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倩抿着嘴，一言不发。
石俊豪脸上露出苦涩的一笑，“你看要是以前，你哪怕再不喜欢也要臭骂我几句，现在就是很理智的让我去退。”
“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你变了，还是我要多了。”
叶倩：“你想多了，任何人都会变。我就是觉得这包买的不划算，可以买个性价比更高一点儿的。”
“你看，”石俊豪摇摇头，“要是以前，你会气得跳起来，你会骂得我狗血喷头，现在真的很冷淡。”
“你是不是 ...”
叶倩立马开口打断，“俊豪你知道的有些事，说出来了很伤感情。”
石俊豪愣了一下。
“我只是想不明白，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叶倩主动的拉开车门，然后坐到了副驾，转头给了他一个贴面吻。
“别想太多了，我就是太累了，新项目要是不赚钱，我可就亏大了...”
石俊豪一下子振奋起来，他主动安慰叶倩，“别怕，还有我呢。”
叶倩心想：她是否已经过去了甜言蜜语就能开心一整天的年纪，要不然为什么听了这话她为什么不仅无动于衷反而觉得虚得慌。
石俊豪他家里都靠他，他凭什么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我饿了，咱么先去找吃的吧。”
“好。”
......
李晓天还在办公室。
他刚要起身，就看见齐雅穿着鲜红的风衣，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孩子呢？”
齐雅白了他一眼，“在家。”
李晓天点点头，“所以你来干什么？”
本来他就要下班了，这个时候来公司肯定是没有好事。
齐雅嗤了一声，“来接你去陪孩子。”
李晓天觉得齐雅行为有些摸不透，他又不是没长腿需要她过来接，还有她这一脸不屑又没法拒绝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快点，我还要去接我朋友？”
朋友？
李晓天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但是他非常识大体没有问。
也没有拒绝齐雅。
车上。
李晓天在耍手机，根本就不想跟齐雅有什么交流。
而齐雅也是一样。
从上车就一直在跟人蓝牙语音，应该是个外国人。
只是语速太快了。
李晓天英语还行，但是国人口语在应对外国本土还是差了不少。
更别提像齐雅这种常年在国外出差谈生意的人。
“oK，cu soon baby.”
李晓天下划手机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
他正视着前方，然后嘴里的话却是让人深思。
“我不反对你交对象，但是像这种洋鬼子能不能不要，儿子这么小，他们那么开放，别影响儿子身心健康。”
齐雅从后视镜觑了他一眼，“你反对？你有什么资格反对？孩子的抚养权不是给你了吗？我跟不跟鬼子好，关你什么事？”
这样蛮横无理的齐雅是李晓天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知道齐雅已经对他没有感情了，可是她不能再带着儿子的时候，教坏儿子。
“你的私生活怎么样我不关心，可你别带坏儿子，你...”车子在道路上猛地一急刹，李晓天整个人惯性向前。
他捂住了自己的头，嘴里不禁爆出国粹：草。
“前面车窜道了，跟我没关系！”
李晓天闭了闭眼，他是应该感谢这超跑的安全性能还是应该感激一下齐雅的反应速度。
齐雅根本就没管李晓天的反应，她狠狠按了按方向盘。
“你妈了隔壁的，开跑车了不起，再按，劳资给你奸了信不信？”
“shit!”
齐雅直接拉了手刹，拉开门就要跟人理论。
李晓天当机立断给人拉住了，“你疯了？这高速上你想干嘛？那人明显故意挑衅搞不好就是个loser报复社会的，你一个集团总裁至于吗？”
李晓天都要无语至极。
他认识的齐雅就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会变得这么没脑子。
他看着齐雅还想挣脱又说了一句，“他一条命几个钱，你硬碰硬，你要是受伤了上了报，那得把全市的人笑掉大牙。”
在李晓天的重重阻挠下，齐雅最终没有下去。
车子能动的时候，他心里叹了一口气。
“我发了一个东西给你，”
齐雅看了一眼手机，是一个车牌号，还有司机的脸，有点模糊，但是通过技术应该也能还原。
齐雅看了他一眼，“谢了。”
李晓天都没有搭理她。
那无赖看齐雅又没了动静，还真想下车比较一番。
这个高胖的男人早就发现这跑车司机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他正心里堵着火呢，正愁找不到人发泄的。
于是当他走到车子面前，李晓天一双锐利的眼睛盯上他的时候，他突然就怂了。
像被蛇盯上了的胖老鼠。
李晓天也不怵，从工具箱里拿过一个扳手长臂一拉，就下了车。
李晓天一米九的身高加上他不爱笑的表情，看着气场很强。
胖男人从李晓天下来的时候，就有点打退堂鼓了。
“不好意思啊，这是你媳妇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喝多了啊哈哈哈,,,”
李晓天也没跟他客气，直接飞起一脚踢在他腰上。
胖男人脸上有恐惧，嘴里还在威胁，“我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惹的，我反正什么都没有了，就一条贱命，你这一看就...”
李晓天最恨就是这种肠肥脑满，仗着自己长得丑就出来祸害的人。
于是他随手又给了一拳砸向他面门。
刚听到那话老不爽了。
胖男人在地上哀嚎，“我要报警，我记住你了，我肾坏了，我牙...”
李晓天上车，还不忘用餐巾纸擦了擦拳头。
然后对齐雅说了一句，“走吧。”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驶出。
齐雅：“...”
是谁刚才说要镇定不要计较的。
但是，莫名的，齐雅心里有点开心。
她突然想跟他解释，刚才只是一个外国的客户，他们除了商业上的来往，并没有其他关系。
可是正当齐雅要说出口时。
李晓天说了一句，“这件事你摆平吧，虽然我戴了口罩，但是那胖子记住你车牌号了。”
齐雅抿抿嘴，“我知道了。”
......
而后，车上一阵静默，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再说话。
齐雅看着后视镜里，李晓天疲惫的侧脸，她的心里有些微微翻腾。
她这些日子之所以都没有再联系李晓天就是想要换一种活法。
一个没有李晓天的活法。
但是事实上是她没有办法做到。
结实新的对象，或者是让整个人完全的投入工作。
都不能。
她不知道多少个辗转反侧的夜里，盯着李晓天往日的直播切片看得出神。
“开车，还是专心点。”
李晓天突然睁开眼睛说了一句。
齐雅心里一跳，回了一声，“哦。”
一个小时后。
车子在一幢装修精致的别墅院子前停下来。
齐雅有意说了一句，“我公司还有事，你今晚就陪早早睡吧。”
李晓天点点头，“好的，路上开慢点。”
齐雅愣了一下，然后惊喜的扭头望过去，却是只听到砰的一声，车门被带上了。
她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染上一抹哀伤。
别墅里。
李晓天抱着孩子在玩儿。
保姆于姐像是早早预料到了，一看到李晓天，就马上从厨房端了一份热气腾腾的炖葡萄干。
“这是晚上刚做的，你来了我给你热了一下，趁热吃。”
即便李晓天不喜欢吃甜食，但是老远的也被这碗香到了。
他把孩子放地上。
端起碗来，直接一勺一勺给吃完了。
于姐看着脸上露出了笑。
“谢谢于姐，味道很好。”
“不用谢，这个齐总她也很爱喝呢。”
李晓天抬头望了一下她。
深感说错话的保姆忙给自己找补，“我的意思是这个味道的确还不错。”
李晓天笑了一下，“于姐你不用那么紧张，我没说不好吃。”
于姐呐呐应了。
她把饭碗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坐在厨房的矮凳上刷手机。
期间李晓天一直都能听到直播的声音。
他摇摇头。
这大姐还挺时尚的。
他妈也是，不光刷视频自己还开了账号传美照。
想起这个事，他才记起已经上好几个月没有跟他妈联系了。
他点开手机，就看到他妈雷打不动的发着一些鸡汤文学。
主要是食品卫生。
偶尔看到朋友圈也是那些中老年保养，延年益寿的话题。
他重点看了几个，然后想起来给他妈买了几瓶洋参片。
然后再一想，又买了一瓶网上吹得很火的保健品。
不管经不经用吧，也算是他的孝义了。
“妈，我给你买了洋参片还有维生素，估计明天下午就到了，你到时候签收一下。”
他直接给他妈发了个语音。
等他放下手机，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保姆于姐坐在旁边，就这么盯着他，表情有些慈祥。
待发现了李晓天在看她，又马上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挪开了视线。
李晓天觉得有些奇怪。
主动问起，“于姐，你是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吗？”
于姐摇摇头，但是李晓天细心的发现了她眼中泪光，很细微稍纵即逝。
于姐有些抹不开脸，她淡淡说：“你妈是真有福气，有这么孝心的儿子。”
李晓天要不是知道保姆于姐为人，他都觉得这是在说反话。
毕竟从他妈回去，他也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主动给她打过电话了。
“我妈，我跟聊天次数不多，基本我妹跟她每天都会v聊。”
听到李晓天还有一个妹妹，于姐有些惊讶。
李晓天说：“我妹大学生，有时间也会两人一起聊个电话，然后偶尔也会跟我说。”
这可就把于姐羡慕坏了。
她情不自禁说：“你们兄妹俩还真是贴心啊，我也有一个小女儿不过...”说到这儿，于姐有些说不下去了。
可是这却是勾起了李晓天极大的好奇心。
李晓天问道，“她现在也在读大学吗？也在h\\u0027市？”
于姐摇摇头，然后不知道怎么滴又叹了一口气，“高中，不过我已经很多年都没见过她了。”
很多年？
李晓天觉得有点奇怪，那这么说就是离了。
李晓天看着满面愁容的于姐，越发觉得不容易了。
他还记得小的时候父母经常争吵打架，他妈常常把离婚带在口边，可是却从来没有真正离过。
那时候他只觉得被他妈逼得无处可躲的爸爸很可怜。
可是再过几年，他终于明白：一个女人活生生被逼成了怨妇。
而他爸之所以不反驳也是因为他心里深处知道，他这辈子占了一个女人的最大的便宜。
骗他妈给他生儿育女，骗他妈养家，让他妈从一个明艳照人的女人变成了怨妇。
他还记得他妈抱着他跟妹妹，说如果不是为了他们俩，她早就把婚离了。
生活很苦。
但凡他妈像于姐这样果断，他跟妹妹童年肯定不好过。
于姐看着李晓天不讲话，以为是嫌她唠叨，了。
她忙说：“是不是嫌我这嘴太碎了，嗐，也是我自讨苦吃，要是忍一忍都不定也不至于儿女都不认我。”
李晓天却是坚定摇摇头。
“他们长大了肯定会理解你的。”
于姐又叹了一口气。
转而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然后问李晓天，“这个我在网上刷礼物，主播是不是不能拿全部。”
李晓天点点头，“五五分，有公司还要跟公司分成。”
于姐一下子眉毛皱成一团，“那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全部让主播得？”
李晓天特别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他当然知道于姐这说得是石俊豪。
“于姐，这个没办法，除非你私底下直接转账，但是不必做到这地步啊。”
对于李晓天来说，拿着自己的辛苦所得去打赏主播是一件特别不明智的事，你就算事偶尔放松点点歌花个百八十块钱，那也就算了。
可是像于姐这样，就太魔怔了。
李晓天本着于姐这退休的年纪出来做保姆，肯定是很缺钱。
所以对于她满脑子想要给主播花钱，他还是想劝几句，“于姐，我自己也是做这一行的，您要是有钱我就不说什么，可您这儿都是辛苦钱，自己存起来养老，总比给主播打赏好。”
于姐摇摇头，说：“你不懂，只有转账是吧，v信我是有，就是不会弄实名，你能不能教教我？”
李晓天直接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