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伸出手，神情肃穆。
他没有直接去碰。
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出现在他手中。
他小心地将瓶口对准那缕玄火。
七彩的火苗钻了进去。
林渊盖上瓶塞，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成了。
他心里嘀咕了一句。
这波不亏，血赚。
他将玉瓶贴身收好，一股天道圣体本源之力缓缓注入，温养着瓶中的小家伙。
玉瓶里的玄火，舒服地摇曳了一下。
仪式结束。
长老们退去,大殿里只剩下凤九天和林渊。
还有远处角落里的苏璃。
凤九天挥了挥手，周围的空间泛起一阵波动，隔绝了内外。
他看着林渊，脸上的族长威严褪去。
“林渊。”
“你也看到了，族人对你的态度。”
“小女霓裳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我可将她许配与你。”
凤九天的话很直接，不绕弯子。
“凤凰族的所有资源，对你全面开放。”
“你若留下，她就是你的。凤凰族，必将迎来新的辉煌。”
这条件，换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当场跪下喊爹。
林渊却沉默了。
他对着凤九天，深深鞠了一躬。
“凤族长厚爱，林渊感激不尽。”
他直起身，态度坚决，眼神诚恳。
“可我，真的不能留下。”
“我身上背着很多事，有很多承诺没有完成。我不能停在这里。”
林渊看着凤九天的眼睛。
“但我可以承诺。清儿的病，我一定会在离开前，想办法彻底根治。”
“而且，凤凰族永远是我林渊的朋友。以后，不管你们遇到什么麻烦，只要一句话，我林渊，一定到!”
凤九天凝视着他。
这小子……不是在客套。
他是说真的。
唉——
凤九天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伸手，用力拍了拍林渊的肩膀。
“好!”
“我相信你!”
“我不强求。但你记住，凤凰族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
与此同时。
栖霞山一处阴暗的地底石室。
这里没有光，只有墙壁上几颗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石头，照得人脸上一片惨绿。
三长老，一掌拍碎了身前的石桌!
砰!
碎石四溅。
“九天玄火!他居然真的拿到了九天玄火!”
“凤九天那个老糊涂!居然还想把霓裳嫁给他?”
“他疯了吗!要把我凤凰一族的基业，拱手让给一个外人?一个人族小子?!”
石室里，他的几个心腹长老噤若寒蝉，头都不敢抬。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眼珠子转了转，凑上前去，声音压得极低。
“三长老，息怒。”
“现在发火没用。那小子有火之友的称号护体，在族里，谁动他谁死。”
三长老喘着粗气，死死盯着他。
“说!你有什么办法?”
刀疤男脸上浮现一抹笑。
“他总要离开栖霞山的，不是吗?”
“只要他踏出我们凤凰族的势力范围……他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狂热。
“我们可以半路设伏!长老，您忘了?我们上次从那座上古遗迹里得到的噬神钉!”
“那可是禁器!专门破神魂、灭真灵的玩意儿!管他什么体质，什么怪物，一钉子下去，保证他魂飞魄散!”
“到时候，人一死，九天玄火就是无主之物。我们取了火，毁尸灭迹，做得干干净净。凤九天就算怀疑到我们头上，没有证据，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所有人都看向三长老。
三长老的呼吸渐渐平复。
“噬神钉……”
他喃喃自语。
“动用它，代价很大。”
“但为了九天玄火……值了!”
他猛地抬头，眼中杀机毕露。
“就这么办!”
“你们去准备。盯死他的一举一动。他什么时候走，走哪条路，我都要第一个知道!”
“这一次，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
林渊住的庭院里。
凤霓裳找到了他。
她就站在月光下，看着他，不说话。
晚风吹起她的长发。
林渊觉得有点心堵。
他走过去。
“我……”
他刚想开口解释。
凤霓裳却摇了摇头。
“我知道留不住你。”
她只是把一件东西，用力塞进了林渊的手里。
那是一枚玉佩。
赤红如血，上面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入手温润，仿佛有生命一般。
“这是我的本命翎羽炼的。”
她低着头，不敢看林渊的眼睛。
“戴着它。不管我们隔多远，只要它还是热的，我就知道……你还平安。”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治好清儿之后……记得回来看看。”
“就看看。”
林渊握着她的手。
这份情意，太重了。
他反手握紧她的手，把玉佩和她的手一起包在掌心。
“我会的。”
“等我办完我的事，我一定回来。”
“我保证。”
凤霓裳的肩膀轻轻耸动了一下，终于还是没忍住，一滴泪落在林渊的手背上。
滚烫。
她飞快地抽回手，转过身，跑了。
林渊站在原地，摊开手掌。
那枚赤红色的凤凰玉佩，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散发着属于她的温度。
他心里叹了口气。
又多了一笔债。
他将玉佩小心地挂在脖子上，贴身藏好。
“公子。”
苏璃从屋檐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她那双眼睛，平静地看着林渊。
“三长老那一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她的话浇熄了刚刚那一丝旖旎。
“九天玄火，对他们的诱惑太大了。”
林渊没说话，示意她继续。
“你现在是火之友，凤九天又公开表示过对你的看重。在栖霞山，甚至在整个凤凰族的势力范围内，他们都不敢动手。”
苏璃一边说，一边踱步，脑子转得飞快。
“这等于是给他们自己找死。凤九天绝对会借机把他们连根拔起。”
“所以，他们唯一的机会——”
她停下脚步，看向林渊，眼神锐利。
“就是在我们离开凤凰族势力范围之后，发动雷霆一击。”
“不留任何活口，不留任何证据。”
林渊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只是把玩着胸口那枚刚刚挂上去的玉佩，感受着那份温热。
过了几秒。
他笑了。
“埋伏我?”
“抢我的火?”
他抬起头，看向远方黑暗的天际线，眼神里没有畏惧，反而是一种兴奋。
“有点意思。”
“让他们来。”
“正好，我刚拿到的新玩具，还没地方试试火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