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的手僵硬在小果子的肚皮上。
沈若棠说：“江公子，你是不是觉得很萌，很可爱，很漂亮，你摸摸看，是不是像小猫咪一样柔软温暖。”
江宴：“……”
他又想把这只灵兽扔进锅里煮熟了。
小果子的肚皮软绵绵的，像一块绸缎般丝滑，江宴摸着摸着就入迷了，手指下意识地动了几下，忽略了某些危险的讯号，顾伊人笑着说，“小果子，你快舔舔他的手。”
小果子呜咽一声，用爪子按住江宴的手指，江宴手指微微一麻，迅速缩回去，“它挺喜欢我的。”
小果子呜咽，继续用爪子摁住江宴的手指，不许他乱摸它的肚皮。
江宴：“……”
沈若棠：“……”
她刚刚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你是小果子的主人，它应该喜欢你才对。”
“可是，它不愿意亲我，而且特别黏你，一看见你就扑腾着要往你身上跳。”江宴一本正经地说，“我猜它可能是喜欢我。”沈若棠不知道说什么。
小果子摇摆着尾巴，汪汪地抗议。
沈若棠不知道说什么好，小果子不理她了，一扭屁股跑到沈若棠身后藏起来，沈若棠忍俊不禁，“我们带小果子去玩，它今天很累哦，要休息一下。”
江宴说，“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师父送我回来的。”沈若棠婉拒，她走到顾伊人面前，牵着她的手，“伊人姐姐，我们走吧。”
江宴看着沈若棠的背影，她瘦削单薄，肩膀很窄，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露出了雪白的脊背，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沈若棠拉扯着小果子，“小果子，别闹，快起来，江宴哥哥是我朋友，他不是坏人。”
“呜哇——”小果子嚎啕大哭，“小主人，救命。”
小家伙哭起来，杀伤力是非常强悍的。
沈若棠急了，小果子哭得更加惨烈，她不知所措地站起来，“怎么办，江公子，你别吓唬小果子呀，你放心，我一定会教训他的，我保证！”
“你能拿我怎么办？”江宴冷漠地问，这丫头除了哭还会干啥，真是笨死了，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我、我可以报警抓你，你打我。”沈若棠指责，“你为什么要打小果子，它招惹你了吗？”
江宴说，“谁告诉你是小果子惹怒了我？是你！”
沈若棠愣了愣，随即瞪圆了双眼，“不可能，我没惹你。”
“你不记得了吗？小果子毒害顾伊人和沈若竹，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还没和它算账呢！”江宴冷冷道，锋利的气息却是只对着小果子。
对沈若棠依旧地温柔。
沈若棠脸色变幻莫测，最终咬牙切齿地骂了句混蛋！“你凭什么冤枉小果子，它那么乖巧，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你忘了吗？当年顾伊人被蛇咬，你和小果子都逃不掉，如果我不及时赶到，顾伊人早就死了。”
江宴沉声说，“小果子也活不了多久，沈若竹会为顾伊人报仇。”沈若棠呆住了。
江宴看向沈若溪，冷哼，“你是不是也要说，它很无辜？”沈若溪张嘴欲言又止。
她无话可说，因为确实是小果子的错，如果不是因为它嫉妒我作祟，那日顾伊人也不会差点丢掉姓名。
就算是到现在，顾伊人的身体因为中毒还没缓过来。
“小果子，我告诉你，是不是因为我们太惯着你了，才让你如此放肆，以后再敢，我绝不轻饶。”
江宴冷漠地说，眼神如刀，小果子害怕地躲到了沈若棠身后。沈若溪慌忙抱紧了小果子。
小果子害怕极了，躲在沈若溪怀里抽噎，它很怕江宴。
“小果子，我们走！”沈若棠目光复杂地转身离开。
江宴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眸底掠过一抹深沉，“沈若棠，你太惯着它了，会惯坏的。”
“小果子不懂事，希望你以后能别跟它计较。”沈若棠轻笑，语调轻缓，“其实，小孩子嘛，很好哄，也很好教的。”
沈若棠自言自语，没人能听见。
沈若棠回到家里后，看着窗外的雨幕，“其实，小果子不太喜欢您，可是它也没法控制情感啊，它很缺爱，怕伊人抢走了它的小主人……”
沈若棠说完，停顿了片刻。
江宴也跟着过来了，他终究不舍得沈若棠。
他仍然看着窗外，仿佛没有听到沈若棠说话，他神情专注，侧颜英俊，眉宇间笼罩了一层寒霜，沈若溪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江宴察觉到她的异状，低头看了她一眼，她穿着一件简单宽松的长衣，乌黑的头发垂到腰间，清新靓丽的模样，他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问，“说完了？”
沈若棠点头，“是的。”
江宴勾唇，露出一抹讥讽的弧度，“既然说完了，那就不聊这件事了。”
沈若棠尴尬极了，不管换成哪一个女孩子，被人这么直白地嫌弃，估计都会难堪，何况是她这种自尊心很强的人。
“那我先走啦。”
沈若棠讪讪的，“我改天请你吃饭，作为道歉。”
她转身走了，背影倔强而骄傲。
江宴嗤笑，“小丫头脾气倒是挺大的。”
他伸手，捏了捏小果子毛茸茸的耳朵，“小东西，下次再敢挑衅，我弄死你。”
小果子嗷呜了一声，趴在桌上装死。
沈若棠来到顾伊人的房间时，顾伊人已经睡着了。
“伊人睡了？”沈若溪吹了蜡烛。“行。”沈若溪帮顾伊人脱鞋。
谁知正在脱鞋时，顾伊人醒了过来，“你们说了什么？”
顾伊人好奇地问。
沈若棠摇摇头，“没说什么。”
“你没告诉他小果子是妖精？”顾伊人追问。
沈若棠没说什么，“好了，你去睡觉吧，我歇会。”
她想不明白，江宴为什么不相信她呢？他应该认识小果子的呀，应该要帮助小果子改变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