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屑地撇了撇嘴:“笑死,你以为你是谁?有点钱罢了,离了父母你什么都不是,还报复他们,他们三个人各个都是人中龙凤,你小心自己遭到反噬!”
法治社会,该死的长歌也就敢在家打我,林夏、邹睿和江衡都在不同的城市,我不信他能伤害到他们!
长歌似笑非笑地拍了拍我的脸,“江太太,还敢挑衅我?你这张嘴是真硬啊,甜言蜜语都说给他们听了,对吗?”
我坦然盯着他,“对,他们三个男人我都爱,我就不爱你,你报复去吧。”
长歌声音沉了几分,“好,如你所愿。”
他说完就出去了。
我提高音量大喊:“不是,把我放开啊,我要去厕所!你这是虐待!!!江衡那么聪明,给我打了27个电话,肯定发现我失踪了,他会过来救我的!你敢这么对我,他一定会打死你的!”
五分钟后,长歌拿回了一份文件,坐在我身边,一页页翻阅。
我不解地问:“你在看什么?”
长歌头都没抬,继续专注看着手里的资料,“邹睿所在公司2019-2021年年度报告和2022年第一,第二季度报告。”
我又惊又恐:“你要干嘛?我第一家公司老板对我很好的,你不要乱来。”
长歌看了我一眼,“有多好?”
我苦涩地扯出一抹微笑:“我是售前,售后部门和我有矛盾,售后的校长还是老板的小姨子。
我总去老板办公室告状,他每次都帮着我教训他亲戚,替我出头。
我有两个学生(欧阳贺勋)很难缠,上课已经超过一个月了,闹着要退费,协议规定不能退费,老板都同意全额退了,他们报的协议包过班,加起来学费20多万。退费的学生,老板也没有扣我提成。
我在公司的底薪是最高的,比其他同事多2000,平时我不管怎样使唤、为难、顶撞老板,他都不与我计较,虽然我是真的为公司考虑,可我也实在放肆无礼。
我要离职,他挽留了我整整一个小时。
有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我真的想为这么好的老板卖命一辈子,可惜我没有这个福气。”
我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如果不是该死的邹睿移情别恋白富美,我再次回到北京,一定会继续在第一家公司工作的。
我偏过头看着手腕上的锁链和墙面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眼神黯淡了下去,以后我怕是连自由都没有,更别提出去工作了。
长歌轻轻叹了一口气,“别哭了,我已经接手他那个烂摊子了。”
我疑惑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长歌:“你们公司2021年营收2045.72万元,同比减少41.12%;净利润亏损733.42万元,同比增加67.52%;经营活动现金流大幅下降296.39%,目前公司资金压力很大。
你们老板通过银行贷款扩大规模,开拓市场,银行贷款融资资本增加,财务费用增长,却赶上三年疫情,销售收入和利润没有增加,经营业绩一路下滑。
因为疫情下的教育政策,线下机构遭受多重压力,举步维艰,场地租金压力,人力成本过高,线下转线上时,经验不足,网课录制请不起名师,学生和家长都很不满,对口碑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即使是2022年第二季度,收入仍然不理想,营收529万元,同比减少51.77%。
公司营收长期没有同步,甚至增长乏力,今年已经有两次被北京市海淀人民法院强制执行,执行金额93万元。如果再不履行生效法律文书,就要被列为老赖了。”
我心里一沉,“所以呢,你要收购我们公司吗?”
长歌语气平静:“已经收购了,目前公司净资产-207.85万。”
我感觉自己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这太荒唐了,“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长歌淡淡地说:“1.35亿”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里满是震惊,“少爷!你疯了?花这么多钱,不怕被爸打死?”
长歌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不怕,我是为了哄你开心,邹睿敢为了白富美背叛你,让他打工给你挣钱,解不解气。”
我忍不住吐槽道:“明明是你想报复他,你不会直接把他开了吧?”
长歌淡漠开口:“不会,无过错辞退他,我还要给他赔偿。我没有换掉原来的管理层,只是在业务上做一些调整,把邹睿从咨询部调到售后做教务主管。
你们基地在房山,离他住的地方很远,交通很不方便,公司暂时保留了他原有的岗位,给他留了一定的面子,他是个聪明的,就会自己离开。
邹睿如果继续干下去,我就考核他的业绩,以不达标为由再给他调到基地食堂做后勤主任去。
他是心高气傲、要面子的人,我昨天说他几句话他都脸红,一定会主动辞职,这样就不会引发团队的冲突,我也不需要给他经济赔偿。”
我眼眶微红地看向他,低声哀求道,“老公,能不能别这么搞他…邹睿把自己人生最宝贵的七年都毫无保留地奉献给公司,每天靠着咖啡硬撑,忙的饭都没空吃。
他能力也很优秀,公司的难题他都能解决,销售部不能没有他,邹睿很尊重我的,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
长歌唇角带着一丝讥讽,“他有什么能力,废物一个,公司三年账面上收益连续亏损,养他七年已是仁至义尽!
我给了公司新的生命和现金流的输入,我有专业的团队,可以做资金管理,保证产品和服务更快升级去触达更多的客户,市场份额也会很快上升回来。”
我无助地辩解:“是我隐瞒自己已婚,主动勾引邹睿的,他很无辜,算我求你,有什么报复冲着我来,别毁了他的前程好吗?
邹睿是个普通人,家境不好,在北京打拼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他奋斗了整整七年,才站稳脚跟,离职又要重新开始,他都快30了,太残忍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怎么舍得报复你?我只会好好疼爱你。”
长歌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像高高在上的主宰者,欣赏着自己的猎物在绝望中挣扎,
“七年?我一句话就能让邹睿回到原点,以后教育行业内都不会有人用他,江太太,下一个该轮到谁了,林夏还是江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