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舒浩浩的面部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十万，多么巧合的数字。
柴咏歌欠了他两个十万，可那哥们儿上次进去了，也不知道出来没有。
宫惠……
以他现在与宫惠的关系，大男子主义一点的话，应该自己给她钱用，哪里还能再找她要钱……
即便是之前的约定，即便她的确不差钱，可现在的关系已经发生了改变，情况已经不一样了。
那么剩下的，便只有周怡了。
“周姐，你，昨晚没喝多吧？”
舒浩浩拨通了周怡的电话，试图提前预支一下奖金。
“有什么事么？这么晚了，一点界限感都没有，我要休息了。”
周怡是待电话响了三十九秒时才接的电话，语气态度十分冷漠，就像是接到了工作电话，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对于舒浩浩的客套关心，她直接无视。
“那什么，我可以提前预支一下奖金么？”
听出来周怡的不耐烦，舒浩浩直奔主题道。
“预支奖金？华大的录取分数线还没出来，录取通知书也没发到你手里。你就那么确定你的分数能稳上华大？万一今年人才辈出，华大提高了分数线呢？”
周怡的声音变得更加冷了，还真是有事情才给自己的电话。
“那江书桃应该是稳的吧，我可以预支一下她的么？只预支十万。”
舒浩浩继续开口问道。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本来就是之前便说好了的。
倒不是要占江书桃的便宜，他的作用就相当于中介，抽个成而已。
“她的奖金那是她的，凭什么由你预支，你跟她什么关系？你算她的谁？”
“之前不是…”
“舒浩浩，你人品有些不行啊。明明奖金是二十万，你欺骗人小姑娘只有十万，还要利用人小姑娘人的感情再赚五万，你是奖金贩子么？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周怡不留情面的斥责道。
“……”
舒浩浩哑言。
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她生气了？
可，不是她先招惹自己的么？
不过站在周怡的角度，她这样回复自己也没有错，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前，她也没有办法按照奖励程序给自己走账。
至于江书桃的奖金…他没有道德洁癖，只要不是不义之财，能争取就争取，要是做一个得道高僧，就他的生存环境，早就饿死了。
“那我能预支一下工资么？”
一个方向不成，就换另一个方向，多少先凑点，剩下的再想办法。
“工资，什么工资？”
周怡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舒浩浩厚着脸皮说道：“不是说要我去学校工作，帮学校进行宣传么？”
对于脸皮薄的人，可能不好意思预支工资，甚至被老板克扣了工资都不好意思去问。
起初他也是这样的。
被克扣的次数多了，影响到了他的正常生活，他也就不再脸皮薄，是自己的，必须争取。
也不怕找老板预支工资会丢面儿，要不是差钱儿，谁会做那些出卖体力，还要看尽脸色，受尽精神煎熬的底层工作？
“不用了，你的人品败坏，翻车是迟早的事。学校可不想跟你绑定，莫名承受巨大风险。”
周怡再次拒绝了他。
就连先前由她主动提出来的提议，都给否决了。
“我怎么又人品败坏了？”
舒浩浩觉得莫名其妙，就因为自己想要分江书桃的奖金？这事儿她之前不是就知道么。
就算要反悔，也应该由江书桃来。她可以将实际情况直接反馈给江书桃，由她来做决定。
作为已经成为受益学校校长的她，怎么就这么看自己不顺眼了？
她现在的行为，在他看来，就有点像买房的、卖房的搭上了线，跳开了自己这个中介，还要反咬自己这个中介不地道。
“你昨晚把宫惠同学带去哪儿了？是不是酒店？她又没喝酒，也不需要开车，为什么要把她送去酒店呢？你知不知道，我在她的家长面前承诺过，要亲自把她安全送回去的？”
周怡将他认定舒浩浩人品败坏的行为道了出来。
他可是当着她的面儿，强行把宫惠给“掳”走的。
她并没有看出宫惠的愿意。
在这之前，宫惠还与他刻意保持了距离。
“那什么……她已经安全回家了。”
提到这茬，舒浩浩变得有些心虚起来，这样一说的话，他便可以理解周怡在生什么气了。
她在宫惠的家长，应该就是毕宏面前卖了她作为老师、校长的面子，承诺会把宫惠安全送到家。
结果人被自己给带走了。
要不是毕宏上午主动找了过来，恐怕自己到这个时候都还舍不得放她回家。
“什么时间回去的？”
“上午。”
“昨天晚上跟今天上午回家，是两个概念吧？”
周怡没有再问更多的细节，挂掉了电话。
听着电话变成了盲音，舒浩浩也跟着将手机挪开，最快能够筹到这十万的渠道破灭了。
他其实并不一定要买下这栋楼。
因为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大致的猜测，实际情况还需要打开了其他楼层的房间门后再确认。
想买，是因为房东的态度是不租。
而且如果能够将这整栋楼都变成自己的私人领地，万一自己的猜测得到了印证，也能更好保证自己的秘密不被发现。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是房东。
“你想好了没有，买不买？十万，我立马现在就可以…不，等明天天亮，天亮就可以把合同拿来，
“没钱。”
舒浩浩无奈的回了两个字。
“贷款啊。”
“拿你的房子去贷么？”
“可以网贷呀。”
房东给他出了个歪主意，他现在已经饿极了，更可气的是，守在他家要钱的几个农民工直接用他家的食材在他面前烫起了火锅来。
对于饿到不行的他而言，火锅的香味实在是致命。
“填你的身份信息么？”
舒浩浩冷哼一声，他开始觉得这是陷阱了，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碰的。
“九万，给你少一万！”
“不要。”
“八万，再少一万。”
“没钱。”
“一口价，五万，剩下的钱，我自己添，明天早上就签合同，我要现金！”
房东看到那烫熟的老肉片实在是太过于诱惑，直接从家里翻出了自己藏起来的五万私房钱，递了过去，让他们放自己跟着吃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