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于婧没想到话题转的那么快，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不知道接什么。
陆言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住，对她说：“等二十分钟再下楼。”
程于婧想阻拦他，张了张嘴，他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程于婧叹了口气，望向天花板。
年龄小的男生思维变化都是这么快？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
牧之远发了几封关于项目合作的邮件，今天早晨发的，程于婧忙了一天差点忘记，这会儿才打开电脑看。
几封邮件浏览完，只觉得深奥费解，还需要仔细研究，她穿着单薄，这会儿有些冷。
摸了摸肩膀，拿了一条披风披上。
才想起陆言在楼下做宵夜，程于婧最近减肥，晚上不吃东西，顿了顿，还是选择给他个面子，朝楼下走去。
陆言还没做好宵夜，人还在厨房，她循着动静走过去，厨房门没关，她看着忙碌的身影，心有些软，轻手轻脚走过去，走到门框处，头抵着门框，看厨房里的男生做宵夜。
笨手笨脚的，一看就不是经常下厨的人。
曾几何时，程于婧也为了讨好某个人，做过这种幼稚的事。
还烫伤过手。
大概是以前做过同样的事，所以看着陆言就特别有同理心，一时间五味杂陈，有些心酸。
除了心酸还有些同情陆言。
女人只要圣母心泛滥，就很容易被触动。
陆言掀开盖子，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面，尝了尝味道才熄火，这个时候才察觉到背后有人，转身看到程于婧。
程于婧脸色柔和了许多，叹口气，“我本来不吃晚饭的，既然你都做了，多少给我盛几筷子吧，不要太多，我不是很饿。”
陆言听罢才松口气，忙不迭答应一声，去拿碗筷。
期间程于婧接了个电话，讲完电话回来，陆言已经盛好，碗筷也已经摆好。
程于婧走到餐桌椅坐着，抬头去看陆言，这人一脸期待，她只好在陆言的注视下，拾起来筷子尝了一口。
味道一般，面煮的也一般，色香味一样没占。
程于婧不忍心打击他，昧着良心说：“嗯，挺好吃的。”
其实好吃不好吃都是其次，煮面人的心意才是最要紧。
她还是第一次吃除了爸爸以外的男人做的饭，牧之远是从来不下厨的，就连厨房都很少去。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对于成年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晚上回家有一碗面等着自己更让人欣慰。
陆言说：“很久没做饭，生疏了，不过我厨艺也从来没好过。”
程于婧厨艺也没好过，不过她每次给牧之远做了饭，会想听到嘉奖。
想必陆言也是如此，所以继续敷衍的说：“没有，挺好的。”
干净卫生，吃不死人就成。
程于婧随便敷衍，不过表情却装的很真诚，陆言信以为真，嘴角绽开一抹温和笑容。
宵夜勉强吃完，程于婧擦了擦嘴，放下筷子。
一抬头，见陆言支着脸看自己，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端起温水呡一口，清了清嗓子。
“你怎么不吃？”
“我看你吃。”
他说完又笑了笑，“能原谅我吗？”
吃人嘴短，况且程于婧压根就没往心里放，他说自己喝多了，那她就算计较，也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再者说，做顿宵夜赔罪的方式虽然很廉价，却有心意，程于婧还是比较吃这套的。
看着他沉吟了会儿，岔开话题：“你最近工作怎么样？”
说起工作，陆言脸上划过一丝惆怅，不过他学历摆在那里，只有他挑工作，没有工作挑他的份儿。
“去接触了一下，对这份不太满意，我还想物色物色，今年各行各业都不太景气。”
这一点程于婧还是有感觉的，不过她涉世未深，也不敢妄下决定。
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等陆言把自己碗里的面吃完，她看了看时间，准备找借口上楼休息，突然想到自己白吃夜宵总要收拾碗筷，便又坐下。
陆言低着头，不紧不慢的继续吃东西，“你喜欢吃什么？”
“嗯？”
程于婧抬起头。
陆言寻了个借口说：“我最近不上班，比较闲，准备研究一下菜谱，学一学怎么做菜，以后做给我老婆吃。”
程于婧自然是不信的，打量过去。
陆言便笑了，“我很喜欢看你吃我做的饭的样子，希望以后学会做菜，有荣幸做给你吃。”
程于婧眨了眨眼眸，又反应了一会儿。
现在年龄小的男生，都是这么追女孩子的？
怪不得杜颖说，跟年龄小的男生谈恋爱，喜欢你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你……
程于婧全当小孩子心血来潮，一时头脑发热说的话。
谁知道陆言却较真儿起来，隔天早晨程于婧上班，起晚了，没空吃早餐，陆言递了一盒便当给她。
守着家里人的面塞到她手中。
程于婧愣怔了几秒，才不好意思的接了。
陆言正好也要出门，他今天有个面试，程于婧接过去便当，他就提了要求：“你载我一程吧。”
程于婧去看父亲，含糊着答应。
路上陆言开车，程于婧坐在副驾驶上，今天穿的比较职业装，，整个人看上去干练精致，越来越有职业女强人的味道。
她手臂往车窗上一搭，看外面的风景。
看了好一会儿，才瞧着后视镜里的自己，教育他：“你这个年纪还是以事业为重，事业有成了，什么样的女孩子吸引不到，所以……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
她说完见陆言不说话，转过来头，却见这男生嘴角噙着笑瞧自己。
瞧得程于婧挺不自在的，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话，也没有哪句话说错。
陆言迟了会儿，才喔一声，“我最近确实有些颓废，男人确实要好好搞事业才有魅力。”
程于婧忍不住纠正，“其实不管男女，事业做好了都有魅力。”
陆言侧头瞧瞧她，“这句话我认同，你认真工作的时候就挺有魅力的。”
“……”
他总能三言两语就让程于婧身不自在。
把陆言送到地方，程于婧就开车回了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