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局？
至少表面上是平局。
上次两人切磋，表面上也是平局，但实际上白兰清楚，是她不如白清与，她略逊一筹。
但是这次嘛，实际上是她险胜半分。
当然了，也只能赢半分。
但是不管怎么说，总归是她赢了。
不过这点，他们两个心里知道就好了。
在其他人眼中，他们就是平局。
切磋结束，围观的人反而比他们两个更兴奋，不知道在激动些什么。
白兰和白清与互相一礼，彼此眼中都有着切磋的畅意和爽快。
白清与眼中还多了几分特别的情绪。
要知道，想在修炼无情道的人的眼里看到情绪波动，是很难的。
他们报仇的时候波动都很小，更何况这种无足轻重的局面了。
但白清与确实情绪波动了，还多了一份执念。
如果这场切磋他赢了，或许就不会有这些了，但偏偏他输了。
人很少会记得自己的手下败将，但一定会记得那些未曾战胜的对手。
甚至终其一生，都在为打败对手而努力。
尤其是剑修这样一根筋的存在。
本来是想做一个告别，毕竟以后可能再也不会见到了，结果反倒给自己平添困顿。
这件事这个人会像一根刺一样一直留在他心里，即便以后他变得更强，打败了更强的对手，他也会经常在某天，想起某个时候，他输给一个人，并且最后没有赢回来。
哪怕他此时的实力已经完全超出当初，但是在他心里，他还是一个输家。
这是不能接受的。
这动摇了他的决定。
张三（白兰）是就要离开仙人坊市了的，他也是要离开仙人坊市回中州了的，那边出了事情，必须召他回去。
难道要放弃回中州，继续跟着他（她）一起离开？
白兰在高兴之余，终于发现了白清与的异常。
她不知道白清与在想什么，但她知道白清与在纠结。
多稀奇，白清与会纠结。
不过，作为让白清与纠结的始作俑者，她还是得做点什么的。
“咳，这次比试其实对你不太公平，我在剑阵中几次对上你的剑意，我领悟研究了许多次，这让我多了很多对付你的经验和想法，而你并没有在剑阵中对阵过我的剑意……”
这对你是不太公平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清与的眼神打断了，他缓缓摇了摇头。
“切磋是公平的，赢就是赢，输就是输。”
白兰心里明白过来，这确实不算什么理由，反而她用这样不是理由的理由来安慰白清与，是对白清与的不尊重。
两人不再说话，慢慢走在回去的路上。
蔚儿、洛水、李坚、白莲等人识趣地远远跟着，留给两人说话的空间。
白清与思来想去一阵，最后还是放弃了跟着白兰一起离开的想法。
只是到到了洞府，分别之际，白清与认真地看着白兰，“希望以后还能有切磋的机会。”
白兰一愣，随即笑道：“会有的。”
白清与就此告辞，离开了。
接下来上前的人是洛水，洛水也是来道别的。
虽然正式离开的时间是明天，但是道别就是要提前一点的。
在明天乃至以后要离开赶路的时候道别倒也不是不行，就是有些奇怪，那时候就太着急了，没有道别的意味。
虽然现在也没有。
洛水同样修炼无情道，将亲生女儿托付他人的时候没有情感，杀死暗中使她受孕的白蛇大妖的时候也没有情感，现在与恩人道别，也同样没什么情感。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互相祝福了几句，便算是结束了。
一路顺利。
李坚比两人都要情绪化，有点激动。
“要不，我跟着张神医一起离开，护送张神医路上安全。”
白兰有点感动，但还是拒绝了李坚。
一来，她救助李坚的恩情，李坚已经偿还的差不多了，她不能再占用李坚提升的时间为自己做事，即便李坚愿意，她也心有不安；
二来，她确实想要增强实力来保证安全，但李坚实力还不如她，虽然会是不错的助力，但用处不大，且也可能是负担。
被拒绝后，李坚有些伤感，但是没有再坚持下去。
最后走上前来的是白莲。
再见到白莲，白兰心情有些复杂，她以为白莲已经离开仙人坊市了呢，没想到还在，还关注着她。
“张神医，你要离开仙人坊市了吗？”
“是的。”
“不能再多留一阵吗？”
“不能。”
白莲有些伤感，“可是张神医走了，以后我到哪里去找张神医报恩呢？”
“你付了诊金，我治好了病人，这已经两清了。至于报恩不报恩，不必过于纠结。”
“那怎么行？”
白兰无奈叹了口气，想要结束这对话。
“总之，有缘自会相见。”
白莲念叨了这句话几次，终于好似想明白了一般，不再纠结。
“张神医说的对，有缘自会相见！现在我没有能力报答张神医，可我总有一天会有能力的，到时候再偿还张神医的恩情也不迟！”
白莲信心满满地离开了，留下白兰在原地思索自己刚刚是不是给自己立了什么不太好的flag。
蔚儿走近的脚步声打断了白兰的思绪，她回过神来，发现了蔚儿情绪不太对。
失落、低沉，夹杂着分别的伤感。
白兰通过模拟知道，她离开仙人坊市后没多久，她和蔚儿就分开了。
到现在为止，她没表现出任何要和蔚儿分别的意思，但看蔚儿这样，显然是知道两人分别在即了。
也即是说，两人的分别，是蔚儿不得不离开。
模拟中蔚儿有待在她身边更长时间过，这次分开这么早，多半是蔚儿知道了和以前相关的什么消息，不得不离开去解决问题。
她知道蔚儿早晚是要离开的，但这么久的相处，也有了些感情，要分开总要好好道别一番。
回到洞府中，白兰收拾了下心情，询问蔚儿，“你最近有心事？”
蔚儿点点头，将心里的一切原原本本地通过精神连接传递给了白兰。
以及最后的那句，
“如果你需要我，我可以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