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的北京，空气里飘着的尘土都带着股躁动的预兆——风已经开始变野了，白天刮得人脸颊发疼，夜里裹着沙尘拍打着窗户，跟有东西在外面撞门似的，吵得林峰连修炼都没法静心。
他盘腿坐在顶楼毛坯房的凉席上，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砸在积了薄沙的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运转的功法卡在丹田处，像被一块顽石堵死，体内的能量乱冲乱撞，经脉又酸又胀，疼得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靠！这破瓶颈是跟我杠上了是吧？”林峰猛地睁眼，狠狠一拳砸在地上，震得碎石子溅起来，“吸了快四年太阳能+发动机泄露能，炼气期中期的坎儿就这么难迈？再卡下去，我都要被这破风吵得走火入魔了！”
【叮——检测到宿主瓶颈卡壳三月，建议立即更换能量源。】清冷的机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就你那点破能量，跟喝白开水似的，再练十年也是炼气期废柴。赶紧换个地方吸，不然等这波强沙尘暴来了，你连修炼的地方都没了！】
“沙尘暴？又来？”林峰皱紧眉，心里咯噔一下——前两年的沙暴已经够狠了，把顶楼窗户都砸变形了，这要是再来一波强的，他这破房子不得被埋了？他赶紧追问：“换啥能量源？去哪换？现在外面除了工地辐射能，就是掺着沙子的破太阳能！”
【老北京护城河沿岸的废弃河堤，那是地脉分支末梢，能量虽杂但量足，比你吸的“垃圾能”强十倍。】系统顿了顿，补了句扎心的，【别嫌地方破，那里没被施工队挖，也没流浪汉占着，就是离你这破顶楼近，走路半小时就到，最适合你这种怕麻烦又想摸鱼的货。】
“废弃河堤？”林峰摸了摸下巴，心里犯嘀咕——护城河那边他去过一次，全是垃圾和淤泥，风一吹全是腥臭味，不过胜在近，还安全。他咬了咬牙：“行！只要能突破，就算是臭水沟里的能量，我也认了！”
【算你还有点觉悟，赶紧去！】系统催得紧，【现在风已经开始变大了，等沙尘暴真来了，河堤被埋，你哭都没地方哭！顺便提醒你，河堤边有碎石堆，吸收能量时小心被砸，别死在突破前，成了末日笑柄。】
“知道了知道了，催命似的！”林峰翻了个白眼，抓起墙角的工兵铲（上次捡来防野狗的），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就往楼下冲。
刚出楼道，一股裹挟着尘土的狂风就迎面抽来，打得他脸颊生疼。街道上行人稀稀拉拉，全是裹着防尘头巾的工人，扛着工具往工地赶，还有几个面黄肌瘦的人，蹲在墙角啃着干硬的窝头，眼神麻木地望着灰蒙蒙的天。远处的发动机工地传来轰隆巨响，连地面都在微微发抖，末日的压抑感，像一张网，死死裹着这座城市。
林峰缩了缩脖子，顶着风往护城河方向走。一路上，随处可见被风吹倒的共享单车、破旧的广告牌，还有被沙子半埋的垃圾桶，风卷着垃圾在街道上打滚，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像是末日的呜咽。
走了大概半小时，终于看到了废弃河堤——河堤早已坍塌了大半，上面长满了杂草，堆满了塑料袋、碎石块等垃圾，河水浑浊发臭，风一吹，腥臭味混着尘土味，差点没把林峰呛吐。河堤下的空地上，散落着几块巨大的碎石，是之前河堤坍塌时掉下来的，在风里静静躺着，透着股荒凉。
“就是这儿？”林峰捂着鼻子，皱着眉吐槽，“这地方比我那破顶楼还惨，吸这能量真能突破？别是你想坑我吸臭味吧？”
【少废话，赶紧找块平整的地方坐下。】系统的声音带着不耐烦，【河堤中间那块最大的碎石后面，就是地脉节点，赶紧吸收，风沙快过来了！你要是敢摸鱼，等沙子埋了你的时候，我绝不救你！】
林峰不敢耽搁，赶紧绕到那块大碎石后面——这里刚好能挡住点风，碎石挡住了大部分尘土，空气里的腥臭味也淡了些。他放下工兵铲，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开始运转功法。
刚开始吸收时，能量又杂又涩，混着泥土和河水的腥气，顺着经脉往丹田流，搞得他浑身不得劲。他忍不住想放弃，刚要睁眼，就听见系统的吐槽声：【这点破味都忍不了？你是不是男人？等沙尘暴来了，你连呼吸都得吸沙子，现在嫌臭？赶紧专心吸，不然瓶颈卡到明年，你就等着被沙暴埋了！】
“闭嘴！老子忍！”林峰被怼得火气上来，咬着牙强忍着不适感，引导着那些杂乱的地脉能，一点点剔除杂质，往丹田处汇聚。风越来越大，河堤上的杂草被吹得疯狂摇晃，碎石块在风里滚来滚去，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沙尘暴的前奏，已经越来越近了。
而碎石后的林峰，周身渐渐泛起一丝微弱的白光，原本紊乱的能量，慢慢变得温顺起来，丹田处的壁垒，正被一点点冲开——他知道，这次突破，有戏了。只是他没注意到，远处的天空，已经被黄沙染成了暗黄色，一场足以封门堵路的强沙尘暴，正朝着这边，飞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