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
制度开始反噬：当所有人都学会“合法地作恶”
一、顾行第一次意识到——事情变“干净”了
制度上线后的第七天。
试验场异常地安静。
没有突发尖点，没有异常报警，没有临时会议，甚至连业务三部那边的骚动都少了很多。
J 一边翻着数据，一边皱眉：
“顾行姐……不对劲。”
“太顺了。”
顾行抬头，看向主链路监控。
曲线平滑，指标稳定，日志规范。
一切都“合规”。
合规到——
不像人做的。
林霄放下杯子，语气冷静：
“不是他们变乖了。”
“是他们学会了——按制度作恶。”
这句话落下时，顾行心里微微一沉。
她意识到，这正是她最担心、却又最难防的阶段。
二、制度不是墙，是工具
顾行点开最近一周的策略变更记录。
每一条都符合规范：
理由填写完整
影响范围清晰
审批链路齐全
风险评估达标
甚至连“预期效果”和“回溯说明”都写得非常漂亮。
J 有点恼火：
“这写得比我们还像教材！”
“完全挑不出毛病啊！”
顾行没有说话。
她盯着其中一条策略，反复看了三遍。
那是一条权益结构微调。
表面上看：
权益没减少
转化率没明显下滑
用户投诉没有集中
但她注意到一个细节——
权益分布被悄悄“推迟”了 48 小时。
48 小时，不违规。
48 小时，不影响主链路。
48 小时，却足以让大量短期回流用户在心理上“错过一次正反馈”。
这是典型的——
制度允许范围内的伤害。
顾行轻声说了一句：
“他们开始用制度……对付用户了。”
三、这是更高级的博弈
林霄点头：
“是的。”
“以前他们违规，我们抓行为。”
“现在他们守规矩，但把规则用到极致。”
“你设计的是‘最低底线’。”
“而他们，开始在底线上跳舞。”
J 急了：
“那怎么办？！”
“制度不是你定的吗？！”
顾行摇头：
“不。”
“制度是框架。”
“框架之内，永远允许博弈。”
她合上电脑，第一次露出疲惫的神情：
“问题不在于他们违规。”
“问题在于——他们开始把‘合规’当成武器。”
四、业务三总的真正目标，终于浮现
同一时间，17 楼。
业务三总坐在办公室，看着最新一周的数据简报。
他的表情很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满意。
副手问：
“三总，现在试验场那边……好像没什么抓手了。”
“所有操作都合规。”
业务三总点头：
“这才是我要的状态。”
“当制度无法直接制裁你时——”
他轻声补了一句：
“制度就会开始自我腐蚀。”
副手一愣：
“您的意思是？”
业务三总靠在椅背上：
“顾行以为她在建立秩序。”
“但秩序一旦被所有人掌握——”
“就不再是秩序，而是工具库。”
他眯起眼：
“接下来，不需要对抗她。”
“只需要——
让制度看起来越来越‘没用’。”
五、顾行真正的危机，不是权力，而是信任
晚上九点。
顾行收到三封不同部门的私下反馈。
内容几乎一致：
“制度太复杂了，效率下降。”
“流程太重，大家不敢创新。”
“现在都在‘合规做事’，但效果不如以前。”
没有人直接指责她。
没有一句恶意。
但这些话，本身就是——
对制度的消耗。
林霄看完后，沉默了很久：
“他们在等你犯一个错。”
“或者——”
他看向顾行：
“等你意识到，制度本身也会变成问题。”
顾行闭上眼。
她终于明白了：
真正难的，不是建立制度。
而是——在制度被滥用时，如何再次升级。
六、章节结尾 · 新阶段开启
顾行重新打开那份最初的制度设计文档。
在标题下方，她敲下了一行新字：
“第二阶段：
从‘限制行为’，
升级为‘约束动机’。”
她知道——
这一步，将比之前任何一次改革都危险。
因为这一次，她要动的，不是链路，不是规则。
而是——
人心。
第 140 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