意是：你怎么还不死？
阿魈：……
阿魈叹了口气，“我可以告诉你们关于山神和落洞女的故事，但我需要你们帮阿秀觉醒。”
凌源一听，直接对猫爷道：“把直播关了。”
凌源和秦异的直播间在昨晚休息前关了以后就没开。
猫爷本来是无所谓的，但应凌源的要求，晚上休息前便把直播关了，早上出了院子才重新开的。
这会儿凌源有要求，猫爷也不问原因，直接把直播掐了。反正，直播赚得远没老板给的多。
“你的也关了。”凌源对着阿魈扬了扬下颚。
阿魈抽了抽嘴角，“我没开那玩意。我不靠那个升级。”
凌源点头，“那行，你说吧。”
阿魈深深凝望着凌源：“山神的诞生是个意外，这个副本本来不应该有山神的存在。”
“原本阿秀只需要在玩家的帮助下逃脱送入山神洞的花轿，不因落洞而死就行了。玩家帮助阿秀，村民阻碍玩家，就是这么简单。”
凌源了然。d级副本嘛，就是这么简单。
“但是这样无聊的剧情重复了太多次，山神因村民聚少成多的信仰而诞生。”
“因为是邪神，祂的记忆不会刷新，每次副本重启祂都知道。”
“于是，在邪神的视角里，祂的信徒都是骗子，每一次说送给祂新娘，每一次都送不过来。即便送过来了，送来的也是新娘的尸体。”
“山神怒不可遏，但在报复村民之前，祂想先看看这个新娘是怎么回事。但祂出了山神洞，无法直接被人看见，于是，我诞生了。”
“我作为一个人类婴孩降生在山中，被瞎婆婆捡到，抚养长大。”
“你们猜的是对的，我从一开始就有山神的记忆，我知道我的由来，我的使命。”
说到这里，阿魈突然沉默了一瞬，又继续说道：
“瞎婆婆是个很好的人。哪怕所有的村民都排斥她、看不起她，她也每天开开心心的。”
“她告诉我，村民都是非常良善的人，他们只是害怕山神发怒，才不搭理她，村民能接受她在这个村子里生存，没有赶走她，还时常有人偷偷接济她，已经非常好了。”
“受她的影响，我对村民的怨气日渐减少，但我对于违约的新娘始终耿耿于怀。”
“和阿秀的相识是我特意安排的，但我没有想到，她会爱上阿魈……”
阿魈的神情很是纠结。
“她宁可死都不愿意嫁给山神，却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和阿魈私奔……”
“我不明白。于是，开启了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每一次她都选择了阿魈而不是山神。”
“作为阿魈，我自然非常高兴。但是作为山神，嫉妒时时刻刻侵蚀着我的内心。”
“每次阿秀和阿魈被拆散，阿秀死亡后，我都会失控……直到世界重启，阿秀复活。”
“嗯……”凌源沉吟，“有没有一种可能，阿秀只是单纯的不想嫁给陌生人？”
“以及，阿魈和山神都是你，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阿秀你的身份，那不是皆大欢喜了吗？”
阿魈愣了一下，随后，他摇了摇头，“阿秀在觉醒的过程中，行不通的。你看，这次她知道我是山神后只想杀了我。”
阿魈指了指自己肚子上的伤口，神情暗淡。
那还不是你自己作的。
凌源很想吐槽一句，但想了想还是没打击阿魈，反而望向了秦异。
凌源觉得，秦异或许和阿魈很有话聊。
秦异：？
秦异想了想，对着凌源露出一抹憨笑，然后牵起凌源的手手摩挲。
凌源顿了一下，到底是没甩开秦异，他望向阿魈。
“你想让我们帮你做什么？”
“我想让阿秀觉醒。她现在觉醒了一半……每次重生都会非常恨我，我……很难受。”
凌源不可思议地看了看阿魈，看了看秦异，最后视线转向阿魈。
啧，又是个恋爱脑。
他的世界里怎么尽出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