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源道人走后，林仙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枚中品灵石放进一个刚买的储物袋里。
他掂了掂储物袋，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十万灵石……这下可真是发了。”
他转头看向陈白，眼睛都在放光。
“这还出去找什么书？我看就守着我这天书地馆，以后吃穿都不愁了！”
陈白靠在书架旁，看着他这副财迷样，忍不住吐槽。
“不是哥们，你这点出息啊。”
“你懂什么！”林仙把储物袋贴身收好，拍了拍胸口。
“那流源道人是天羽圣地的副圣主，他回去一说，同辈、小辈、甚至他前辈，肯定都会知道我这天书地馆！”
他越说越兴奋，在房间里踱起步来。
“到时候，还怕没有修炼资源送上门吗？”
陈白没接话。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水城路上来往的行人。
这几天，他跟林仙在水城里转了几圈，也算是对这青虚界有了更具体的了解。
据林仙打听来的消息，这青虚界，半仙就是顶天了。
而他陈白，现在修为换算一下，那可是合体期大能。
虽然只是个空有境界不会任何法术的“水货”。
林仙凑了过来，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
“我想好了，咱们先按兵不动，在水城多待几天。”
他指了指窗外还算热闹的街市。
“水城好歹是东荒和北海的交界，消息灵通，贸易也挺繁荣。”
陈白点头示意，这点他同意。
这几天他们能在水城顺利打听到这么多消息，很大程度上，是借了他这个“真灵境强者”的势。
毕竟水城的城主，听说也才金丹期而已。
每次他和林仙走在街上，那些修士感受到他无意中散出的气息，都会下意识地避开，或者投来敬畏的目光。
这让陈白感觉有点……新奇。
他在混沌界，不是被妖邪追着打，就是被无上境大佬吓得够呛，或者被包养。
没想到在这青虚界，他居然能横着走了。
“狐假虎威的感觉怎么样？”林仙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一脸坏笑。
陈白摸了摸下巴。
“还行。”
他想起这几天路过城中心那个“生死台”时看到的场景。
几个修士在上面打得有来有回，各种法术光芒乱闪。
看起来挺热闹，但陈白总觉得……有点不得劲。
那些法术轰在生死台的防护光幕上，引起的波动，让他觉得这青虚界的空间，似乎没那么稳固。
在混沌界，他真灵境的实力，别说撕裂空间了，连让空间泛起一丝涟漪都难。
可在这里……
陈白下意识地对着面前的空气，轻轻一划。
“撕拉——”
只见他指尖划过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黑色裂痕！
虽然转瞬即逝，但那确确实实是空间被撕裂的痕迹！
林仙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靠！你刚才把空间给撕开了？”
陈白也愣了一下，收回了手。
“好像是的。”
这下他这才真切地感受到，不同世界之间的规则差异有多大。
也难怪那本《山海经》在这里能成为蕴含“道韵”的宝物。
有了这笔横财，再加上陈白这个“保镖”，林仙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走！”他一把拉住陈白。
“干嘛去？”
“去拍卖会！”林仙兴奋地说。
“水城一个月一次的拍卖会，今天正好开场！咱们也去见识见识修仙界的拍卖是什么样！”
陈白一听，也来了点兴趣。
修仙拍卖会，他也只在小说里看过。
“行，咱们去看看。”
两人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
林仙一边走，还一边忍不住去摸那个装着一千中品灵石的储物袋，脸上美滋滋的。
陈白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他想起了自己在龙域的时候，白曜星君福云随手给他的“零花钱”，都是一大堆上品灵石。
那才叫真正的阔绰。
跟福云给的比起来，林仙这一千中品灵石……好像也不算很多？
只可惜的是，他的储物袋没了。
来到这青虚界，除了这一身修为，他什么都没带来。
“唉……”陈白轻轻叹了口气。
有点想念那位出手大方的萝莉仙君了。
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陈白突然感觉后颈一凉，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似的。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错觉吧……”他小声嘀咕，把这归根于自己太过敏感。
他晃了晃头，把这点异样感抛开，转而思考起另一个问题。
他仔细感应过青虚界的那些下品灵石。
青虚界的下品灵石里面蕴含的灵力，和混沌界的下品灵石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差地别。
如果粗略换算一下的话，混沌界的一枚下品灵石，恐怕能抵得上这里一万枚下品灵石！
这差距也太大了。
“看来这不同位面之间，连‘钱’的购买力都不一样啊……”陈白在心里吐槽。
……
与此同时，轮回之外。
天书地馆内，探落正抱着一本不断变厚的书，看得入神。
书页上，文字不断显现，实时反应着陈白在轮回之中的经历。
看到陈白和林仙数着灵石，准备去参加拍卖会的时候，她忍不住撇了撇嘴。
“这个笨蛋……竟然还在想小福云，看来下次得好好‘教训’一下他了。”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书页上陈白的脸。
“真是没出息。”
就在这时，一道青衫身影伴随着剑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旁。
来人是【剑藏】林仙。
探落立刻合上书，抱在怀里，精灵耳警惕地竖起，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你又来干什么？”
林仙神色平静，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另一本看似普通的线装书。
书的封面上，写着“天书地馆”四个字。
“给你这个。”他将书递了过去。
探落没有接，眼神里的怀疑更重了。
“这又是什么？”
“这是我当年的经历。”林仙的声音很平和。
“或许，可以帮你更好地理解他现在所处的环境。”
探落愣了一下。
她看着林仙，又看了看那本书。
一位至高强者的亲身经历，无疑是极其重要的秘密。
他就这么轻易地拿给别人看？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书入手微沉，带着一种岁月的陈旧感。
“哼。”探落别过脸去，但精灵耳尖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完全相信你。”
话是这么说，但她对林仙的观感，确实回升了那么一点点。
她一手抱着一本书，同时翻开。
左边是她一直看的，记载着陈白轮回经历的书。
右边是林仙给的，记录着他自己过往的书。
两相对照。
看着看着，探落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精灵耳也跟着愉悦地轻轻抖动。
她发现了。
在原本的林仙经历里，因为独自一人，书灵又无法离开天书地馆，他并没有去参加那个一月一次的水城拍卖会。
而这一次，因为陈白的加入，轮回里的那个林仙，有了底气。
所以，他们去了。
“变数啊……”
探落用手指点着书页上“准备参加拍卖会”那几个字，嘴角弯起。
“第一个变数，就这么出现了。”
她摇了摇头，又开始习惯性地吐槽起来。
“真是两个傻子凑一块了……”
“一个敢带，一个敢跟。”
“修仙界的拍卖会，是那么好去的吗？”
她的目光在现实林仙和轮回中林仙的形象上来回扫了扫，忍不住又拉踩了一句。
“不过嘛……比起旁边这个心思深沉的家伙，轮回里那个傻乎乎的开图书馆的，倒是顺眼多了。”
现实中的林仙闻言，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言。
他的身影缓缓消散，一道剑光闪过，便消失在了原地。
探落轻哼一声，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两本书上。
她倒要看看，这两个家伙去拍卖会，能整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