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他要死的明白，宁荣也没什么不能满足的。
他当即应允。
“宁先生担心我言而无信，那你是否又做到真诚？”霍靳深低冷开腔。
宁荣没应声，只等着他继续。
“你为了报复我，几度对我太太下手，就连上次的车祸也是出自你之手，对吗？”
宁荣愣了下，短暂的惊讶过后他又恢复冷静。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霍靳深在这里或许有点势力，可要查出来也不容易。
因为后面在医院对峙过后，他已经将所有知情人都处理了。
唯一只有……
他的目光扫向慕念晚，却见她同样讶异的瞳眸。
所以，不是她说的？
不管是不是她说的，这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他不明白霍靳深这个时候询问是什么意思？
也没急着应下，就算当下分明是他胜券在握，可对霍靳深他总带着十二万分的防备。
“宁荣，上次的是车祸是派人做的，对吗？”霍靳深沉声再次询问。
那目光冰冷的就跟冰棱一样，能够瞬间刺入人的心脏。
慕念晚本就知情，如今霍靳深再来询问，不过是想要确认。
不然他还妄想可以替慕念晚出气不成。
如果不是慕念晚，先生又怎么会一拖再拖，让事情闹到如今地步。
这一切归根究底还是慕念晚的错。
她既然要当那块绊脚石，那就别怪不惜一切的将她踢开。
宁荣没有回答，然而脸上的神情已经说明来一切。
本就面色阴郁的男人此刻目光更是骇人。
他无视四周对准他的枪支，抬步就朝宁荣走去。
“是，还是不是？”没有宁荣的允许，那些手握枪支的人根本不敢动手，只能随着霍靳深而移动。
当他在宁荣面前停下，布满阴霾的眸子像是要将他给吞噬。
看着他隐忍而不能发的模样，宁荣突然觉得畅快。
他就是要这样，就是要让霍靳深痛苦。
死多容易，只有死前备受折磨，才能偿还他欠少爷的。
“是。”宁荣痛快的承认。
他迎上霍靳深那瞬间像是要将他撕裂的目光，笑得越发的猖狂畅快，“谁叫她碍事。如果不是她，先生不会到现在都还没对你动手。”
“那次算她命大，如果不是先生不顾性命之危调转方向，你以为她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大概是觉得不会再有任何改变，又或者认为这些话可以刺激到霍靳深，宁荣不再收敛。
他肆无忌惮的在挑战着霍靳深的底线。
“如果不是她，我跟先生也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很早就想除掉了。”
宁荣的眼神越发的疯狂，“她也是蠢，明明有机会可以离开，却偏偏要跑来一起送死。”
霍靳深目光瞬间就沉了下来。
虽然宁荣不一定可以办到，但他有这样的心思也足够让霍靳深动怒。
然而，宁荣的话还没说话。
他又看向霍靳深，目光里带着丝同情，“倒是霍靳深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为了个女人把自己搭上，而且还是个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的女人！”
一直沉默的慕念晚面色陡然一僵，她瞪大着双眼下意识的就看向了霍靳深。
她怎么都没想到宁荣会在这个时候抖出孩子的事情。
她神情慌张的看过去，却见霍靳深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垂着眼睑盯着某一处。
像是在出神，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孩子？”过了十来秒，沉默的男人突然开口。
暗哑的嗓音听不出情绪。
慕念晚紧紧的掐紧了双手，想要解释什么。
然而，宁荣的话更快：“是的，难道霍先生不知道慕小姐已经怀了我们先生的孩子，都快四个月了？”
“宁荣，你不要胡说八道！”慕念晚低声怒吼。
“阿深，不是的，你听我说……”
“你真的怀孕了？”霍靳深侧眸，一双如墨染一般的眸子幽邃难测，盯着她被宽松外套遮挡且看不出弧度的肚子，那眼神锐利的像是要撕开这些遮挡看到里面。
慕念晚下意识的就想要将手搭在腹部。
这是她在上次车祸后产生的习惯。
只要察觉危险，她第一反应就是护住肚子。
危险！
她从未想到，有一日她能从他那里感受到这两个字。
“我这里有医院的检查单，霍先生要是不信的话，我都可以拿给你看。”
关于孩子是谁的，是个随时都可以拆穿的谎言，但宁荣有恃无恐，无非是认为霍靳深根本没有机会去验证。
毕竟，他今天都没机会走出这间小屋。
在临死前，误会自己深爱且用性命维护的女人却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还有比这更痛苦可笑的吗？
看着男人只是比方才还要深沉几分的脸色，宁荣认为他不过都是在伪装。
哪有男人能够接受自己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
尤其还是他这样自恃傲慢的男人。
“你别听他胡说，他不过就是想要刺激你，”慕念晚试图解释。
她神情可见的慌张。
然而，霍靳深却并没有要听她解释的意思。
好像是不是都无关紧要。
分明之前两人还好好的。
慕念晚想到他一直都不想要孩子，是她耍了手段得来的，他根本不知情。
再被宁荣这样一误导，难免不会想多。
“我是怀孕了。”她大声的承认，急切的想要去拽住他。
似乎只有切实的接触才能让她感觉到安心。
“但事情并非他说的那样，孩子是……”
“够了。”不等慕念晚说完，霍靳深一声低喝。
慕念晚张着嘴，错愕的愣在原地。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动怒的男人，那些想要解释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慕小姐，又何必再继续欺骗他了。死也要让他死得明白一点不好吗？”
“毕竟你离开四九城那么长时间，我家先生对你又无微不至，情感偏差发生了些不该发生的不是很正常。”
“不然你也不会几次有机会可以离开却仍旧要留下。”
那是因为夭夭还有孩子！
可这样的解释，他现在听得进去吗？
“霍先生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慕小姐的命我是会留着的，毕竟她肚子还怀着我们先生的孩子，我就算不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
宁荣就是要哪里痛就死劲往哪里扎。
这个老人，早已经因为复仇而变得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