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她知道不是这样的。
可内心又渴望一切如他们说的那样。
她宁愿是夭夭为了躲避外面寻找她的人，没办法跟自己联系也不要是她跟孩子一起掉进了护城河。
“戚律师，麻烦你跟霍靳深说，不管掉没掉进去，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体。”
最后两个字，像是从骨血里溢出。
戚呈均点头，他还有事情要忙，没有过多停留，离开前倒是把陈玄叫了出去。
陈玄不放心的看了慕念晚一眼，见她神色平静的看着窗外，这才跟着出去。
“戚律师，有什么事吗？”
出去，陈玄就有些小情绪的问。
寻常，在他面前她都是一副小心又谨慎的模样，这样直白的在自己面前表达情绪还是第一次。
戚呈均挑了挑眉，伸手在她发顶揉了下，“昨天我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陈玄愣了下，而后眼底浮现茫然，片刻又归于沉寂，她轻轻开口，“我还是想待在晚晚的工作室。”
昨天，戚呈均主动邀请她加入他的律所，当他的助手。
戚呈均的助手，那是所有学法律并通过司法考虑的同学梦寐以求的事。
可她却拒绝了，而且这一次是第三次。
戚呈均并不意外，只是昨天处理慕念晚案件的时候，她突然给自己打来电话，对法条的熟悉程度让他忍不住再度出口邀请她的加入。
她平常虽沉默寡言，但戚呈均看得出来，对比呆在一个小小的工作室当法务，她更适合来自己这里。
“我，不适合。”像是怕自己几次的拒绝让面前的男人没面子，陈玄给了个理由。
戚呈均没勉强，落在发顶的手再度揉了揉，勾唇浅笑，“我说的话一直有效，什么时候改变主意可以随时来找我。”
陈玄点头，那声“不用了”在触及男人的目光后咽了回去。
“好了，我要回律所了，你进去陪慕小姐吧。”
陈玄又点了点头，乖巧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脑袋以表喜欢。
慕念晚转身，犹豫了下却又突然转过来，拉住打算离开的戚呈均的衣角，压低了声音乞求，“戚律师，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戚呈均点头，“你说。”
“能不能请你帮忙查查贺小姐？”她的声音很小，好像是觉得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却又无计可施的只能求助于他。
“你也怀疑她？”戚呈均凝眸。
陈玄立刻摇头，目光有些慌张，“不是。”她急急的否认，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查清楚了，如果不是也正好可以洗清她的嫌疑不是吗？”
顿了顿，她又小心的补充，“而且，我相信晚晚，她就算再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用这样的事情污蔑。”
她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但或许这个问题从贺姝唯身上去查会有收获也说不定。
戚呈均没立刻应下，只是盯着她又问：“你也怀疑老霍会偏帮？”
这一次陈玄没点头也没摇头，她抬头迎上戚呈均的目光，言辞清晰，“不知道。但我想多个人查或许更容易查清楚。”
戚呈均看着，须臾低低的笑了声，本就儒雅的眉目更显温和。
没再询问什么，轻轻的应下：“好。”
陈玄愣了下，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的就答应。
毕竟，那个贺小姐跟他好像也是朋友。
不管怎么说，她让他帮忙，如若让对方知道，怕是会影响他们的感情。
“我跟贺姝唯不是很熟。”突然，戚呈均又说了句。
陈玄有种小心思没看穿的窘迫，垂下了眼眸，低低的嗯了声，算是表示听到了。
她好像很容易害羞，之前还躲着自己，这两天为了慕念晚的事倒是主动了不少。
“好了，我先走了。有消息了通知你。”
陈玄点头，目送他离开这才返回病房。
……
同层距离慕念晚病房最远的一间vip病房，贺姝唯垂眸看着自己受伤的右手，一张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
宁思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整个人也有些精神恍惚，说话都有些心不在焉。
“靳深一直没来吗？”宁思卿姿态优雅的坐着，双手摆放在腿上，悄悄捏紧了裙摆。
贺姝唯微微垂下了双手，眼底滑过失落，声音低低哑哑的透着无奈，“慕小姐也受了伤，而且还出了那样的事，他最近会比较忙吧。”
宁思卿闻言看她一眼，“你是说肇事逃逸的事吗？”
贺姝唯点头，“事情好像还挺棘手的，不过阿深让戚律师负责了，你也知道戚律师有多厉害，应该没太大的问题。很快就可以解决吧。”
很快就可以解决吗？
如果这件事解决了，那……
“那就好。”宁思卿勉强的勾了勾唇角，“你别太难过，毕竟这件事影响不小，好像就连《倾城》的拍摄都受到了影响，网上还有不少人在官微下留言如若不公正处理这件事就要抵制这部戏。就连她之前参与的那几部也被人翻出来，就几天的时间评分从之前高达9.2到现在的3.6，好像还在继续下降。”
说完，宁思卿看向贺姝唯，目光凝了凝，“对了，小唯你不是也出演这部剧吗？不是还要去国外取景吗？现在你受伤怎么办？”
“如果网民真要抵制的话，我觉得你最好考虑清楚，借这个机会退出或许会好一点。不然怕是会影响你进入演艺圈的。”
出演的第一部剧就沾染上这样的绯闻，连带会影响出演的演员。
之前就有部剧，收视和评价一路爆火，但后来被扒出剧本抄袭，以至于出演的几位主演也受到了波及。
贺姝唯抬眸看她，微微一笑，“没事，我就一个不知女几，戏没几场，影响不大。”
顿了顿，她像是想到什么又道：“说起来蓝夭夭的戏份比我都要重些，不过以她跟慕念晚的关系应该也不会退出吧。”
宁思卿垂下眼睑的瞳眸狠狠的缩了下，她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那可说不定，出事到现在好像都没看到她。”
贺姝唯一脸诧异的看向她，问：“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