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这天的老城区,空气里飘着糖瓜的甜香。灵植园的竹架旁热闹非凡,阿木扛着新削的竹竿往花架上搭,金红光痕缠着绳结,把竹竿固定得稳稳当当;陈默踩着梯子,往横梁上缠红绸,水蓝光痕在绸布上跳着,让褶皱的地方都舒展开来,像流动的火焰。
“再往左挪半尺!”丫丫站在底下指挥,手里捧着林叔画的喜棚图样,粉光痕在图上的红绸处点了点,“要让红绸刚好绕着同心草的花架转三圈,林叔说这样吉利。”
蒙烈扶着梯子,流萤石剑靠在旁边的竹篱上,剑穗的红绸与横梁上的绸布遥相呼应。“慢点踩,”他仰头看着陈默,“别扯太用力,红绸脆,容易破。”
“知道啦,”陈默笑着往下扔了段红绸头,“给你家丫丫当绣球玩。”
丫丫接住红绸头,粉光痕缠着打了个结,往蒙烈怀里一塞:“才不玩,留着给灰雀做窝。”话虽如此,耳根却红了,转身往厨房跑,“我去看看林婶的糖瓜熬好了没。”
灵植园的厨房飘出焦糖味,林婶正站在灶台前搅拌糖稀,青色光痕在锅里转着圈,把糖稀搅得又亮又匀。“快来尝尝!”她用筷子蘸了点糖稀,递到刚进门的丫丫嘴边,“熬得刚好,不粘牙。”
丫丫舔了舔筷子,甜香在舌尖炸开,像含了颗小太阳。“林婶您手艺真好,”她往灶膛里添了把柴,“比县城铺子卖的还甜。”
“那是,”林婶笑得眼角堆起皱纹,“我放了自家晒的桂花,提味!对了,你娘托人捎信来,说明天就到,给你带了压箱底的嫁妆——说是当年她嫁过来时,你姥姥给的银锁,能保平安。”
丫丫的眼睛瞬间亮了:“我娘真的要来?”
“可不是嘛,”林婶往糖稀里撒了把芝麻,“你娘还说,让你别紧张,老城区的规矩她都懂,喜酒的菜她来搭把手,保证让街坊们吃满意。”
正说着,王大娘挎着个竹篮走进来,里面装着刚蒸好的枣花馍,个个捏成喜鹊的模样。“给搭棚的孩子们送点垫肚子的,”她把馍往桌上一放,“阿木那小子刚才差点从梯子上滑下来,说是饿的。”
丫丫拿起个枣花馍,粉光痕在喜鹊的翅膀上轻轻碰了碰:“真好看,像活的一样。”
“等成亲那天,我给你们蒸百十个,”王大娘拍着她的手,“摆在喜棚的供桌上,寓意‘喜鹊登枝’,多吉利。”
灵植园的喜棚搭得越来越像样。红绸绕着同心草的花架转了三圈,在顶端系成个大大的绣球,风一吹就晃晃悠悠,把紫色的花瓣都映成了粉色;新搭的竹架上,蒙烈挂了串晒干的槐花枝,与红绸相映,像幅红紫相间的画。
“快看灰雀!”陈默突然指着凉棚,三只灰雀正用嘴叼着红绸头,往自己的鸟巢里拖,把绸布撕成小块铺在雏鸟身下,像给小家伙们盖了层红棉被。
众人都笑了起来,丫丫的粉光痕缠着块更大的红绸,往鸟巢里送:“给它们多铺点,暖和。”
蒙烈看着她踮脚喂灰雀的样子,阳光透过红绸落在她发间,流萤石槐花簪泛着淡蓝的光,与红绸的暖交融在一起,像揉碎了的朝霞。他突然想起娘的日记里夹着的那张喜帖,边角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是当年爹写给娘的,说要在灵植园搭个最热闹的喜棚,让所有路过的风都知道他们成亲了。
“蒙烈哥,发什么呆呢?”丫丫的粉光痕在他手背上戳了戳,“林叔说要挂灯笼了,让你去搬梯子。”
蒙烈回过神,笑着点头:“来了。”
夕阳西下时,喜棚终于搭好了。红绸在暮色里泛着暖光,灯笼挂上横梁,虽然还没点亮,却已经透着股喜气。丫丫站在喜棚中央,转了个圈,白裙角扫过地上的槐花瓣,像只快乐的蝴蝶。
“好看吗?”她抬头问蒙烈,粉光痕缠着他的手腕,往红绸绣球下拽。
“好看,”蒙烈握紧她的手,流萤石剑的蓝光与红绸的影子缠在一起,“比娘日记里画的还好看。”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他们举着糖瓜在巷子里跑,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灵植园的喜棚下,红绸还在轻轻晃,像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热闹。蒙烈知道,等灯笼点亮,等丫丫的娘来了,等街坊们都聚在这儿,这里就会成为老城区最暖的角落——因为所有的牵挂与祝福,都像这红绸一样,紧紧绕着他们,结结实实,甜甜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