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正午的太阳被滚滚沙尘遮蔽,两千余骑白鹰部联军如黑色潮水般涌来,领头的白鹰部首领脱忽尔高举西域弯刀,嘶吼着下达冲锋令:“攻破堡垒,烧了拓疆堡!金银女人全是咱们的!”骑兵集群踏过戈壁的轰鸣震得冻土开裂,马蹄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连远处的烽火台都只剩模糊轮廓。一线烽火台的民防队员阿古拉紧攥烽火筒,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兵锋线,猛地点燃防风烟筒——三股掺着硫磺的浓黑烟火直冲天际,即便在沙尘中也清晰可见,半小时内,十七座烽火台依次传信,北疆三线防线瞬间激活。
最先接战的是二线阻击线的“鹰嘴堡”,楚烈站在堡垒箭楼顶端,握着望远镜紧盯白鹰部阵型:“果然是集群冲锋!传我命令,子母火龙炮瞄准前锋集群,连弩手准备拦截溃散骑兵!”话音刚落,白鹰部前锋已冲到堡垒百米外,脱忽尔挥刀示意减速,身后的投石机队立刻架起十余架投石机,裹着燃油的火石呼啸着砸向堡垒墙体。“加固铁盾顶上去!”楚烈一声令下,刘铁带着器械营士兵扛着加重铁盾组成盾墙,火石砸在盾上迸出火星,铁盾仅微微震颤——这正是他们专为应对投石机打造的防御器械。
白鹰部的冲锋在堡垒前遭遇重创。楚烈挥下红旗,三门连发火龙炮同时轰鸣,母炮发射的燃烧弹在骑兵集群中炸开,裹挟着沙棘枝的火星瞬间点燃十余匹战马;未等白鹰部重整阵型,城墙上的连弩手已齐射,涂着麻痹药的弩箭如暴雨般落下,中箭的骑兵纷纷从马背上摔落,被后续冲锋的战马践踏。脱忽尔见状红了眼,亲自带队冲向堡垒侧门,那里是墙体衔接的薄弱处。“守住侧门!”巴图带着斥候队从地下通道驰援,手里的弯刀劈砍间,将试图攀爬城墙的白鹰部士兵纷纷击落,他臂上的多层护具挡住一记弯刀劈砍,反手就将对方挑落马下。
战斗陷入胶着时,白鹰部的偏师悄然绕向河谷新村,试图偷袭后方粮仓。早已埋伏在村落外围的王虎立刻吹起哨声,八百民防队员推着简易拒马形成环形防线,李顺带着器械营士兵架设便携子炮,对准冲来的骑兵扣动扳机。“子炮自由射击!连弩手交替掩护!”李顺嘶吼着,子炮的轰鸣声中,冲在最前的白鹰部骑兵连人带马倒在拒马前。村落里的百姓也没退缩,陈大娘带着妇女们将滚烫的开水从墙头浇下,王老汉指挥青壮年搬起石块砸向试图翻越围墙的敌人,少年预警队则在村落高处挥舞信号旗,向拓疆堡传递敌情。
拓疆堡核心线的驰援部队在黄昏时分抵达,王磊带着骑兵队如利刃般插入白鹰部侧翼,防滑马蹄铁在碎石戈壁上稳如磐石,骑兵们一手持弯刀劈砍,一手用副兵递来的子炮轰击。“按演练的来!楔形阵突破!”王磊的吼声在沙尘中回荡,骑兵队瞬间撕开一道缺口,将白鹰部的冲锋阵型拦腰截断。此时戈壁深处突然传来马蹄声,金狐部和青驼部的三百骑手如约而至,首领举着部落旗帜高声呐喊:“白鹰部的仇敌来了!”盟友骑兵从西侧迂回,直扑白鹰部的投石机阵地,将来不及转移的器械悉数捣毁。
夜幕降临时,白鹰部的冲锋已疲惫不堪。脱忽尔看着遍地尸体和燃烧的投石机,又望见拓疆堡方向传来的火炬长龙,知道大势已去,咬牙下令撤退。楚烈怎会放过良机,下令打开堡垒大门,精锐营与盟友骑兵组成追击队,借着月光沿沙痕追踪逃窜敌军。巴图带着斥候队在前方设下绊马索,李顺的器械营则连夜修复受损的火龙炮,刘铁的铁匠队顶着疲惫修补堡垒墙体,民防队员则在村落外围巡逻,清理残留的散兵。
次日清晨的战场狼藉一片:堡垒前的戈壁上,倒毙的战马和士兵尸体堆积如山,燃烧弹留下的焦黑痕迹与暗红血迹交织;河谷新村的围墙上,溅满了血渍和箭矢,拒马前插着十余柄断裂的西域弯刀;拓疆堡外的护城河旁,漂浮着几具试图偷渡的白鹰部士兵尸体。楚烈清点伤亡时声音沙哑:“精锐营阵亡二十七人,民防队伤三十九人,盟友部落折损十余骑,但白鹰部至少丢了五百条人命,投石机全毁,短时间内再无战力!”
林砚站在鹰嘴堡的破损城墙上,望着远处白鹰部撤退的方向,手里捏着一块从敌军尸体上取下的西域弯刀碎片。刘铁跑过来汇报:“大人,堡垒墙体受损三处,火龙炮有两门需要大修,但咱的加重铁盾和子母炮立了大功,要是换以前的装备,这堡垒早破了!”不远处,王虎正带着民防队员帮士兵包扎伤口,陈大娘的纺织铺送来刚缝好的绷带,金狐部首领则带着部落青壮清理战场,将缴获的弯刀和战马集中清点。
夕阳西下时,战场清理已近尾声,拓疆堡的炊烟重新升起,夹杂着草药和烤肉的香气。林砚将缴获的白鹰部旗帜插在堡垒顶端,召集各部首领议事:“此战虽胜,但白鹰部根基未损,脱忽尔定会卷土重来!”他指着破损的城墙,“传令下去:加固所有堡垒墙体,增设投石机反击阵地;民防队与精锐营混编轮值,熟悉彼此战术;派使者去盟友部落,商议共建边境预警站!”
夜色中的北疆战场渐渐沉寂,只有烽火台的篝火仍在燃烧,照亮了士兵们修补防线的身影。王虎和李顺并肩搬运石料,看着不远处百姓给士兵送热汤的场景,感慨道:“以前总觉得防御工事是死的,现在才懂,工事再硬,也得靠兵民一条心才能守住!”李顺笑着点头,远处传来少年预警队的哨声,清脆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那是北疆最坚实的希望,也是强敌永远无法攻破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