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食堂后厨,午高峰刚过,一片狼藉。何雨柱正指挥着几个帮厨收拾灶台、清点食材,一切井井有条。他如今在食堂威信极高,说一不二。
“班长,行政科新来的赵科长来了,说要检查卫生和物料台账。”一个小学徒跑进来,小声报告。
何雨柱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行政科?检查?以前可没这惯例。他放下手里的单子,迎了出去。
只见食堂门口站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汉子,寸头,国字脸,皮肤黝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没戴领章),身板笔直,眼神锐利得像两把刀子。他手里拿着个笔记本,正一丝不苟地打量着食堂环境。
“赵科长是吧?我是食堂班长何雨柱。”何雨柱上前一步,不卑不亢。
赵抗美转过头,目光在何雨柱身上扫过,带着审视的意味:“何雨柱同志,我是行政科副科长赵抗美。奉厂部指示,全面检查各科室、车间的规章制度执行情况。先从你们食堂开始。”
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刻板。
“欢迎赵科长检查指导。”何雨柱侧身让开,“我们食堂一向严格按照规定办事。”
赵抗美没接话,径直走进后厨。他看得极细,手指抹过灶台边角检查油污,翻开物料台账逐项核对,甚至蹲下查看泔水桶的归类。几个帮厨被他看得大气不敢出。
“何班长,”赵抗美指着台账上一处,“上个月十五号,猪肉采购量比平时多出十斤,用途注明是‘招待餐’,但对应的接待审批单在哪里?”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那天是张厂长临时安排的小灶,招待上面来的检查团,手续是后补的,当时也没人追究。没想到这新来的这么较真。
“赵科长,那天是张厂长临时安排的紧急任务,审批单后来补了,可能在厂办存档。”何雨柱解释道。
“规定就是规定!没有审批单,就是违规操作!”赵抗美在本子上记了一笔,语气严厉,“还有,你们食堂员工每天打菜前后的试菜环节,记录不规范!试菜量是多少?有没有浪费?这些都必须明确记录!”
何雨柱耐着性子:“赵科长,试菜就是尝个咸淡,哪能精确到两?这都是多少年的老规矩了……”
“老规矩不等于对!”赵抗美打断他,声音提高,“现在全国都在提倡勤俭节约,反对浪费!你们食堂是重点单位,更要带头严格执行!从明天起,试菜必须定量,记录在案!我会随时抽查!”
何雨柱看着赵抗美那一板一眼、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火起,但强压了下去。他知道,跟这种人硬顶没好处。这新官上任三把火,是烧到自己头上了。
“行,赵科长,我们按您的要求改。”何雨柱压下脾气,应承下来。
赵抗美又挑了几处小毛病,这才合上本子,临走前又强调:“何班长,你是老同志,更要带头遵守纪律!不要搞特殊化!”
看着赵抗美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何雨柱脸色沉了下来。来者不善!这赵抗美一看就是个认死理、不懂变通的主,以后食堂这点灵活空间,怕是要被卡死了。而且,这人容易被当枪使……
【叮!遭遇新角色“赵抗美”(原则性强\/固执己见),触发新的冲突点“规则与潜规则的碰撞”,奖励现金30元,技能点x1。】
果然,麻烦来了。何雨柱预感,这赵抗美的出现,会搅动轧钢厂和一池春水。
下午下班回到四合院,何雨柱发现气氛有点怪异。易中海和刘海中凑在前院嘀嘀咕咕,看见他回来,立刻散开,易中海脸上还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刘海中则眼神闪烁。
何雨柱心里冷笑,没搭理他们,径直回屋。刚放下东西,就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后院的老太太,聋老太太的邻居,过来传话:“柱子,老太太让你过去一趟,说有事找你。”
何雨柱心中一动。聋老太太?这位老祖宗终于要出面了?他定了定神,应道:“哎,好,我这就去。”
他洗了把脸,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小包软糯的桂花糕(之前奖励的),用油纸包好,这才往后院走去。
聋老太太屋里光线昏暗,一股老人和草药混合的气味。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眯着眼,像是睡着了,但何雨柱一进门,她的眼睛就睁开了一条缝,精光一闪而逝。
“老太太,您找我?”何雨柱把桂花糕放在炕桌上,恭敬地说。
聋老太太没看糕点,浑浊的眼睛盯着何雨柱,慢悠悠地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压力:“柱子……现在能耐大了啊……”
何雨柱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是开场锣鼓。他不动声色:“瞧您说的,我就是个做饭的,有啥能耐。”
“哼,”聋老太太哼了一声,“院里都快装不下你了吧?老易再怎么着,也管了这么多年事,伺候我这么个老婆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说撅就撅了?”
果然是为易中海说情来了。何雨柱不接招,反而把话挑明:“老太太,您是明白人。易中海是管过事,可他管的是什么事?是拉偏架?是想着法儿算计人?阎埠贵为啥瘫了?许大茂为啥没了?这院里以前啥样,您不比我看得清楚?”
他语气平静,但字字戳心:“我何雨柱以前是傻,任人拿捏。但现在我不傻了。我就想安生过自己的日子,谁也别来惹我。可有人非要觉得我好欺负,想把我往死里整,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聋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敲着炕沿:“做人呐……不能太绝。凡事留一线……”
“老太太,”何雨柱打断她,目光直视,“要是有人想把您往死里整,您还给他留一线吗?阎埠贵收钱卖我消息的时候,给我留一线了吗?易中海帮着外人逼我接济贾家的时候,给我留一线了吗?”
这一连串的反问,让聋老太太噎住了。她看着何雨柱,眼神复杂。眼前这个年轻人,再也不是那个混不吝的傻柱了,他眼神里的锐利和冷静,让她感到陌生,也有一丝……欣赏?
屋里陷入短暂的寂静。良久,聋老太太叹了口气,摆摆手:“行了……你心里有数就行……东西拿走,我牙口不好,吃不动这些甜腻的。”
这就是送客了。何雨柱知道,这次交锋,算是打了个平手。聋老太太没占到便宜,但也没完全倒向易中海。她还在观望。
“那您歇着,我回了。”何雨柱拿起糕点,转身出门。
走到门口,聋老太太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轻得像自言自语,又像特意说给他听:“树大招风……水满则溢……柱子,好自为之……”
何雨柱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径直走了。
回到自己小屋,何雨柱关上门,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赵抗美的刻板,聋老太太的敲打,易中海等人的蠢蠢欲动……一切迹象表明,平静的日子结束了,新的、更复杂的斗争序幕已经拉开。
但他并不害怕,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有系统,有实力,更有清醒的头脑。
他倒要看看,这些牛鬼蛇神,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叮!成功应对关键人物“聋老太太”的试探与敲打,稳住阵脚,并获得其隐性认可(观望态度),奖励现金50元,技能点x2,获得临时状态“沉稳如山”(小幅提升抗压能力与谈判气场)。】
听着系统的提示,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