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
一声王佳，水溶祖孙二人身子惧是一僵，老王妃低下头去慌忙擦去眼角的泪水，用手轻轻抚顺头发，做好一切后这才缓缓回过身来，
“参见太上皇～”
“你…”
一别十多年，头发斑白了，面容也老了，眼神看着也混浊了，可眼神里的情谊亦如当年，太上皇见着老王妃眼神霎时间转也转不动啦。
便是连林如海都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收到敏帝投来的眼神，赶忙和大老爷还有其他人疏散周围的士兵和将领。
保证方圆可见之地，没有一个外人在，更不会流出一丝风声来，
“太上皇～您…您还好吗？”
“吾…我…我很好！”太上皇好像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一般，紧张的搓了搓手，上前半步，又害怕什么，一时间踌躇不前。
这副模样可真是叫敏帝好生恶心了会，一大把年纪他不反对，可也要看对面是什么人，那可是北静王老王妃。
敏帝碰了碰一旁的林如海，悄声道，“你有没有觉得老王妃有些面熟。”
林如海刚想点头，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敏帝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老王妃，顿时想到了什么，可不是眼熟吗，那眼睛活脱脱一模一样！
再看水溶，呵，如此一辙！
敏帝恍然大悟，见太上皇已经上前拉起老王妃，二人好似无人一般，用眼神互诉着什么，
哈哈哈，他那个好养母怕是到死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替身，哈哈哈哈…
看太上皇和老王妃之间，怕是有些问题，再看水溶，敏帝在脑海中慢慢回忆着水溶的父亲来。
毫无相似，再看一旁的四皇子，敏帝拉过四皇子站在水溶面前，左右打量一番，冷哼一声，一脚踹在水溶膝盖上。
“唔…”
“溶儿！”太上皇和老王妃同时出声，惊慌失措的样子更令敏帝恶心不已！
“来人，拿下这逆贼，择日处斩！”
“陛下！”老王妃一个踉跄跪倒在地，“陛下，您…您不是说不杀他吗？”
“哼，朕看着恶心！”
老王妃脸色一白，身子摇摇晃晃，太上皇一把扶住险些要晕倒的老王妃，
“吾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太上皇看着老王妃心疼不已，
老王妃倒在太上皇怀中，双眼含泪，拉着太上皇衣领，垂泪道，“太上皇…救救我们…
救救他！佳儿求你啦…”
果然，太上皇听懂了老王妃的话中意思，两眼放光，
“真…真的？”太上皇一副喜极而动的模样，老王妃垂泪不言语，
太上皇便是默认了她的意思，看向敏帝，“皇上，你放了他，我保证他不会再出来。”
“父皇保证？拿什么保证？子子孙孙保证吗？”
敏帝心里恶心的不行，更是气的不行，早知道随便做个局把人杀了就算了，何苦搞那么大局，叫自己恶心！
太上皇脸色一白，“不会的，这天下大定，万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呵，吾过继水溶不过是在膝下孝顺，自然不会想那个位置…
溶儿听话，自然也乖顺…
不会的，他….”
敏帝每说一句，太上皇的脸就白一分，这些都是他当时替水溶保证过的，
“父皇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做所得一切不过是中了她们的计，在为他们谋划！”
太上皇心中微酸，他怎么不知道，可…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啊！
“陛下，我这么大岁数，如今就这一个愿望…”
“上一次过继水溶的时候你也这么说。”
太上皇被敏帝怼的哑口无言，脸色灰败，似乎也放弃了争辩。
老王妃见此，十分不甘心，拉着太上皇的衣袖，“溶儿也是你孙子，如今也算亲孙子啊！
他原可以做中宫嫡子嫡孙的，要不是…要不是…
我们何苦分开！”
林如海与江清柏对视一眼，默默后退几步，垂下头去，见无人注意他们，悄无声息的一步，两步，三步…眼看快要到大殿口，
却被敏帝瞪了一眼，江清柏脚下一顿，只得转过身去，面对墙壁，当做没有看见，什么也不管，
林如海倒是直接，弯腰作揖，抬腿就往外走，江清柏眼皮都眨抽筋了，也不说回头把他带上再走….
敏帝气笑，跑，跑了和尚跑的了庙吗？
老王妃见敏帝的凶神恶煞的模样，身子微微颤抖，紧紧抓住太上皇的衣袖，满脸哀求。
太上皇心生不舍，正要继续去开口，便听见水溶怒吼道，“把你的手从我祖母身上拿开！”
“我不需要你求情，成王败寇，我输也是输的光明磊落，赢，亦是坦坦荡荡，莫要拿你那肮脏的手玷污了她！”
老王妃心疼不已，摇着头，叫水溶莫要再说话，水溶直起腰来，“祖母，你躲了一辈子，藏了一辈子啊！
你曾也是耀眼的世家闺秀，因为他！就是因为他！
害得你多年不敢出门，
因为他，害的我父亲…父亲背井离乡，至死也不踏入京都半步！
姑姑流浪在外不得归家；
祖父…祖父更是在边外郁郁而终！
水溶怒吼着，呐喊着，恨不得撕了太上皇，
可太上皇满眼歉意，“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给你带来那么多….麻烦！”
“拿开你的脏手！我嫌恶心！祖母你过来！”
水溶不顾腿伤，拉过在太上皇面前的老王妃，决绝的看了眼太上皇，
“你的样子，叫我觉得无比恶心！”
太上皇还想挽回，可水溶早已经拿起一旁的剑，抱住老王妃，决绝而又坚定的一剑刺入……
“不….”
……
“你就是北静王世子？看着也不怎么样吗？？”
“你是谁？”
“大胆，怎么敢用手指我们贵妃娘娘！”
啪！
“野种就是野种，在哭就拔了你的舌头！”
….
“祖母，她们骂我野种，我不是，我有爹有娘，我不是！”
“乖，她们说的不对，溶儿说的对！”
…
“你就是水溶？过来吾看看？
真像啊…”
….
大口大口的血喷涌而出，真好，再也听不到那些声音了……
他证明过，失败过，不悔
只不过这世界真脏…
眼前突然再一次浮现那一抹毫无杂质算计的笑容
来世定做一个干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