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哈木看着远方的堡垒。
“地道能够挖通吗？”
太平保证道。
“没问题，都是土质丘陵没有岩石，很好挖，不出五日，八方堡垒都可以被挖通，到时候一声令下，保准八方堡垒瞬间飞上天。”
马哈木闻言瞬间有了底气。
挖洞炸堡垒是他们经过无数讨论后，认定的最好方法。
“那就从今天开始，摆出火炮，给我炸，十六支骑兵给我轮番上阵，吸引对方火力，掩护爆破组挖洞。”
“只要能够拿下这八个堡垒，永安城就成了没有牙齿的老虎，任凭我们揉搓。”
“如果我们能够在朱棣援军到达前，占领永安城，朱棣以后就再也不要想染指我们草原了。”
这是他们瓦剌人是否能够统一草原的重要之战。
“给我开炮。”
火炮开始轰轰轰的开动了起来。
在瓦剌人火炮开动的瞬间，对方的火炮阵地也暴露在了堡垒的眼皮子底下。
“瞄准对方的火炮给我炸。”
轰轰轰………
啪啪啪………
开花弹或者说榴弹，是明军才有的专有武器，所以是轰轰轰。
而对方只能发射实心弹所以啪啪啪。
开花弹是郑义仿照米尼弹，加了木头底座，很好的防止了炮弹炸膛的风险。
这也算是郑义的一种创举，要不然依照现在的科技水平根本无法制造出后世实用的开花弹，膛压加上摩擦很容易让开花弹在炮膛内爆炸。
加了一个木头底座就不一样了，经过木座的缓冲后，大大减小了底火爆炸造成的破坏力，有效的保护了炮弹。
同时爆炸的火焰都被木塞阻挡住了，让引线变的可控。
一个小小的木座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自己瞎想的啊，不知道能不能行，因为没办法试验，但是我感觉能行。）
随着对轰开始，瓦剌人的火炮在迅速的减少着。
甚至于掩盖了瓦剌火炮因为质量问题容易炸膛的缺点。
没来得及炸膛就被开花弹给轰没了。
“不行，不行，这样不行。”
看到如此大的损失率，马哈木立马急了，后面的攻城还需要大量的火炮呢，现在都被炸没了怎么行。
“散开，分散开。”
不能再聚堆了，这一下一个准，再多的火炮也不够用啊。
质量不够数量来凑的计划，只怕再轰一天就彻底破产了。
火炮兵听到马哈木的命令，就像听到了天籁之音，立马迅速的托着火炮就跑了。
马哈木见状大怒。
“回来，是让你分散开来，不是让你们跑路，继续给我轰。”
火炮兵又被赶了回来。
有聪明的，见堡垒里的火炮实在是太过猛烈了，灵光一闪，从挖洞的爆破队手里借来了铁锹，很快就挖出了一个掩护壕沟。
炮是往上打的，又不是平射，壕沟不耽误攻击，还能有效阻挡开花弹的破坏力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样学样的人越来越多。
堡垒中的火炮兵看的眉头紧皱。
“这样下去不行啊，成功率太低了，除非能够正好射到坑道上方，不然根本无法造成伤害。”
一群人绞尽了脑汁，却想不出有效的方法。
很快郑义就知道了堡垒里炮兵的难题。
“想办法控制引线长度，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让炮弹在敌方上空爆炸。”
这是现代子母弹的打法，但是操作难度极大，而且成功率很低。
不过一旦成功取得的战力是非常惊人的。
还好他在炮兵中普及了万有引力，他们明白抛物线原理，剩下的就是不断试验和总结经验了。
只要能够培养出一个这样的炮兵，都是得天之幸。
这一场战争就是他们刷经验的地方，能不能升级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收到郑义的意见后，八个堡垒中的炮兵开始试验起来，而瓦剌人则是奇怪的看着对方的炮兵射出的炮弹都向他们后边飞去。
这吓了马哈木一大跳，胯下的战马都不安的躁动起来。
“我擦，他们的炮弹竟然能够打这么远？”
“撤营，给我撤营，向后移一里。”
太没有安全感了。
瓦剌的炮兵也看着大明炮兵狂轰乱炸，不知所措。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什么都炸，唯独不炸他们？”
他们怎么知道这群炮兵正在矫正数据。
因为技术限制，点火时间根本无法精确控制，这就需要炮兵们拥有超高的默契度，掐准时间。
还要要求火药的药量和质量都要无比均衡。
依照现在的技术，当然是无比艰难的。
但是奇迹总是人来创造的，要知道在二十世纪，人的手工精度还比比机器高。
一直到了二十一世纪，机器才彻底超越了人类。
所以现在谁都无法说没有奇迹。
就在这种奇葩的对抗中，双方的攻防一直持续了七天。
这一天，堡垒中的听声器，突然传来了嘎噶声。
“不对劲。”
负责监视地下情况的战士，发现了异常。
“怎么了？”
其他人问道。
“敌人挖地道过来了。”
“赶快确定位置。”
随着时间的流逝，监听员终于确定了方位。
“正南十五米到二十米之间，偏东十五度到六十度之间。”
能够估算到这个范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这是地下而不是地上。
长官闻言，立马说道。
“引爆这片区域的预设地雷。”
引线很快被点燃了，随着呲呲声远去，众人的心脏也紧张了起来。
一直到半刻钟后，地下传来一声闷爆声，远方的土地也一阵翻涌地凹陷了下去。
马哈木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大汗不好了，我们的地道被炸了，爆破队全部被埋在了里面。”
马哈木瞬间惊吓的说不出话来，这时其他几个堡垒也传来了相同的消息。
地道爆破战术宣告失败。
马哈木身体晃了几下差点摔倒。
这可是他们七天，不记损失的情况下，努力的结果啊，就这样失败了。
而且为了掩护他们演戏，他们已经牺牲了两万多人。
这简直是当头一棒。
太平赶紧提醒他。
“不能再慢慢进攻下去了。
对方的堡垒二层，已经破破烂烂，到处是洞口。”
“不如我们一鼓作气拿下他们。”
但是一层还完好啊，如果这样进攻，只怕要伤亡惨重。
“顾不了那么多了，还有其他办法吗？”
“还不如在消息传播开来以前，一鼓作气的冲过去。”
“大家还认为是爆破队就位了那。”
“行动吧，时不待我。”
马哈木知道太平说得对。
他转头看向了答里巴，答里巴也点点头。
“我们的选择本来就不多，与其等朱棣过来后，我们被追的四处奔逃，不如拼死一战。”
见到其他首领都同意了，马哈木也顾不得伤感了。
“那就让我们血战吧，为了瓦剌，为了草原。”
“为了长生天。”
“给我冲。”
沉寂的火炮此时也不再隐藏，纷纷从壕沟里钻了出来。
轰轰轰………
“杀杀杀……”
漫山遍野的骑兵如同一片汪洋，拍向了堡垒。现在的堡垒已经被轰的破破烂烂了，但是第一层还是基本完好的。
“给我打，给我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