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于傲强浑身燥热，力气大得惊人，几次想挣开蒋言安的手，嘴里含糊地嚷嚷着：
“我要飞……我要飞……”
蒋言安死死拽着他的胳膊，额角渗出细汗，每次都勉强将人拉住！
直到走到天使雕像的正上方，于傲强猛地发力，一把推开蒋言安
蒋言安猝不及防，踉跄着摔在地上，手肘磕得生疼
于傲强脚步虚浮地冲向四楼的栏杆
包厢里出来的人都沉浸在自己跟伴侣的亲热里
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一幕！
下一秒，于傲强抬起一条腿，直接跨过了栏杆，嘴里还在念叨：
“飞……要飞了……”
话音未落，他另一条腿也抬了起来，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越过栏杆直直往下掉
“噗嗤——”
沉闷的声响伴随着刺耳的割裂声响起
于傲强坠落的轨迹，恰好撞上了下方的水晶天使雕像
天使手指间那枚20厘米长、四边锋利的正方形水晶，精准地切入他的下方要害部位
“啊——！”
于傲强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划破会所的喧闹！
于傲强在天使雕像的背上痛苦地翻滚着，鲜血顺着水晶的棱角不断滴落
几秒钟后，他痛得再也抓不住任何东西支撑
从雕像上滑落，像个破布娃娃般，直直坠向一楼的舞池中央
那枚正方形水晶上，残留着触目惊心的血迹，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一楼舞池里的人群还在狂欢，却骤然被这从天而降的变故打断
于傲强摔在地板上，身体下很快蔓延开一滩暗红的血迹，人早已昏死过去，不知死活
“啊——！”
短暂的死寂后，尖叫声此起彼伏
众人看着地上的血迹和昏迷的于傲强，吓得魂飞魄散
纷纷尖叫着往外冲
有人边跑边喊“报警”，有人慌不择路地喊“叫救护车”
原本喧闹的会所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五楼走廊上，凌澈热静静站在阴影里，冷眼看着下方的混乱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悄然涌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仇的快感
像冰冷的火焰，短暂地灼烧后，又迅速归于沉寂！
云雾娱乐会所门口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议论声此起彼伏
“哇靠！真死人了？”
“真的！从楼上摔下来，地上流了好大一滩血！”
“让让！都让让！多好的流量，该我接住这泼天富贵了！”
一个举着手机的人挤开人群冲了进去！
凌澈热低着头，卫衣帽檐压得更低，快步穿过嘈杂的人群，丝毫没有停留
直到坐进车里，他才微微松了口气，眼神恢复了往日的冷寂
回到空旷的公寓，凌澈热径直走到茶几下，弯腰取出一块小黑板
黑板上用白色粉笔写着七个名字
“于傲强”三个字赫然排在最顶端
他拿起粉笔，手腕利落一扬，一道清晰的叉号，重重划在了“于傲强”的名字上
放下粉笔，凌澈热重新靠坐在沙发里，仰头对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黑板上那道醒目的叉号，像一个冰冷的标记，映着他眼底未散的寒意，也藏着复仇第一步完成后的复杂心绪
这几天，凌澈热频繁拿起手机，搜索着关于“于傲强”的新闻
可铺天盖地的信息里，只寥寥提到云雾娱乐会所发生过一起坠楼事件
后续报道便戛然而止，像被人刻意按下了暂停键
就在他盯着手机屏幕皱眉时，铃声突然响起
来电显示是那张用来联系蒋言安的一次性电话卡
凌澈热眼神一凝，压低声音接起：“什么事？”
电话那头，蒋言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慌乱又无助：
“于傲强……他醒过来了！他说是我让他磕的药，现在要告我谋杀！我该怎么办啊？！”
凌澈热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
他早料到，有三楼天使雕像的缓冲，于傲强多半不会丧命
却没算到对方一醒来，就抓着蒋言安当作发泄怒火的靶子
他沉声道：“什么时候开庭？”
“三、三天后！在雷霆法院！”蒋言安的声音战战兢兢，带着哭音
“我帮你找辩护律师，你会没事！”凌澈热的语气冷静
“记住！不该说的一个字都别说！否则，你就算躲过了庭审，也逃不过于傲强的报复！”
电话那头的蒋言安连忙应声，语气里满是感激与惶恐：
“我知道！我懂的！我保证一句话都不多说！”
挂了电话，凌澈热将手机扔在茶几上
目光落在黑板上“于傲强”名字上那道早已划下的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