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的手还紧紧攥着那块女娲遗物碎片，掌心的纹路已经被它烫得发红。她能感觉到体内的星力在与这股古老的力量博弈，像是两股不同方向的潮水，在她的血脉中拉扯。
“你脸色不太好。”山鬼低声说，一边警惕地扫视四周。
“废话，我这不是在玩真人版《只狼》嘛。”她喘了口气，抬脚踹开一扇半掩的石门，“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门外，是一条幽深的通道，墙壁上镶嵌着泛着微光的符文，像星星坠落在石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檀香，但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有些刺鼻。
“出口在哪？”她问。
“往前三百步，左转有岔路。”山鬼已经掏出铜镜，镜面映出一条闪烁的虚线，“但……有人守着。”
“天庭的人？”
“不止一个。”
话音未落，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整齐划一，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震动。
“跑！”山鬼低喝一声，率先冲出。
两人几乎贴着地面掠过，身后的石壁瞬间被一道雷霆劈裂，碎石四溅。精卫下意识用手护住脸，却被飞来的碎屑划破了袖口。
“靠！这帮人是真想送我们去西天啊！”她边跑边骂。
“闭气。”山鬼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口鼻。
她愣了一下，立刻照做。下一秒，前方通道爆发出一团紫色雾气，浓烈刺鼻，显然是某种毒瘴。
“他们连这个都准备好了？”她心里一惊，脚下却没停。
山鬼左手掐诀，右手挥剑，一道银色剑气斩断了前方的锁链机关，通道豁然开朗。
可刚踏出一步，眼前的景象却让两人齐齐一顿——
十多个身穿金甲的天兵天将正列阵而立，手持长戟，眼神冰冷。而在他们身后，那位之前拦截他们的天庭使者，正缓缓浮空而起，手中法印光芒大盛。
“你们逃不掉。”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谁说我们要逃？”精卫咧嘴一笑，眼神却不带笑意，“我们只是……换个地方打。”
战斗爆发得毫无预兆。
天兵们如潮水般涌来，刀光剑影交错间，空气都被撕裂出细小的裂痕。山鬼身形如鬼魅，圣剑所到之处，皆是血光飞溅。他没有留手，每一击都精准命中要害。
而精卫则站在后方，双手结印，星辰之力在她周身流转，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
“九霄雷锁！”天庭使者怒吼一声，法印猛然炸开，数道雷霆化作锁链，朝精卫席卷而来！
“来了！”她低喝一声，体内女娲之力瞬间爆发，一层金色屏障挡在身前。
雷锁轰然撞击，激起一圈圈能量波纹，震得地面龟裂。但她稳住了。
“砍它！”她大喊。
山鬼毫不犹豫，圣剑高举，凌空劈下！
剑锋划破雷锁的一瞬，整片空间仿佛都为之一颤。断裂的锁链化作流光四散，天庭使者的脸色也瞬间苍白了几分。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同时驾驭星辰与女娲之力？”他咬牙质问。
“你管我呢？”精卫嘴角一扬，眼中金光暴涨，“老子今天偏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双修’的快乐！”
话音未落，她猛地踏前一步，星辰之力凝聚于指尖，一指点出！
一颗璀璨的星芒破空而出，直取天庭使者胸口！
他仓促结印防御，却仍被震退数步，嘴角溢出血迹。
“你……你疯了！”他怒吼。
“我是疯了，但我清醒得很。”精卫冷笑，“你们以为自己是天命，可你们连自己的命运都不敢面对。”
山鬼趁机跃至她身边，低声问：“还能撑多久？”
“十分钟。”她喘息着回答，“再给我十分钟，我能把这帮家伙全送去见祖宗。”
“不行，我们必须走。”他语气坚定，“你的伤撑不了那么久。”
“我没事。”她咬牙，“别把我当玻璃娃娃。”
“你比玻璃还脆。”他看了她一眼，忽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听我的。”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撤！”山鬼低喝一声，圣剑横扫，逼退几名天兵，随即拉住精卫的手腕，往另一侧通道疾驰而去。
天庭使者显然不甘心，追了一段距离后，冷声道：“你们逃不了多久。”
“那就试试看吧。”精卫回头冷笑，“反正我不怕加班。”
通道尽头，是一片幽暗的密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还有些许海腥味。
“东海旧道。”山鬼轻声说。
“你是认真的？”精卫挑眉。
“你不是也能感知未来吗？看看有没有陷阱。”他松开她的手。
她闭眼片刻，眉头皱紧：“三处伏兵，两处在树上，一处在水底。”
“绕过去。”
“没问题。”她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不过……我看到一个人。”
“谁？”
“不知道。”她摇头，“是个女人，站在巫山顶上，手里拿着一把断剑。”
山鬼沉默片刻，低声道：“神女。”
“她等我们？”
“也许。”
“那你还等什么？带路啊。”她拍了拍他的肩，脚步轻快，“咱们这可是史上最强cp组合，不赶紧上线打副本，岂不是浪费天赋点？”
山鬼看着她，忽然笑了。
“走吧。”
最后一滴血从她的指缝滑落，落在一块青石板上，晕开一朵小小的血花。
她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天庭依旧高悬云端，钟声悠远。
但此刻，她的心跳却无比清晰。
就像那颗属于她的星辰，在黑暗中独自闪耀。
她握紧手中的女娲遗物碎片，轻声道：
“这一次，我想自己选。”
风掠过她的耳畔，仿佛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