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夏，北京的风裹着沙砾砸在顶楼铁皮门上，“哐哐”响得像催命鼓。楼下传来的嘶吼、哭喊混着玻璃瓶碎裂的脆响，顺着门缝钻进来，刺得人耳膜发疼——全城水资源断供的第三天，抢水暴乱终于烧到了这栋老旧居民楼。
林峰盘腿坐在铺着破凉席的地板上，指尖凝着一缕微弱的炼气期能量，正慢悠悠地提纯着面前矿泉水瓶里的半瓶水。瓶里的水浑得像掺了沙土，经能量一裹，杂质簌簌沉底，清冽的水线在昏暗的光线下晃了晃。他刚要凑到嘴边，系统的吐槽就准时炸在脑子里：“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危机意识？楼下都快打死人了，你还在这细品‘污水提纯’，当这是修仙界的灵泉品鉴会呢？”
“急什么，”林峰掀了掀眼皮，喝了口净水，喉间的干涩稍缓，语气漫不经心，“就这破水，也就我能用能量提纯了。他们抢破头，抢到的也是带漂白粉味的脏水，喝了照样拉胯。”
话音刚落，楼下的喧闹声陡然升级，伴随着“咚咚咚”的重物撞门声，有人扯着嗓子嘶吼：“开门！把水交出来！不然我们砸门了！”
林峰眉峰一挑，起身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下瞥。只见十几个蓬头垢面的人举着木棍、砖头，正疯狂砸着一楼的防盗门，门轴发出“吱呀”的呻吟，眼看就要被撞开。有个老太太抱着一个空水桶，跪在地上哭嚎：“求求你们了，给我孙子一口水吧，他快渴死了……”却被一个壮汉一脚踹开，水桶滚到楼梯间，发出“哐当”的巨响，碎成了几片。
“啧啧，真是末日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不过现在换成水了。”系统的声音里带着点嘲讽，“你不下去看看？万一有人冲上来抢你的水，你这炼气期初期的小身板，能不能扛住？”
“扛？”林峰嗤笑一声，抬手在门后布了一层薄薄的能量盾——肉眼看不见，却足够挡住几个普通人的冲撞。他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冷眼旁观，眼神里没有半分波澜，“我凭什么扛？当初让他们跟着练基础吐纳术，一个个嫌累嫌麻烦，说我是骗子。现在水荒来了，想起抢了？早干嘛去了。”
这话倒是没掺假。前两年他偶尔会把基础吐纳口诀随口告诉楼下的邻居，说练了能强身健体，还能稍微抵御点辐射和极端天气。可那会儿大家还没尝够末日的苦，要么当他是神经病，要么笑着摆手说“年轻人别搞封建迷信”，没一个人当真。现在好了，水资源断供，未修炼的人连扛饿扛渴都做不到，只能靠抢来续命。
“哟，这是记仇了？”系统调侃，“我还以为你至少会心软，毕竟都是同胞。”
“同胞？”林峰眼神一冷，语气瞬间沉了下来，“末日里，只有能活下去的，才配叫同胞。他们自己选了摆烂，就得承担后果。别说是抢水，就算是烧死在这楼里，也跟我没关系。”
他可不是圣母，穿越到这破末日快五年了，见多了人性的丑陋。有人为了半块面包捅死同伴，有人为了一个地下城名额出卖亲人，所谓的“同胞情谊”，在生存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他当初顺手救过小孩、帮过老人，可换来的不是感激，而是更多人觊觎他的“特殊能力”，甚至想把他抓起来逼问秘诀。从那以后，他就彻底冷了心——不主动害人，但也绝不圣母，谁要是敢惹他，直接弄死，让对方人间蒸发，连渣都不剩。
就在这时，楼梯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个年轻人举着木棍冲了上来，看到林峰的门没锁死，立刻眼睛一亮，嘶吼着就冲了过来：“里面有人！快抢水！”
“砰！”
一声闷响，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人狠狠撞在门上，却像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瞬间弹了回去，捂着胸口疼得龇牙咧嘴，半天爬不起来。后面的人愣了一下，又疯了似的往上冲，结果一个个都被能量盾弹开，倒在楼梯间里哀嚎。
林峰站在门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给你们脸了？敢冲我的地盘抢东西？”
“你……你耍诈！”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捂着胳膊，恶狠狠地瞪着门，“有种你出来！别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
“躲？”林峰嗤笑，抬手撤掉能量盾，猛地拉开门。门外的几个人瞬间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气压逼得后退了几步，眼神里满是惊恐——眼前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年轻人，身上的气场竟然恐怖得让人窒息。
“我不是躲，”林峰往前踏出一步，语气冰冷得像淬了毒，“我是在给你们机会，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话音刚落，他指尖凝出一缕微弱却凝练的炼气期能量，对着那个黄毛轻轻一点。黄毛瞬间僵在原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片刻后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没了呼吸。
剩下的几个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楼下跑，嘴里哭喊着：“杀人了！他杀人了！”
林峰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眼神没有丝毫波动，随手关上了门，重新靠在门框上，语气平淡得像刚才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聒噪。”
“可以啊，够狠够果断，这才像个能在末日活下去的修仙者。”系统的声音里带着点赞许，却又忍不住吐槽，“不过你这炼气期初期的能量，也就只能欺负欺负这些普通人了，要是遇到修炼者，你照样得怂。赶紧修炼，别光顾着耍帅，不然下次来个硬茬，你连门都守不住。”
林峰翻了个白眼，走到凉席旁重新坐下，拿起那半瓶提纯后的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是个碎嘴子。等我突破到炼气期中阶，别说这些普通人，就算是来几个筑基期的小垃圾，我也能让他们人间蒸发。”
窗外的风更猛了，裹挟着沙尘拍打在窗户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楼下的嘶吼声还在继续，只是没了刚才的嚣张，多了几分绝望的哀嚎。林峰闭上眼，开始运转功法吸收空气中稀薄的能量，耳边的喧嚣仿佛都成了背景音——在这末日里，只有变强，才能活得更久，至于别人的死活，关他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