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过于关心反而制造压力；五强之战的新规则，提出合理的建议；
十强之战的比赛，过去了一半，前五名和后五名也彻底划分出来。
夏国围棋队以五连胜的战绩，向整个世界棋坛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去年，太多人觉得，夏国围棋队没有资格位列前十。
而今年，当陈默带队杀进前五的时候，却没人提出质疑，都默认了夏国围棋队的排名。
亚斯、特斯堡、洋甘菊、郁金香、丽花。
五支战队全部惨败于夏国围棋队之手，如果这样的战队都没资格列入前五的话，那谁有资格？
……
夏国围棋队杀回前五的事儿，最轰动的还不是世界棋坛，对于全世界的观众和职业棋手而言，他们大部分的心思都在自己支持的战队、以及宇宙、樱花两国。
夏国围棋队的表现很精彩，但这还不足以让他们动容，最多也就是惊讶几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可是，夏国就不同了。
兴许是因为陈默、吴予这对cp最近真的很火的缘故，兴许是因为时隔数年再回前五的缘故，夏国观众和网友表现的非常激动。
微博、逼乎等各大论坛，到处都能看到夏国围棋队进入世界前五的消息。
也许是纸上谈兵的花架子实在太多了，再加上娱乐圈那群练习时长几个月的顶流，把互联网环境搞的乌烟瘴气……当陈默这种‘实力派’出现的时候，国内网友表现的异常热情。
“陈默居然真的做到了，真是不可思议。”
“还记得月初的时候，好多人都在骂围棋协会摆烂、利欲熏心、不把心思放在围棋上、反而试图跟资本勾结……结果现在，直接反转了属于是。”
“其实吧，我觉得这个事儿也不能全怪网友，谁让咱们夏国近些年的幺蛾子这么多呢……你瞅瞅陈默干的事儿，一介素人，借着《心动小屋》直接爆火，下一步就是参加世界赛，再往后会干啥……我都不敢想。”
“我替你想，陈默借着世界赛的名气，直接在【抖咪】开直播带货，什么燕窝啊、手机啊、外国进口的洋酒啊……算了不说了，这里面水太深，我驾驭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
“讲真的，这种玩噱头赚流量的套路太常见了，当时好多人都这么想，甚至还觉得吴予是陈默和背后资本搞出来的托……”
“吴予这么有钱，还当托？”
“有钱人就不能等托了？有钱人会跟钱过不去？你瞅瞅前段时间，某个富豪的太太还带货搞直播呢，还有那些收入上亿的明星，还在直播间一口一个家人们……”
“是啊，当时好多人都觉得，哑巴cp要重复直播变现的套路呢，结果谁能想到，人家是真有本事，直接在世界舞台上连败五大强队，杀进前五……”
“我记得前些年，咱们还是老大来着，也不知道陈默能不能夺冠？”
“这个嘛……虽然我也很希望，但咱现实点的说，这很难，两大棋圣那一关不是那么好过的，而且人家那阵容……可不是咱们能比的。”
“不管能不能夺冠，进前五就是大本事，而且这是人家第一次带队，明年、后年还有机会呢。”
“哈哈哈哈不管怎么样，我先粉了，现在的国内大环境，想找个实力派的偶像是真不容易，至少这个不会塌房。”
“真的不会塌房吗？陈默在《心动小屋》的表现可……”
“那个事儿，大家不是都解释的很清楚了嘛，人家是第一次跟女孩子来电，拿捏不好分寸也很正常啊，而且伱看他俩现在还搁一起参加比赛呢，陈默对吴予也没少照顾……”
“有照顾吗？吴予才六段欸，陈默给她分配了好几个八段棋手，这也叫照顾？”
“八段也分强弱，那几个八段都是人家团队里最弱的几个人之一，而且吴予好像就输了一场？”
“你去网上搜一搜去年的世界赛，看看当时徐舟那个煞笔是怎么安排的，就知道陈默有没有特意照顾了。”
“靠，刚看完一位围棋博主的分析，徐舟真是个煞笔，自己不敢上，就把队友安排过去，输了棋还把责任推卸到队友身上，这特么也配当人？”
“是哪个围棋博主啊？居然这么猛？徐舟再怎么说也是九段棋手，国内围棋界响当当的人物，分析他的黑历史，不怕得罪人？”
“是一个叫‘围棋界第一分析师森林夕’的家伙，这货好像是职业圈的内行，所有的分析贴都表现的特别专业，可奇怪的是，我问遍了整个职业圈，愣是没找到跟她有关的任何蛛丝马迹。”
“她？女的？”
“我勒个草，老铁你是不是虎啊？这里可是微博，你怎么敢在这里问这种问题？一会儿女权大军就要过来爆破你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
“呵呵，人家可不会觉得你是无心的，老铁，听哥一句劝，赶紧撤回……算了，你去注销账号吧。”
“这么严重的吗？”
“兄die，为了你的事业前途，为了你的家人出行平安，我劝你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
宇宙国，高档酒店的客厅里。
吴予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电脑刷消息，陈默坐在旁边，紧贴着她的胳膊，伸着脑袋一起看。
“你没有自己的平板吗？”
吴予皱起好看的眉头：“很热欸~”
“热一点也挺好的，免得感冒了影响后面的比赛。”
陈默假装没听懂她的意思，继续蹭着她那柔软温热的胳膊。
吴予：“……”
她懒得搭理对方，拿着平板电脑继续刷微博，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大家对我们的印象都改观了。”
陈默说道。
“是对你的印象改观了。”
吴予强调：“我可没有黑料喔，我也没有pUA男朋友的黑历史。”
陈默：“……”
这个破梗过不去了是吧？
“真的没有黑料？”
陈默故作诧异的反问：“女子赛的连跪王，请问你是怎么做到自欺欺人的？”
吴予：？？？
什么连跪王啊？这么难听！
“我会一雪前耻的！”
吴予嘟着嘴，气鼓鼓的说道。
“嗯嗯嗯，我相信你。”
陈默点点头。
随即话锋一转：“对了，我之前给你准备的对手分析资料，你看的怎么样了？”
早在十强之战开始前，陈默就已经给吴予准备好了一份对手资料，让她趁着这段时间休息，好好看一看，不求全部记住，只需要了解对手们的大致路数，下棋的时候就能从容许多。
“我都看完了的……可你也知道，我的问题不是这个。”
吴予轻咬嘴唇，刚刚还信誓旦旦的她，此刻又有点儿不太自信。
“我知道。”
陈默点点头：“事实上，我也没指望这东西能起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但我想，在知道自己的对手大多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层次之后，你的紧张应该会减缓一些。”
“有一点。”
吴予想了想，觉得好像还是有点效果的。
“小予，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会白来一趟的。”
陈默忽然说。
“欸？”
吴予疑惑。
“我们在团队赛上已经进入了前五名，接下来的比赛里，名次可能还会继续往上升……就像是你在微博上看到的那样，现在这个成绩，已经让大多数人都觉得满意了。”
陈默缓缓说道：“接下来的女子赛，就算你没有取得太好的成绩，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不要给自己凭空制造心理压力，好吗？”
“唔……”
吴予迟疑了下：“可你表现的这么好，我如果成绩很不理想的话，那大家肯定会觉得……”
“李万赫和铃木沙树的老婆，就一定得是八段、九段的职业棋手吗？”
陈默反问。
“唔……好像也是。”
吴予反应过来，顿时松了口气。
“你真的很幼稚欸。”
瞧着对方松口气的动作，陈默哭笑不得。
吴予不想搭理他，低头继续看平板电脑。
“小予，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明明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却在心理作用的影响下，不断地给自己施加压力，最后，这压力会大到让人心力交瘁……”
陈默攥着她的小手，缓缓说道：“只是一场围棋比赛而已，赢了，无法改变我们的生活，输了，亦无法影响到我们的生活……职业围棋只是一份工作，它和你所热爱的围棋，并不是一回事。”
吴予放下手里的平板电脑，因为一只手拿着真的很累。
她抬头看向陈默，抽出被他攥出汗的手，双手摸着他的脸，很认真的告诉他：“陈默，道理我都懂，我现在只是对自己不太自信而已，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有特别大的压力，更没有心力交瘁之类的……我唯一需要的，就是你陪在我身边。”
“嗯……”
陈默把她的小手从脸上扒拉下来，继续攥在手心里随意把玩着，想了想，眉头微皱：“只是陪着你吗？一句安慰也不用说的那种？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合适，万一让你觉得被冷落了怎么办？”
“如果我觉得被冷落了，那我会跟你说的，我又不是哑巴。”
吴予说着，顿了顿，补充道：“至少现在不是。”
说话的时候，她想到了以前刚认识那会儿，自己见到陌生人就紧张，尤其是自己有好感的陌生人，那就是超级加倍级别的紧张，说一句话都要在心里不断地打腹稿。
“好。”
陈默点点头，然后就不说话了。
“嗯……”
瞧着他当真一句话也不说了，吴予反而有些不自在，于是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不要总是频繁的关心我，但没让你当哑巴……就像之前，《心动小屋》那个pUA舆论刚出来的时候，我总是关心你的时候……你应该能感同身受吧？”
陈默皱眉回想。
那个时候……自己本来没什么压力和情绪的，该工作工作，该下棋下棋，网上那些人的指指点点，对他而言，连个屁都不是。
可是——
当吴予时不时地就会流露出担心他的情绪时，这就让他有点绷不住了，他会感到无奈、烦躁、心情不畅，甚至会觉得自己莫名的就背负了心理压力。
那种心情……
该怎么形容呢？
可能经历过学生时期的年轻人，会更能理解吧？
每当考试没考好的时候，下意识的就会觉得，自己会让父母非常失望。
而当父母总是对孩子抱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想法时，无形中就会给孩子带来极大的心理压力。
如果学习很差也就算了，看不到希望，直接摆烂，爱咋说咋说。
可如果是成绩特别好的，那压力可就大了……
陈默想了想。
吴予此刻的心态，跟当时的自己、跟那些在父母期盼中长大的孩子何其相似？
她只是对自己有些不自信，或许也会有些压力，但这些东西，她完全可以自己消化掉。
可当身边人总是对她流露出担忧、过于关心照顾时，那压力可就大了。
尤其是陈默的开导，更是会让她萌生出一种‘我要是成绩很差的话，会不会让他很失望’的惶恐心理……
嗯……
确实是不该过于关心。
可又不能表现的完全不关心，不然这丫头又得多心了，她会开始胡思乱想，担心陈默对她是不是没感觉了之类的。
至于刚刚吴予自己提到的‘如果我觉得被冷落了，我会自己说的’，呵呵呵，这种话能信吗？
可能，吴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自己是信以为真的，但如果陈默真的完全照做，那她不生气才怪。
这种情绪其实也很好理解。
男生在打游戏打到上头的时候，也特别不喜欢女朋友频繁的发消息分享琐事，要不是怕女朋友生气，肯定会回一句‘不用什么都给我分享，我要是想知道什么的话，会主动问你的’……
可如果女朋友真的特别乖巧懂事，在男生打游戏的时候一条消息都没有，男生不主动联系就像不存在一样，那男生也会觉得异常难受，会觉得她根本就不关心自己，会怀疑她是不是变心了、是不是对别的男生感兴趣了之类的。
当遇到这些问题时，如果能及时沟通、把话都说明白的话，那就再好不过。
可如果总是藏在心里一声不吭，时间久了，就会逐渐演变成再也无法修补的沟壑，然后，要么吵一架分手，要么自觉感情淡了分手……总归是没有好结果的。
这人与人的亲密相处，真的是一件极其复杂的事情，就像是人与太阳，离得近了会被烧死，离得远了会冻死，只有小心翼翼的维持在一个平衡点上，才能相安无事。
……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默和吴予还跟国内通了视频电话。
“这次能杀进前五，非常不容易。”
徐清老师说：“我最近一直在看你们的比赛，我相信很多人都能看的出来，夏国围棋队和那两支强队的差距很大，这一届想要赶超，很难很难，你们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前五就挺好的。”
显然，见多识广的徐清老师，也不看好夏国围棋队在五强之战的表现。
“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一届我争取拿个单人冠军，团队赛的事儿，以后再说。”
陈默说道。
徐清老师轻轻点头，随后又问：“李万赫和铃木沙树两人，你怎么看？”
“都是很厉害的棋手，我很期待与他们的较量。”
陈默如此回答，保守而又谨慎。
作为一名职业棋手，应当对自己充满信心，可同时，又不能失了沉稳和警惕。
陈默虽然有外挂傍身，可当他成为职业棋手的时候，也应当表现出职业棋手应有的样子。
特别是，当他即将成为夏国围棋界的名人时……他知道自己可能会影响到一批人，会被人当做偶像看待，所以，他希望自己传播的东西是正向的、是鼓励、激励性质的，而不是一味地扮酷、玩特立独行的戏码、带坏一批人。
“小予你呢？”
徐清老师又问：“团队赛一结束，女子赛就要召开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这并不是在给吴予制造压力，只是一位老师对学生应有的关心而已。
“嗯……”
吴予先是有些迟疑，随后用力点头：“做好准备了！”
徐清老师看出了她的外强中干，也不拆穿，只是叮嘱陈默好好陪着她，陈默也都一一答应。
……
9月2日，假期的第二天。
“五强排名赛的赛制流程出来了！”
邹梦急急忙忙找到陈默，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是什么赛制？”
陈默询问。
邹梦没说话，而是把手机里的邮件拿给他看。
这是【世界围棋组织】下发的通知邮件。
“积分赛，又不是常规的积分赛……”
陈默低头看着手机里的邮件，眉头微皱，想了想，把手机还给她，说道：“去跟大家说一声，到会议室开会吧。”
“好嘞~！”
邹梦接过手机，赶忙开始打电话摇人。
十分钟后，会议室里。
“这不是诚心膈应人嘛！”
赵晓明有些不满：“樱花、罗格、洛蒙、还有我们夏国围棋队，连战三轮，确定各自积分，然后依次挑战宇宙围棋队，确定最终积分排名……这是要把宇宙围棋队捧上神坛啊！这一战之后，我们四支战队的行业地位直接矮了一头，被宇宙围棋队踩在脚下……”
“哎。”
孙赫叹了口气：“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明摆着要让宇宙围棋队踩在我们头顶上，咱们四支战队互相混战，最后依次挑战宇宙围棋队……呵呵呵，搞得好像咱们四支战队加起来也不如宇宙围棋队一样。”
“没办法。”
李辛面无表情的说道：“宇宙围棋队连续三年夺冠，世界围棋赛也在宇宙国连续举办了三届……东道主想要点儿特权，就算是【世界围棋组织】也不能不给面子。”
“宇宙国的要求，并不会直接影响到比赛的公平性，没有违背【世界围棋组织】举办世界赛的核心原则，人家只是想要个高高在上的特权而已，要是连这一点都不能满足，那反倒有些说不过去。”
陈默淡淡说道：“宇宙国也是投机取巧了，他们并没有要求，必须给宇宙围棋队这份高高在上的特权，而是要求给往届的冠军团队一个特权……理论上讲，冠军宝座谁都可以坐，【世界围棋组织】都没理由不答应。”
“嘴上说的好听而已。”
赵晓明摇摇头，叹气道：“可惜咱们准备不足，不然的话，咬咬牙，直接在五强之战上，把宇宙围棋队的冠军宝座给夺过来，那他们绝对会尴尬死，沦为全世界的笑柄。”
“冠军团队可不是咬咬牙就能得到的，不然，有的是团队能把自己的牙齿咬的稀碎。”
路路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宇宙国就是看我们这些团队的实力不行，威胁不到宇宙围棋队，所以才提出这样的条件，但凡我们能有些威胁，他们也得慎重考虑一番……说白了，还是实力不济。”
众人沉默不语。
确实，这种事儿只能怪自己没实力，所以才让宇宙国这么嚣张，但凡他们能厉害点，人家就得考虑这事儿失败后的影响了。
“这个事儿……对咱们不太公平啊。”
孙赫皱眉思索着，分析道：“你们想想看，咱们四支战队轮番pK，然后再去挑战宇宙围棋队……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在拼搏较量的时候，宇宙围棋队就在一旁坐山观虎斗，说不定他们还会暗中分析我们的实力和破绽，最后在挑战环节里，借此机会将我们一举击败……”
“这确实不太合理。”
陈默点头认同：“宇宙围棋队已经非常强大了，如果再加上这种优势，那就等于是如虎添翼……咱们这四支战队本来就打不过他们，以后岂不是更打不过？”
“所以，还是得提完善建议。”
路路说道：“咱们杀进前五，分量比之前更重了，再加上夏国也有一批人在【世界围棋组织】担任高层，咱们只要借着完善规则的理由，把建议书放到会议桌上，他们会考虑的。”
众人都点点头。
为什么宇宙国提出这种貌似有些离谱的建议，但【世界围棋组织】还是答应了？
东道主的身份是一方面，但比这更重要的，应该还是宇宙围棋队数年来的冠军身份所带来的地位。
如果是之前的夏国围棋队，提出一些针对五强排名赛的建议，人家肯定不会考虑，甚至会觉得这是个笑话。
你一个连前五都进不去的围棋队，有什么资格给五强排名赛提建议？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现在不一样了。
这一届的夏国，以五连胜的绝对优势杀进五强，参与五强排名之争。
如此一来……
怎么说呢。
以前提建议，那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现在则是叫利益相关，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可是该怎么提呢？”
孙赫摊摊手：“首先，我们不能提议取消挑战环节，一方面，宇宙围棋队比我们更有分量，另一方面，我们无法解决取消之后出现的问题……要知道，这是五支战队的争斗，围棋是1v1对抗竞争的，必须是偶数才可以公平对抗。”
“宇宙国提出的建议，刚好完善了这个问题，这应该也是【世界围棋组织】会采纳建议的原因之一。”
李辛补充道。
是嘞~！
五支战队的排名之争，谁打谁啊？
轮空的一个该怎么安排？
嗯……
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解决。
想要解决，有的是办法，可问题在于，他们找不出比眼下宇宙国的建议更好用的办法。
比赛规则是必须要足够简单直白的，越简单越不容易出现问题，也能避免给本来就懒得动脑子的观众们造成理解困扰。
所以——
他们找不出更简单更有效的办法，就不能否定宇宙国的建议。
提建议这种事情，不能单单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自己的利益，还得有足够的大局观，站在大局的立场上考虑所有利益相关者的权益，更要维护举办方的权利和利益……只有打动对方，提出的建议才是有效的，才最有可能被采纳。
更直白点的说，就一点。
给对方提建议，所提的建议必须是能够帮助对方解决问题的，而不是给对方制造问题的。
如果违背了这一点，那所提的建议就会莫名其妙的变成吐槽和抱怨，人家能搭理才怪。
“我有个想法。”
陈默思索片刻，忽然说道：“你们想想看，这种让宇宙围棋队作壁上观的做法，对余下的四支战队里，谁的影响最大？”
路路、孙赫、李辛等人对视一眼，立马就反应过来。
“对排名最接近宇宙围棋队的战队影响最大。”
孙赫一拍桌子，恍然大悟：“实力弱小的战队，他们压根就没有跟宇宙围棋队争夺冠军的资格，所以，这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多大的损失，可如果是第二名、第三名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因为他们最有可能给宇宙围棋队造成威胁，而如果通过这种方式拉大他们与宇宙围棋队的差距……这真的会影响到比赛的公平性。”
“我明白了。”
路路若有所思的说道：“所以，我们要从最后一个步骤的挑战顺序方面入手，给【世界围棋组织】提交一份修改挑战顺序的完善建议？”
“对，就是这样。”
陈默笑着点点头：“只要挑战顺序改变了，那么，宇宙围棋队在挑战环节的前两个对手，就会是第四名和第五名，在这个环节里，宇宙围棋队必定会暴露一些秘密，而当这些秘密被第二、第三名掌握的时候，双方的信息差也就持平了。”
翻译成人话就是：
在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名的积分赛环节中，宇宙围棋队坐山观虎斗，可以借机分析出几支战队的战术和底牌，并利用充沛的时间设计反制战术，这对‘挑战者’是非常不利的。
但如果改变挑战顺序，让宇宙围棋队率先跟第四、第五名pK较量的话……这两支战队的实力也并不弱，必定会让宇宙围棋队也暴露一些战术和底牌，这些信息可以让第二、第三名同样设计出反制战术。
当双方都掌握了对方的秘密时，差距也就缩小了。
“这个设想很美好，但我有一个疑问。”
赵晓明举手：“【世界围棋组织】真的会采纳这样的建议吗？我的意思是，这种建议对宇宙围棋队是明显不利的，宇宙国必定会从中作梗……”
“哈哈哈哈，这个就不用担心了。”
无需陈默开口，孙赫就给出了答案：“宇宙围棋队连续数年夺冠，独揽风头，看起来得意极了……可世界围棋赛是商业性质的比赛啊，你真以为，【世界围棋组织】会对宇宙围棋队很友好吗？他们恨不得立马就有一支战队崛起，把宇宙围棋队踩在脚下，这样才有噱头！”
赵晓明一怔，随即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