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宜自那日和白钰一同闯入这个世界,又因对打两败俱伤后,便一直在暗处休养。
但他发现白钰恢复的比他快多了,也注意到他身边那个人类的不同之处。
窥见窗内一人一狐窝在沙发里,那人类只是认真看着电视,白钰则在舒舒服服的汲取修复力。
他记得那日白钰是怎么被捡回去的,那时他还躲在一旁幸灾乐祸,没想到……
不能让臭狐狸比他先恢复完全。
柳宜把自己的原型变得小巧,躺在那日白钰被捡走的水洼处,想了想又翻出半截细嫩肚皮。
这样虽然他的鳞片精致亮丽,却也显得有三分可怜。
只是没想到那个人类路过时非但没有把他捡走,反而在看清他以后尖叫着把他踹飞了。
一向优雅端方爱干净的蛇君躺在被踢飞到的泥潭里,艰难的闭了闭眼。
柳宜再接再厉,这次他露出人形,躺在同样的水洼里,又是冰冷的雨夜,雨水打在他因为衣领松散而露出的雪白锁骨,配合他柔弱的神色,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雨夜,路边,昏倒在地的美人。
这水洼也不深,怎么总有东西躺倒在这?
许言拎着自己在超市里买到的打折葡萄,看到雨水下那张白到反光的美人脸,晃神了一瞬。
她伸手触到这人肩头,想要唤醒他,入手的冰冷温度刺激的她迅速收回手。
许言默默退开一步,掏出手机。
“喂,110吗?”
捏着手机的手被扣住,地上的男艳尸突然活了,还凑到了她身边,吓得她一激灵。
他微微抬眼看她,美目含情,神态无辜:“谢谢你救醒我,我已经没事了。”
不报警吗?他凉的不像活人啊!!
许言手上暗暗使劲,但还是被带着强行放下了手机。
……
柳宜脚下踉跄,再一次略有狼狈的扑落在许言身上,他俯身微靠在许言肩头,吐气如兰:“你真是个好人......”
许言虚扶住他,发誓自己真的闻到了兰花的香气。
他眼尾微抬,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你要带我去哪?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主要是觉得不安全,许言摇摇头,托着柳宜就往前面走去。
柳宜的桃花眼眯起,嘴角正要勾起自得的笑,却在下一个转弯处僵住。
派出所。
“这里也暖和,你有什么困难就跟警察说,我先走了,再见。”
许言发誓自己是以毕生最快的速度蹿走的,凉,那人身上太凉了。
幸好派出所的人也能看到那人,不然她真以为自己撞鬼了。
太吓人了。
……
许言甩甩头,把自己离开时那人的幽怨眼神甩出脑海,她正要开门,门却先她一步被打开了。
白钰一把把她拉了进去,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许言忙护住自己好不容易抢到的葡萄,怕被压坏。
这狐狸怎么了?
“你去哪了?”
他脸上的潮红比起下午的时候更鲜艳了,头还很不礼貌的在她身上左嗅嗅右嗅嗅。
大哥,你现在是人形态,怎么突然就不懂事了?
“你刚刚跟谁在一起?”
还真给他闻到味了。
“路上捡了个人,送派出所了。”许言毫不客气的伸手推开他的头,“你别离我这么近。”
手反被扣住,白钰再次欺身上来。
许言瞪大了双眼,这狐狸精终于等到日子要害她了吗?
“你要做什么?”
之前的温顺都是假的?
白钰高挺的鼻梁蹭过她的脖颈,许言被摩挲的一激灵。
“我不喜欢这味道。”
许言咽了咽口水,她后退一步,可身后是早就关上的大门,退无可退。
完,要被咬断脖子了。
许言脑海里闪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词语,什么养虎为患,什么农夫与蛇。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脖子处只是落下一阵湿润凉意。
她小心翼翼睁开双眼,发现白钰只是在啃咬着蹭她,和下午的小狐狸没什么两样,她稍微松下口气。
“你,你为什么啃我?”
许言偏开头,缩了缩脖子。
总不能是准备吃她吧?
白钰的眸光混沌,不依不饶追着贴了过来。
“白钰,你离我远一点。”
“是你昨晚先抱我的。”
“哈?”
许言愣住,昨晚的一些模糊的记忆稍稍回到她的脑海里。
以为钻进的是温软的被窝其实是温软的怀抱。
“人类真弱,有归宁体都不会用。”
昏沉中她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骂,有什么贴上了她的额头,后来她就陷入混沌,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看到眼前状态异常的白钰,许言托住他乱蹭的脸:“你等会,我昨天对你做什么了?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不会真是弗瑞控吧?
“你昨天浑身发冷,一直抱着我不放,我帮你……”他抿了抿唇,耳朵泛起可疑的红晕,“帮你治疗了你自己。”
怎么个治疗法?你别自顾自的脸红啊!
白钰又低头蹭了蹭她的手。
“停,你先说清楚你怎么帮我治疗的?”
“就是……”
许言没听太懂,白钰说是他的精神引导她自己疗愈了自己。
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说她自己本来就有什么叫归宁体的治愈的能力,只是自己不会用。
所以他只好帮帮她了。
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好像也没发生什么她以为的奇怪的事。
顶多就是自己因为冷抱着他不放。
“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我受到你的影响,进入心潮期了。”
“什么期?”
许言看着眼前相当黏糊的白钰,突然灵光一现:“你现在是不是......需要一只母狐狸?”
“……”白钰瞪圆了那双漂亮的杏眼,妖冶的脸上闪过一瞬错愕。
他拧着眉:“不需要……我只是现在有点焦躁,你让我缓缓就好了。”
“那你,必须得咬我吗?”
白钰盯着她看了一会,许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抗拒,甚至还有嫌弃。
他有些气闷,把许言捞起就往沙发那走去。
“嘶——”许言惊呼一声,忙搂住他的脖子。
许言被扔在沙发上,白钰压了下来。
“必须。”
像报复似的,他一口咬上了许言的上臂,力道还重了不少。
必须什么必须?要是真咬下去她不得掉块肉啊!
许言挣扎着掰开白钰的手:“要不还是想办法给你找只母……”
“再说母狐狸我撕烂你的嘴。”
许言噤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