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还是表达
天渐渐亮了，韩鳕起来，街道上有汽车声音，她去卫生间洗把脸，看着镜子中自己，忍不住又哭出来。
她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就是爱哭啼。
当张扬到片场时，韩鳕的心态有一些变化，平时都抬着头，现在温顺许多，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就是这样，张扬经常遇到，上学时的班干部，眼睛里只有老师，没有同学。
周梅和王一博合影后，工作人员抬着背景板走过来，摄影机给背景板镜头。
“咔！”
“oK！”
张扬鼓掌：“这遍拍的不错。”
他笑着对韩鳕说：“你这个人的身份和王一博有差别，你的起点底，他的起点高，随着事物变化，你们的身份也开始变化。”
韩鳕点点头：“知道了……”
以后拍两个人再见面时，镜头正反打，体现两个人身份变化。
镜头继续跟随王一博脚步，当他来到化妆间，服装师正在缝制衣服，王一博要把身上的西装脱掉，换上一身民工服，这点来自于《大路》这部电影。
化妆间的门打开，王一博起身，电影公司老板入画，两个人握手，制片人手中拿着报纸。
他们交谈几句，镜头跟随老板他们，再移回来，一直横移到镜子上，通过镜子倒影出王一博面貌。
房间中几乎没有亮的物件，镜子用来表现空间，这个镜子就是强调重点，裁缝，王一博，还有镜子中的王一博，呈现出极其丰富的层次感。
裁缝起身，镜头跟随裁缝，当镜头再横移回来时，王一博已经把服装换上。
“咔！”
“这块利用墙壁剪辑。”
“咱们再拍几遍。”
张扬的电影空间，颜色，还有镜头语言同样重要，他所认为一部电影依赖演员，那么导演就不是一个优秀导演。
他对演员并不依赖。
张扬告诉秦浩：“伱的内心还是没有完全表达出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你从开场到现在，整体就是得意，当镜头再移回来，你突然发不出声音，这时你要呈现出慌张。”
“发不出声音原因，就是你是默片电影演员，《马路天使》大获成功，对你的事业有冲击。”
“当你在化妆室一切都表达完，能发出声音时，镜头切换到报纸上，给报纸特写。”
“是！”秦浩说：“我知道了，导演。”
秦浩对待其他人内心狂傲，他知道张扬的厉害，能跟着他拍电影，可以学到很多。
随后拍摄几遍，这场戏才拍完，张扬想到数字摄影机，现在好莱坞很多使用数字摄影机的，他下部电影就该用数字摄影机。
……
王一博化妆，喝水，镜子中他的样貌神采奕奕，当杯子放在桌子上。
“咚！”有了声音。
这部电影拍了五分之一，终于有了声音。
筷子，碗，梳子都是有声音的，屋子外面传来沿街叫卖声，还有片场人们交谈声。
唯独王一博发不出声音。
他陷入焦虑，紧张，惶恐之中。
“咔！”
张扬大喊一声：“浩子！你过来！”
“导演。”
“你转头时，镜头给到镜子，你的瞳孔要放大，瞪大眼睛，这是恐惧表现。”
“你是属于默片时代的，有声电影的到来，对你进行冲击，当大师发不出声音，也就不是大师。”
“你无所适从，陷入恐慌之中。”
“导演，我懂了。”
再次开拍，王一博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他对着镜子大喊大叫，怎么喊都是无声，他慌张站起来，椅子倒下，这时电话响起来。
整个画面倾斜，体现出王一博对现实失控。
电话铃声依旧在响，他无能为力。
王一博跑到镜子前，他大声的呐喊，电话铃声依旧在响，他想要逃离，逃离这个有声世界，化妆间房门打开。
镜头跟随王一博的脚步，打开片场大门，传来女人说话声音。
门关上，镜头切换。
“oK！”
“oK！”
宁昊和张猛忍不住鼓掌。
“啪啪啪！！”
“这段拍摄非常棒！”
张扬笑着说：“这就是无声到有声的切换。”
众人休息一会，他们又拍了几遍，电影开拍十几天，拍了大约四分之一。
……
因为好奇，韩鳕对张扬有了一些了解，他有孩子，拍的电影获得一些奖项，更加重要的是，张扬这个人不结婚。
吃饭时众人聊天，陈树问：“导演，我有几场戏？”
张扬比划收拾：“大约五场。”
“这么少。”
张猛说：“并不算上，这部电影才三十二场戏。”
众人吃过饭后，陈树拉着张扬聊天：“导演，接你的电影只有五场戏，能加一些吗？”
张扬摇摇头，电影已经排好拍摄通告，怎么会再给女演员加戏，正巧这时凯瑟琳打电话给他。
“亲爱的，香港房子装修完，我和查尔斯12月就去香港住，这样离你近一些。”
“你要点脸。”张扬骂她：“我很不愿意见到你。”
挂断电话后，张扬走上楼，宁昊把明天拍摄通告拿给他看，张扬点点头。
韩鳕房间门打开，她的脑袋探出来，见张扬走进，她走出门。
“导演，我们能谈谈吗？”
“好吧，到我房间。”
刚进入房间，她发出一阵感慨：“你的房间很豪华，有客厅有会议室，还有冰箱和电脑，我的房间只有电视机。”
“这是导演待遇，你以后当导演也能住这样房间，你有事吗？”
“我能当导演吗？”韩鳕反问。
“这个谁知道。”
“你有几个孩子？”
张扬笑着说：“两个。”
“哇！媒体说你一个，看来你隐瞒了。”韩鳕感叹：“你房间酒好多！”
“这不算什么，男人女人都是这样，做事大部分都是利己，利他例子，并不多见。”
“那你还说没女朋友。”
“已经分开了。”
“有孩子还分开。”
张扬给她拿饮料，随后喝一杯红酒，他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你的思想太保守，我是一个男人，希望女伴多一些，这很正常，大部分男人和我想法一样，他们只不过没说出来。”
她又抬起下巴，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闪烁着，张扬看她看的入迷，她的眼睛真美，内心的想要亲她。
他站起来点上一根烟，吐出一口郑重说：“我能亲你眼睛嘛？”
“就亲一下。”
“不行！”
张扬不自觉靠近，韩鳕向后退了两步，她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闭上眼睛，他就像小鸡啄米一样，轻轻啄上一口。
当韩鳕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的心快从嘴里跳出来，这是她第一次被男人亲。
看着他离去，张扬嘴角露出笑容。
……
黑白大反差效果，这种表达就是不真实，当王一博从片场出来，街道上白蒙蒙一片，报纸贴在墙壁上，镜头给报纸特写。
“《马路天使》大获成功，男演员肖战大放光彩。”
王一博转头，周梅入画，镜头正反打。
还是刻画人物孤独，周梅身后有人，王一博身后只有一块白板子。
“王一博，能给我签名吗？”
他并没有搭理她，而是在路边招手，当他坐进黄包车里，这一场戏结束。
张扬说：“还不错，韩鳕你在热情一些。”
“嗯。”
很多男人追求韩鳕，她认为这些男人下贱，遇到张扬后，她发现这个男人很有原则，并不会因为美貌，对她没有要求，这样的男人很迷人，也给她留下深刻印象，想到昨晚对方亲她，韩鳕不自觉脸红起来。
18岁还没有经历爱情，她当然渴望。
她正要和张扬说一些话，见他向西边走，女人四十多岁，穿着一件黄绒大衣，剧组其他人也过去。
老妈黄秀英过来探班，这还是她第一次到电影片场，她也想看怎么拍电影的，在家看完《情深深》，故事发生在魔都，她想过来看看。
制片人江治强见张扬母亲黄秀英来了，他们去搭建的三层楼看看，外观是民国风格，整栋楼粉刷成红色。
第二天。
张扬和老妈他们在餐厅吃早饭，韩鳕看到他们，又悄悄退出去。
黄秀英看了张扬一眼，她了解自己儿子，选这么多漂亮女朋友，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
回到房间时，黄秀英问：“姑娘长的还不错，就是不接地气，处朋友可以，结婚不行。”
张扬笑着摇头：“谁会看上我，别臭美了。”
对于老妈的迷之自信，张扬找到自己自大的借口，他可以说遗传，去片场之前，他接到窦雯涛电话，原本说好一年去一次《锵锵三人行》，他爽约了，想到电影12月拍完，到时他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