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德生愣了一下。
17号学长对鸿孺招招手，叫他放马过来。面对对手挑衅，鸿孺身体略弯，重心压下来，架势明显不一样。
见鸿孺没上来，17号学长直接拔起。
“啪！”
鸿孺相准对方起球的瞬间下手，17号球脱手，四肢挥舞，动作夸张。鸿孺未受影响，将球往前轻拍，随即展开快攻。
“犯规了啦！”
17号大吼。
鸿孺停下脚步，将球回给对方，耸耸肩，用肢体传达他的不屑。
“这….。”
德生欲言又止，摇摇头。遇到疯子，只能在心里叹口气
硬要说的话，这球可能多少会和手部有些接触，大概指尖的部份。如果场上有裁判，这球多半是不会吹判的，17号学长不知是轻敌还是基本动作不好，护球动做没有出来，被抄的不冤枉。
打球会遇到各种莫名奇妙的人，德生见识过不少。假摔、动不动叫犯规。这还不是最过分的，还有些人把三三当职篮在打，拐子（用手肘打人）、坐飞机（进攻球员起跳后，防守者故意蹲下，让对方飞到自己背上，让他摔到地板）出脚拐人等…。没有裁判，没个标准，容易陷入各说各话的窘境。
鸿孺重心压低，站在17号学长面前，距离稍稍拉近了些。两人对峙，虽然没有肢体接触，仍能闻到浓厚的烟硝味。
有了上次的经验，17号这次比较小心，左晃右摇，试图用假动作迷惑防守者重心，鸿孺丝毫没受影响，双眼盯着对方胸口，将手张开，不时伸手干扰。
试探结束，17号学长发动引擎，战火一触即发。连两三个变向，全在鸿孺面前，但也都没下手抄球，沈稳的站在他面前，不远不近，封死进攻者去路。
“哼！”
急停跳投，17号见鸿孺站的稍远，不会封阻。
防守者双手高举，挡住进攻者的视线，球碰框不进。
经过一番拚抢，球落到新闻手上。
尽管心里有气，鸿孺仍维持不愠不火的节奏，没打算用开场的迅速防守反击，反而慢慢带过半场，站在原地，看看班上有没有人要跳出来。新闻是群乌合之众，虽然有不少运动底子不错，但对篮球的理解不深，要快攻可以，但打起阵地战，全站在原地，不走位不挡人，鸿孺带着球，左等右等，等不到个单打以外的选项。
“高个儿，来啊。”
不想自己来，鸿孺左思右想，只想到这101招，偏偏殷青蓝不懂自动自发。
“喔…。”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殷青蓝慢慢上去挡。
17号知道殷青蓝要上来挡，想确定位置，往旁瞟了眼。
虽然只有一瞬，但鸿孺并未错过机会，往左切，过的干脆，17号扭头追，但已落后半步。
学长队中锋协防，鸿孺不慌不忙，将球往上抛，双眼盯着殷青蓝。
有点高，刚回过身的殷青蓝全力起跳，右手伸到最高。
“哇靠！”
德生双手抱头，表情写着看到鬼。
球被轻拨进框，全场都傻了。
弹力好、反应快、加上顶天的高度，除了对抗性外，内线所需要的特质，殷青蓝一应俱全，再加上一手熟练外线，拥有这种天分，足以勾起无限想象。
鸿孺和殷青蓝击掌，两人都有些许激动。
殷青蓝以前高中班上，根本没人切入有这种破坏力，跑不进篮下，少有空中接力的机会。现在鸿孺的切入，容易吸引两到三人协防，殷青蓝这里的空挡自然大，加上恰到好处的传球，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
“你要拉一下篮框缓冲，比较不会受伤。”
鸿孺笑的很开心，事实上自从高一以后，他就没再传过这种球，突然找回怀念的感觉，让他兴奋不已。
“嗯…好。你也太会传了吧？”
由衷赞美，殷青蓝对于刚才表现，同样兴奋不已。
“也要你够高才能传啊，有没有考虑加入球队？”
鸿孺笑问，殷青蓝掻掻头，没有回应。
“回防啊！”
德生大喊。
反攻来的很快，鸿孺和殷青蓝还在抬摃时，对方已长传过半场，新闻剩肖圣以一敌二。17号切到篮下，一个妙传，队友轻松两分开章。
双方比数9比2。
“全场包夹！”
学长们在前场布下防线，似乎打算打全场包夹，德生立刻提醒。
见了这排场，德生挺讶异的。这种防守需要练习，而且是长时间的练习，而且对球员素质要求也不算低，如果用不好，很容易送分。
虽然惊讶，但德生并不替场上球员担心，毕竟鸿孺是很好的后场指挥官，绝对够应付全场包夹。
“往前跑！不要停。”
鸿孺叫道。
甫接球，没停半刻，硬从包夹中间，像鱼一样的滑出去，左钻右转，谁来过谁，没半个防守者可以让鸿孺停下脚步，眼睁睁看他单枪匹马，如入无人之境，最后轻松骑马射箭，眼前的防守者只有看他表演的份。
刚才鸿孺不管背后运球，还是转身过人，流畅度都没话说，而最后那收尾的挑篮，更是画龙点睛，绝对经过千锤百炼，就算不打球的人，都会为那动作赞叹。
“哇靠！”
“好快…。”
“超帅耶。”
开始，观众聚集，不止新闻系的，连同时上课的隔壁班同学，路人都聚集过来。
鸿孺多少能耐，德生高一就见识过，并不意外。况且刚才包夹不够果决，防守者对抗性也不够，虽然以一敌二，但在德生这高中明星球员眼里，难度没想象中大。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德生眼中的里所当然，对一旁观众来说，已是天降神兵。
对照新闻这头的欢声雷动，学长们面色铁青，17号随即叫暂停。
“xxx（消音处理）！你们在包什么？”
甫下场，17号学长火力全开，骂到连新闻这边都听的到。
“我们身材不如他们，一定要快要压迫！打这么软，干脆直接认输，还玩什么？丢脸而已啊！记得，第一个要快，第二个要准，第三个要狠，该犯就犯，不要给对方轻松拿分的机会，记得我们是一个团队，你们的表现也会影响到先发，我们每天跑五千的训练量绝对足够，把它拿出来，我们是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