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琴并不打算离开,作为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她很喜欢知纱,哪怕不敌魄魕魔,她也愿意留下来保护柰子和知纱,倚仗的就是她姐姐,作为妹控的琴子,肯定会在真琴身上留了什么保护玩意。
而先前他说到转入名下,离开这个世界时也会将知纱交给真琴,毕竟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才会更好的照顾知纱。
所以,三个男人一同前往此处的唐人街,说是唐人街罢了,其实也就一条小道,里面都是种花的美食,车子在一家面馆停了下来。
牌匾上写着种花料理,可下方又如同樱花国一般挂着几块布,不知是挂羊头卖狗肉还是真的。
一个戴墨镜的大婶坐在一张桌上,面前是一杯开水,十分紧张的看着手表,时不时看着周围,看到三人走进来后立刻迎接了过来,秀树正要打招呼,而大婶掠过前面两人直接来到了张廊面前,双手合十:“张大师好。”
“嗯,坐下吧。”张廊点了点头,看来是琴子和对方交流了不少事情,也侧面验证了他的身份。
大婶点了点头,唤来服务员,每人点了一份面,张廊和野崎毫无顾忌的吃了起来,毕竟不是自家的事情,也没什么好着急的,但秀树十分焦急,连筷子都没动过。
大婶正襟危坐,不言不语,正吃面的张廊感到腰间宝剑微动,停下了筷子抬起了头,大婶此时也说道:“它来了。”
还有这效果?
张廊挑了挑眉,在昨晚之前宝剑可没这效果,是刺死了只小鬼才具有的,这是标记上了么?个体标记还是群体标记?
“什么?现在么?在这么?”秀树被这冷不丁冒出的话语吓到了。
“嗯。”大婶摘下了魔镜,苍老的脸上,一只眼睛紧紧闭上,上面充满了伤疤。
“铃铃铃”
桌上的手机响了,是秀树的手机,秀树见此有些慌张,不知该怎么办。
“接电话吧,秀树先生。”
秀树看了看,有些蹉跎,毕竟与恶灵通话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
大婶双手合十:“秀树先生,没关系的,接了电话,不论对方说了什么,都别回应就可以了。”
秀树点了点头,正要接电话,一只手伸了出来,将电话拿了过来,思考片刻,又还了回去,从怀里拿了一张蓝符递给大婶:“拿着,保命。”
大婶看着面前的蓝符,诚惶诚恐的接过:“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他本想替秀树接电话的,体验一番魄魕魔的威力,但解决了这次,又无法将琴子吸引回来了,以他的影响力,很多事情无法独自完成,所以还是得让琴子回来。
“接吧。”大婶示意秀树。
秀树喝了口水接通了电话,传出一个女性的声音来:
“你是秀树么?秀树先生?”
顿时秀树捂住了嘴巴,将话筒挡住后小声说道:“这是我已经过世的外婆!”
大婶点了点头示意继续。
声音再次变化,孩童的声音从话筒里发出:“你找营业部的秀树先生么?”
“是的,你说知纱的事情,他就知道了。”
秀树瞪大了双眼,回想起事情来,这正是两年前公司死去的同事的声音。
声音再次转变,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正是柰子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你这也算父亲么?”
“你在嚣张什么啊?不过是生了个孩子罢了,你懂什么是家庭吗?明明是被人渣一样的母亲养大的,口口声声的教训我!”
秀树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秀树脸色大变,这些话语如同将他公开处刑一般,立即开口狡辩:“不,我没有说过,这不是我说的。”
可一旁的野崎早就知道如此,真琴一开始就认为秀树对妻女不好才引来的恶灵,而野崎也非常相信真琴,也开口说道:“你不是这么说的,但你就是这么想的!”
秀树被这么一激,立即站了起来:“不,我没有!”
“来了!”
张廊微微眯起双眼,看向对面的大婶,其身后的阳光被遮盖住,显出一道武士身影,手拿邪气化成的大刀正要朝不知情的大婶砍去。
“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镇我灵,甲寅育我真。急急如律令!”
咒语快速的从口中冒出,激活了大婶身上的蓝符,大婶也感到张廊的眼神不对了,急忙朝身后看去,锋利的刀口对着她,而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双手合十,不断念咒。
细微的黄光从手心冒出朝着武士冲去,根本不能造成太大的伤害,但也使劈向脑袋的刀偏移了,直砍手臂,冷汗不断从额头流下,估计这次要丢一只手了。
心里不知咒骂了秀树多少遍,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说了别吭声,使劲的吭声,这不是害人么。
刀劈下来,大婶只觉得胸口一阵温热,一道蓝色的光芒爆发出来,将鬼刀破碎开来,直冲武士胸口,只是一瞬间就将武士击散。
到这时大婶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跪倒在地上对着张廊磕头:“多谢张大师救命。”
“起来吧,它还可能找上你,能保命吧?”张廊点了点头,这蓝符效果不错,这算是直面魄魕魔的攻击了,没想到均数挡了下来,还能反击。
只是没想到这世界的驱魔师这么弱,在剧中这大婶是个重要人物,但面对魄魕魔有些不堪一击了。
大婶点了点头,她家中有不少供奉的神明,保住一条老命是没问题的,这次她来得草率了,冷眼看向秀树,对于秀树这样的人,她很是无语,但碍于琴子的面子说:
“秀树先生,这件事情我会如实告诉琴子小姐,现在你的家人有危险,请回吧。”
说完,转头就变成了笑脸对着张廊说:“张大师,我此行就不跟去了,有事你也能解决。”
张廊点了点头,三个人离开了这儿,秀树开着车很是着急,不断的拨打电话,好在打通了。
“真琴么?快将柰子和知纱带离房间,快,好,麻烦你了。”
到了这时,秀树才松了口气,面露兴奋,似乎逃过了一劫:“待会直接与柰子回合就好了,再把屋子卖了!换个地方住!”
他此时对张廊已经不抱有幻想了,对于放弃知纱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放弃了,他持续了两年的好男人形象就全无了,还会沦为其他人的笑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逃离这个鬼地方。
“叮铃铃。”
铃声再次响起,张廊腰间宝剑微动,秀树迅速的接起电话:“喂?”
“我是真琴的姐姐,我听真琴说了,它已经找到你家去了。”
“对,所以我让我的妻子女儿离开了,我会和她们在某处回合。”
“请你不要与家人见面,你直接回家里,我会教你这么做,这样可以驱散它。”
“咔嚓”
电话那头直接挂掉了电话,面对对方这样的态度,秀树愤怒的猛地拍向方向盘,此时他浑身充满了无力感,只能听之任之,对方让他去找别人就得找别人,回家就得回家!
张廊看向渐渐昏暗的天空问道:“秀树,告诉我你的决定,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你应该会死去。”
“滋滋滋”
车子停了下来,面对张廊的逼迫,秀树终于无法忍受了,这人不帮忙到处说着风凉话,眼神十分愤怒的喊道:
“为什么,你明明具有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你不愿意帮助我,为什么你一定要知纱!!!她可是我的孩子啊!”
面对秀树的质问,张廊心中毫无波澜,尽数盘出:“你幼时杀了你的祖父,婚前婚后出轨,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和丈夫该有的义务,而现在,你还在为了所谓的好男人形象苦苦挣扎,这个解释你满意了么?”
秀树瞪大了双眼,回想了起来,幼时他与一名小女孩一块玩耍,将祖父的呼吸罩拔掉,导致祖父死亡,而这一切他都将责任推给了小女孩,这导致小女孩被虐待致死。
可这一切,张廊怎么可能会知道?
一旁的野崎不敢置信,他原以为秀树只是对妻女不好,没想到期间还发生了那么多事,看秀树变化的神色看来是真的了。
“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秀树面色铁青,他在这几人面前都恨不得钻进缝中,怒吼道:“你们两个给我下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压过真琴的姐姐一头,现在她要帮我解决事情了,你按耐不住了吧?滚啊!”
张廊耸了耸肩,对方非要这么理解也没关系,无奈的下了车,还连累了无辜的野崎。
而此时的野崎也很无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张大师,秀树先生真的是这样的人么?那柰子和知纱不是很惨?”
张廊瞟了一眼野崎,挥手拦车解释道:“你看到的并不表示是真的,就连知纱,哦,对了,你认识津田么?”
“津田先生么?我认识啊,怎么了?”野崎自然认识津田,毕竟秀树还是津田介绍来的。
终于拦下了一辆车,边上车边说:“津田和柰子有一腿。”
这话让野崎愣住了,但仔细回想似乎并不是不可能,他之前的女朋友在之后也跟津田好过一段时间,这津田似乎有些不好的癖好,他也没想到看起来贤妻良母的柰子竟然是这样的人。
跟着张廊上了车,有些欲言又止。
“别担心真琴,她死不了,今天要死的是秀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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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秀树站在门前,看着黝黑的屋子,里面已经不见往日的喧闹,留给他的只有深深的恐惧。
心里不由的埋怨起张廊来,明明有本事却又不帮忙,还有那该死的琴子,也是有本事的人,装作那么高冷,不过是一个臭女人罢了!真是该死!等他解决完这事情,看这些人还能怎么拿捏他!
“铃铃铃”
手机铃声将他吓了一跳,立刻接通过来小声说:“喂”
生怕惊扰了什么一般,双眼死死看着屋内,生怕跑出什么来。
“秀树先生,现在听我的话,它还没到来,你不需要担心,进去屋子将窗户锁上,将窗帘拉下来,时间很充足。”
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秀树松了口气,只要恶灵不在屋内就好,他最恨的就是对方命令的口气,但还是乖乖的去做了,进到屋内,尝试着打开开关,但均没有效果。
只好硬着头皮打开闪光灯,屋内一切平静,透过月光屋内并没有什么东西,将窗户均数锁上后窗帘放下来:“我做好了。”
“很好,将所用的碗和盘子都拿出来,在走道上摆满,并且倒上水,并且将刀子等尖锐的物品都绑好。”
“好,好。”
秀树不明所以,也只能照做了,在洗碗柜中拿出一个又一个的盘子和碗,在其中倒入水摆满了走道,并且将刀子等物品用报纸包好,胶带捆住,藏到柜子里。
做完这一切,秀树已经大汗淋漓,时不时看向屋内各处角落,生怕突然出现的某些东西将他置于死地,高压之下让他有些崩溃,声音颤抖的说:“我都做好了...”
“很好,秀树先生,现在将屋子里所有镜子打碎,记住,是所有镜子。”
秀树着急的点了点头,拿起一旁价值高昂的高尔夫杆,那是为了陪部长打球买的,买来都没用过几次,提起来一个个房间走过,相框,浴镜,只要与镜子相关的他均数打碎掉。
秀树再次回到客厅,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
“都准备好了么?”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秀树着急的回想着有没有什么疏漏:“准备好了,啊,不对...还有!”
想到了什么,秀树着急的朝走道跑去,踩翻了几碗水,朝卧室跑去,电话那边急了喊道:“秀树先生?秀树先生?”
秀树直接摔倒在地,电话传来声音:“秀树先生别太惊慌,镇定下来。”
只见秀树直接跑进卧室,在梳妆台柜子里找到一面镜子,猛地敲碎掉,这才松了口气,重新拿起电话:“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