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听完,恍然大悟,心里那点担忧顿时烟消云散,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李源哥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都怪许大茂他们瞎传!”
“所以啊,晚上你就放心吃吧,用的保证都是我自己正经得来的。”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四合院所在的胡同口。
李源一经亮相,顿时引起了周围邻居们的轰动!
昨天那两辆军用吉普车气势汹汹地开进胡同,直接停在了95号四合院门口,几个军人下车,在众目睽睽之下“围”着李源挖出“罪证”……
这一幕早已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条南锣鼓巷。
经过一夜的发酵,尤其是在四合院里某些人,主要是许大茂,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渲染下,“李源里通外国铁证如山”、“被军队当场抓获”、“起获了秘密电台和密码本”、“肯定要吃花生米”之类的说法已然深入人心,成了街头巷尾最惊悚、最令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此刻,朝阳初升,本该是李源“伏法”甚至“已经吃了枪子儿”的时候,他却好端端地、甚至神态轻松地和何雨水一起,从胡同口溜达着回来了!
这简直比大白天见了鬼还让人难以置信!
“哎哟我的妈呀!那……那不是95号院的李源吗?”
“他不是……被军队抓走了吗?怎么回来了?”
“天爷!该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不能吧?你看他那样儿,不慌不忙的,还跟何雨水有说有笑……”
“邪了门了!昨天那阵仗,还能有假?”
“快!快去告诉许大茂!他不是说得最肯定吗?”
南锣鼓巷的邻居们纷纷从各自的四合院里跑出来围观,却又不敢大声喧哗,只是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目光惊疑不定地在李源身上来回扫视,仿佛想从他身上找出越狱的痕迹或者什么别的玄机。
有看热闹的人更是撒丫子就朝95号四合院里狂奔,一进大门口就扯开嗓子大声喊:
“回来啦!回来啦!李源回来啦!李源没被抓!他回来啦——!”
这一嗓子彻彻底底的打破了四合院里的宁静。
听到喊声的邻居们从自家屋里涌了出来,瞬间就把那个还在喘粗气的报信半大小子围在了中间。
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说的话了。
“你看清楚了?真是李源?!”
“可不是嘛!就跟何雨水一块儿,刚从胡同口进来,何雨水手里还拿着炸油饼呢!”
“天爷!这……这怎么可能?昨天那军车……那挖出来的东西……”
“是不是……他们抓错了?又给放了?”
“那阵仗能是抓错?你没听许大茂说,证据确凿!”
“那这……算怎么回事?越狱了?”
“可拉倒吧!你看他那样儿像越狱的吗?悠哉着呢!”
“怪事,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许大茂呢?他不是说得最笃定吗?赶紧问问去!”
“对!找许大茂!还有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
许大茂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把抓住那个报信人的衣服领子,气急败坏地问道:“你看清楚了?真的是李源?!”
那半大小子原本是兴冲冲来报“奇闻”的,被许大茂这副要吃人的模样吓得一哆嗦,嗫嚅着回道:“大茂哥,真是李源,我亲眼看见的,跟何雨水一块儿,很多人也瞧见了,都在胡同口看热闹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许大茂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只是神经质地重复着,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地松了些,眼神发直,喃喃自语,“证据都挖出来了…军车都来了…他怎么能回来?他凭什么回来?!”
但没人已经在理他了,都跟着人群去前院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易中海眉头拧成了疙瘩,看着失魂落魄的许大茂,心里十分恼恨这家伙办事不利,做事不做绝,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久于城府的他,此刻也失了心神,快步走到许大茂身边,打探消息:“大茂,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意思很明显。
许大茂声音发颤:“一大爷,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您也看见了,那阵仗……那证据……这没道理啊!”
刘海中摸了一下脑门,感觉上面好像有一层细密的冷汗,这李源要是没事了,他儿子刘光齐举报可怎么办?他可是领教过李源的手段,到现在还没脸见人呢。
阎埠贵也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喉咙,比起刘光齐的小小举报,他家可就是结仇了。
阎解成跟着举报不说,李源的对象于莉现在可成了阎解成的媳妇了,虽然是于莉家主动找上门的,但此刻由不得他多想。
至于贾张氏,更不用提了,心头有些不妙的她,抱着槐花当挡箭牌,躲在家里头不敢出去,生怕李源脾气上来了大耳瓜子抽她。
还有秦淮茹、傻柱、阎解成、于莉,也是各有各的表情,就像染布作坊里的颜料一样,一会儿红一会儿紫。
就在这人心惶惶、众说纷纭的当口,大门口光影一晃。
李源,一手拎着用油纸包着的炸油饼,另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步履从容地迈过了那道门槛。
何雨水跟在他身旁稍后一点,被胡同里的邻居们围观,脸颊红彤彤的,嘴角不自觉地抿着,十分的不好意思。
李源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看到这么多人,反而语调轻松开了一句玩笑:
“哟,大家这是知道我回来了,一起在这等我呐?”
人群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旁边脸颊绯红、垂下头的何雨水。
这画面,跟昨天被军人“押”走、挖出“罪证”的凝重场景,简直形成了荒诞到极点的对比。
许大茂最先反应过来,一时之间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的他,抬起手臂指着李源,“李源!你怎么敢回来?!说,你是不是逃出来的?!我告诉你,你这可是罪加一等!赶紧的,老老实实回去自首!”
这几句话,与其说是在质问李源,不如说是在给自己壮胆,也是在试图给眼前这完全无法理解的局面,找一个符合他认知和期望的解释——
李源只能是“逃犯”,否则他许大茂这些天的一切言行,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和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