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一大雷,伊菲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已经都不属于自己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自己两眼一黑,赶紧晕过去算了。
别问,问就是我什么都没听到。
这内容,简直是各种炸裂。
至于里面的真实性,说实在的伊菲并不想去过度的探讨,甚至认为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这两件事每一件单独拎出来,都能让这位牧师长心惊胆颤,灵魂乱窜。
要不是对方那股威慑力还在那压着,伊菲早就已经控制不住尖叫出声了。
哪怕现在,她也是牙关打颤,脸色发白,浑身不由自主的哆嗦个不停。
对方将这种秘密毫无保留的告诉自己,这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老方自然也是看出了对方那惊惧不已的表现,紧接着不温不火的继续道:
“不用过分害怕,我说了,我是来和你谈一笔生意的。”
“至少你要是表现不错的话,活下来还是没问题的。”
“因为我也不会和一个死人去做生意。”
老方的解释,也是让伊菲的情绪微微缓和了不少,她赶紧着急的表态道:
“不不不,你放心!我保证这些事我绝对不会对外说出去!”
“我什么都没听到!对,没听到。”
没听到?
老方那张保持微笑的脸立马就变了。
“没听到?什么意思?要不我再给你重复一遍?”
这陡然间变化的语气和态度,伊菲根本不做任何的思考,便下意识的赶忙开口回应道:
“不不不!我听到了。”
没有思考时间,全是反应速度。
虽然不知道这个疯狂的家伙到底是要干什么,但见到其面色又稍稍缓和之后,伊菲好歹也算是缓了口气,最起码知道自己的改口是对的。
“这就对了嘛,那问题来了,索菲亚没对你说这些事吧?”
伊菲真有点受不了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每一步,都在做一道死亡选择题。
精神上的压力可谓是拉满了。
“没......没说。”
在维护上下级关系还有坦诚保命之间,伊菲还是犹犹豫豫的选择了坦诚。
至于能不能保命,她只能说概率比较大。
既然是赌,那自然是赌概率大的那个。
“那你信不信我说的话。”
“信。”
这次回答的很果断。
废话,敢说不信么?
“那索菲亚既然对你隐瞒了这些事,那她还有没有资格当你们教廷的圣女?”
啊?
伊菲感觉自己真的是被对面折磨的一个头两个大。
不是送命题,就是毁仕途的题。
牧师长这下还真是犹豫了,都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伊菲努力的在想,在琢磨,可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题该怎么说?
如果自己说有资格,这显然是在撒谎。
谁知道对面这个家伙对于教廷中的教规教条了解多少,万一被对面意识到自己是在说假话的话,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而如果说没有资格的话......
谁能保证这家伙会不会把自己给出的答案转头就泄露给圣女?
假如对方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并且圣女真的是对自己有所隐瞒的话,那也预示着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也不太一般啊。
到时候被圣女知道她的这些“致命黑料”落在了自己的耳里,怕结局也是要完蛋。
左右全有高风险,没办法,伊菲只能硬着头皮选择拐弯。
“抱歉,方少爷......圣女大人地位崇高,在下不敢妄自议论。”
这种避开锋芒的回答,也算是一种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没事,我现在给你议论的机会。”
伊菲现在表面上想哭,内心早已经在大声开喷了。
咄咄逼人,简直就是咄咄逼人啊!
伊菲一度怀疑对方是不是在玩弄自己。
但这些不重要,除非想死,不然自己没得选。
但这个女人显然也是有点脑子的,根据前面回答问题的活命经验,伊菲也是隐隐察觉到了一个重要的要素......
说真话,活命概率好像高一点。
主意一定,心思一横。
“如果根据我们教廷的教规来看,圣女大人显然已经犯下了严重的错误。”
话语上有所保留,但意思也算是表达的比较明白了。
不知道为什么,伊菲在给出这个答案的时候,内心忽然间涌冒出一股名为“愉悦”的情绪。
她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对方说出索菲亚的惊天大黑料时,自己在惊恐的同时,也在隐隐中有些激动。
有一种老上司犯错误,自己心中那股隐藏已久的执念,有些蠢蠢欲动了的感觉。
即使取而代之的概率非常的微弱,仍旧不影响别人下马,我很快乐。
“你是不是心里有几分愉悦的窃喜?”
冷不丁的一句话,差点给这位牧师长整的是三尸神乱飞。
她只感觉自己遇到鬼了,一股手足无措的慌惧,瞬间让她的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自己隐藏在心底最为真实的情绪,就那么毫无预兆的被人一下子给点破了出来,这对于伊菲来说不亚于一部降临在自身的灵异恐怖片。
最大的秘密貌似被人看穿,这搁谁身上都慌。
而且还是这种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个人念想。
“没有!绝对没有!”
伊菲连忙疯狂摆手进行反驳,殊不知她这种表现在别人看来,恰好是猜对了的最佳佐证。
“我再问你一句,到底有没有?”老方这回眯着眼,也是寒光闪烁,杀气外露。
最压力的一次,没有之一。
刚才也很要命,但此刻最为要命。
别的东西,真实就真实了,但这个.......
伊菲咬碎银牙,将那股恐惧的本能硬生生的给压回去,然后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面容,连哭带委屈的道:
“没有,真没有啊,方少爷不要给我扣那么大的帽子,在下真的是承受不起啊。”
“圣女大人的事,在下不敢过问,也没有资格过问,对于发生在圣女大人身上的事,在下只感到害怕和惶恐,万万不敢有一些幸灾乐祸的念头。”
说着话的同时,伊菲也是把头低垂了下去,像是在做一种磕头的俯首状。
看起来好似在摆出的卑微的求饶姿态一样。
但只有老方心里清楚......
这只是对方不敢直视自己的拙劣表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