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工作狂的日常
早上六点半，江城的天刚蒙蒙亮。
林栀栀已经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喝下今天的第一杯黑咖啡。窗外，这座城市的早高峰还未开始，而她的一天早已拉开了序幕。
“林总，这是今天需要您过目的文件。”
助理小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将一叠整理好的文件夹放在桌上。她跟了林栀栀三年，深知这位年轻总裁的工作习惯——比所有员工早到一小时，比所有人晚走两小时，周末也常能在公司找到她。
“放这儿吧。”林栀栀头也没抬，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上午九点的董事会议材料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投影和文件都检查了三遍。”
“好。”林栀栀终于抬起眼睛，那是一双很漂亮但带着明显疲惫的凤眼，“星耀科技的那个并购案，法务部昨晚给出意见了吗？”
小周忙道：“法务部的王律师说今天中午前发过来。”
“告诉他们，十点前我要看到。”林栀栀揉了揉太阳穴，那里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这个案子拖了两周了，再拖下去竞争对手就该抢先了。”
“明白，我马上去催。”
小周刚要离开，林栀栀又叫住她：“对了，人事部说今天会来几个实习生，安排一个到我们部门吧，最近大家工作量都大，需要人手。”
“好的林总。”
门轻轻关上，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林栀栀起身走到窗前，俯瞰着这座渐渐苏醒的城市。她今年二十九岁，三年前接手这家互联网公司时，它还是个只有五十人、年营收不足千万的小企业。如今，公司员工超过三百人，去年营收突破两个亿。
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她的目标很明确——五年内上市。为此，她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献给了工作。朋友说她活得像个机器人，家人催她考虑终身大事，但她心里清楚得很：在这个行业，稍有不慎就会被淘汰。感情？那是成功之后的奢侈品，不是现在能负担得起的。
上午九点，董事会议准时开始。
林栀栀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站在投影前讲解下一季度的战略规划。她的语速很快，逻辑清晰，每个数据都信手拈来。
“根据市场调研，短视频电商赛道还有至少三年的增长窗口期，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林栀栀切换幻灯片，“我建议将公司30%的资源倾斜到这个方向，具体实施方案在这里......”
会议进行到一半，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年轻男人端着咖啡托盘走进来，开始为董事们续杯。林栀栀的演讲没有停顿，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新面孔，应该是今天来的实习生之一。
他个子很高，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但身材和气质硬是把这套基础款穿出了模特的感觉。林栀栀注意到，几位女董事的目光不自觉地跟随着他移动。
实习生走到林栀栀身边，轻声问：“林总，需要咖啡吗？”
“不用，谢谢。”林栀栀礼貌但冷淡地回答，视线重新回到投影上。
会议结束后，林栀栀收拾文件准备离开，那个实习生却主动走过来：“林总，我是今天新来的实习生许墨，人事部安排我到您的部门。”
林栀栀这才仔细打量他。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岁，五官英俊得有些过分，尤其那双眼睛，深邃得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
“欢迎。”林栀栀伸出手，“我的团队工作强度很大，希望你做好准备。”
许墨握住她的手，力道适中，掌心温暖：“我会努力的，林总。”
他的眼神有些过于专注，林栀栀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小周会带你熟悉环境，今天先把去年所有的项目报告看一遍。”
“好的。”许墨微微一笑，那个笑容阳光又真诚，“林总，您刚才在会议上提到的短视频电商战略，我有些想法，不知道......”
“先看报告。”林栀栀打断他，“了解公司历史后再谈想法。”
她抱着文件走出会议室，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许墨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第二章：意外的实习生
接下来的一周，许墨以惊人的速度融入了团队。
这个实习生不仅学习能力强，做事细致，还有一种天生的亲和力，让部门的同事都喜欢他。连一向挑剔的技术总监老陈，都私下对林栀栀说：“这个实习生不错，比去年那几个研究生强。”
林栀栀不置可否。她对许墨的工作能力是认可的，但他身上有某种东西让她不太自在——那种超越年龄的从容，还有偶尔投来的过分专注的目光。
周五晚上八点，公司已经空了大半。林栀栀还在修改一份投资方案，办公室里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
“林总，还不下班吗？”
许墨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林栀栀看了一眼时间：“你怎么还在？”
“周姐让我整理的季度数据还没做完，想今天完成。”许墨走进来，将一杯咖啡放在她桌上，“美式，不加糖不加奶，对吗？”
林栀栀挑眉：“你怎么知道？”
“观察了一周。”许墨自然地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林总每天上午一杯黑咖啡，下午一杯美式，从不加任何东西。”
“你很细心。”林栀栀接过咖啡，浅浅抿了一口，“数据整理得怎么样了？”
“已经发到您邮箱了。”许墨说，“另外，我在整理过程中发现了一些问题，标注在文档里了。”
林栀栀有些意外，打开邮箱一看，果然有一封来自许墨的邮件。附件里的表格做得干净漂亮，重点数据都用颜色标出，最下面还有他的分析建议。
她认真看了一会儿，抬起头：“你的建议很有见地，特别是关于用户留存率的分析。”
“谢谢林总。”许墨的眼睛亮了起来，“其实我之前做过类似的课题研究，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把完整的研究报告发您。”
“好。”林栀栀保存文档，准备关电脑，“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林总，”许墨突然叫住她，“您每天工作到这么晚，吃过晚饭了吗？”
林栀栀愣了一下：“等会儿回家随便吃点。”
“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粥店，开到很晚。”许墨站起身，目光坦然，“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您去。毕竟，身体健康才能更好地工作，对吧？”
这个邀请来得太突然，林栀栀下意识想拒绝。但胃里传来的轻微绞痛提醒她，从中午到现在她只喝了两杯咖啡。
“只是工作餐。”她强调道。
许墨笑了：“当然，林总。”
粥店就在公司对面小巷里，店面不大但很干净。老板似乎认识许墨，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
“林总想吃什么？”许墨递过菜单。
“皮蛋瘦肉粥吧。”林栀栀没什么胃口，只想尽快吃完回家。
等粥的时候，气氛有些微妙。林栀栀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查看工作邮件，许墨则安静地坐着，偶尔看向窗外。
“林总，”他突然开口，“您为什么这么拼？”
林栀栀抬眼：“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您已经是公司总裁了，其实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许墨的语气很真诚，“我看到您这周有三天都睡在公司。”
“公司还在发展阶段，不能松懈。”林栀栀简略地回答。
“但人也需要休息。”许墨说，“我注意到您最近经常揉太阳穴，是头疼吗？我妈妈是中医，她教过我一些缓解头痛的穴位按摩，如果您需要......”
“许墨，”林栀栀打断他，表情严肃起来，“你很优秀，工作也很努力。但我希望你明白，我们只是同事关系，保持适当的距离对双方都好。”
空气凝固了几秒。
许墨点点头：“抱歉，林总，是我逾越了。”
粥正好上来，话题就此打住。林栀栀吃得很快，十五分钟后就结束了这顿尴尬的晚餐。
“我自己回去就行。”她站在店门口说。
“这么晚了，我送您到停车场吧。”许墨坚持道，“就当是实习生对领导的关心。”
林栀栀没再反对。两人并肩走在深夜的街道上，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快到停车场时，许墨突然说：“林总，您知道吗？您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
林栀栀脚步一顿。
“我不是在恭维您。”许墨的语气很认真，“我是说，您对工作的热情，您的那种专注和执着，很吸引人。”
“许墨......”
“我知道，同事关系，保持距离。”许墨抢在她前面说，“但我还是想说，如果有机会，我想更了解您。不是作为实习生对领导，而是作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
林栀栀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我的目标是公司上市，不是谈恋爱。你明白吗？”
“我明白。”许墨毫不退缩地迎上她的目光，“但这两者不矛盾。而且，说不定我能帮您实现那个目标呢？”
林栀栀觉得这个实习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莫名地，她没有像往常对待追求者那样直接冷言拒绝。
“下周见，林总。”许墨为她拉开车门，动作自然得像做过无数次。
回家的路上，林栀栀一直想着许墨最后那句话。他能帮她实现上市目标？一个实习生说这种话，不是狂妄就是无知。
但为什么，她心里有那么一丝动摇？
第三章：危机突现
周一早上，林栀栀刚进公司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小周急匆匆地迎上来：“林总，出事了。星耀科技那边刚刚打电话，说并购案要重新评估。”
“什么？”林栀栀心里一沉，“合同不是都快签了吗？”
“他们没说具体原因，只说需要更多时间考虑。”小周脸色发白，“而且我听说，竞争对手晨曦科技昨天和他们高层吃过饭。”
林栀栀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星耀科技的并购是她今年最重要的战略布局，如果失败，不仅损失一个优质资产，还会给投资人留下能力不足的印象。
“准备车，我现在就去星耀。”她一边说一边往办公室走，“把所有的谈判资料再整理一遍，通知法务部和财务部负责人跟我一起去。”
“可是林总，星耀那边说今天没时间见您......”
“那就等到他们有时间为止。”
整整一天，林栀栀带着团队守在星耀科技楼下。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对方的高管以各种理由推脱不见。秘书室传出来的消息是，王总今天“外出了”。
“林总，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法务部的王律师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你们先回。”林栀栀站在大厅里，身姿挺拔，“我再等等。”
团队成员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林栀栀和小周。晚上七点，星耀的员工几乎都走光了，大楼里空荡荡的。
“林总，您吃点东西吧。”小周买了面包和水。
林栀栀摇摇头，眼睛盯着电梯方向。她知道，星耀的王总有个习惯——每天下班后会从地下车库直接离开。但如果她能在车库堵到他......
“小周，你去车库出口等着，看到王总的车就打电话给我。”
“好的。”
小周离开后，林栀栀终于感到一丝疲惫。她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头疼又开始了，这次比以往都要剧烈。
“林总？”
熟悉的声音响起。林栀栀睁开眼睛，看到许墨站在不远处，手里提着公文包。
“你怎么在这儿？”她有些意外。
“我有个朋友在星耀工作，来拿点资料。”许墨走近，皱眉看着她苍白的脸，“您脸色很不好，怎么了？”
林栀栀简单说了情况。许墨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您这样等不是办法。星耀的王总我见过一次，他是个很看重面子的人，您这样堵他，反而可能让他反感。”
“那你有什么建议？”林栀栀的语气有些冲，她太累了，没心思听实习生的“高见”。
许墨并不介意她的态度：“我听说王总的儿子最近在筹备一个电竞俱乐部，但资金和场地都有问题。如果您能从这方面入手，也许比直接谈并购更有效。”
林栀栀一愣：“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朋友在星耀做行政，听过一些八卦。”许墨说得轻描淡写，“不过消息不一定准确，仅供参考。”
就在这时，小周打来电话：“林总，王总的车出来了！”
林栀栀来不及多想，快步走向车库。许墨跟在她身后：“我跟您一起去吧，多个人多个照应。”
车库出口，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出。林栀栀上前拦车，车窗降下，露出星耀科技王总那张圆胖的脸。
“王总，我是林栀栀，能耽误您几分钟吗？”
王总的表情明显不耐烦：“林总，我今天很累了，并购的事改天再谈吧。”
“只需要五分钟。”林栀栀坚持道，“我知道您在为公司寻找新的增长点，我们公司在这方面有一些想法，或许能帮到您。”
王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下了车。林栀栀抓紧时间阐述了自己的新方案——不仅并购，还可以合作开发电竞相关产业。
但王总的反应很冷淡：“林总，这些想法很好，但我们需要时间评估。而且坦白说，晨曦科技给出的条件更优厚。”
谈判陷入僵局。林栀栀感到一阵无力，她知道今天可能又要无功而返了。
“王总，”一直沉默的许墨突然开口，“听说王公子对电竞产业很有热情，我们公司其实在这方面有一些资源。如果您有兴趣，我可以帮忙牵线。”
王总这才注意到许墨：“你是？”
“我是林总的助理许墨。”许墨上前一步，姿态不卑不亢，“我表哥是‘巅峰对决’电竞联赛的负责人，如果王公子想组建俱乐部，参加联赛会是个不错的起点。”
王总的眼睛亮了起来：“‘巅峰对决’？那个联赛很难进的。”
“正好今年的扩招名额还没确定。”许墨微笑道，“如果王总感兴趣，我可以安排您儿子和我表哥见个面。”
接下来的谈话顺利得超乎想象。十分钟后，王总主动提出明天再详谈并购事宜，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
回公司的车上，林栀栀一直沉默。直到车子停稳，她才转向许墨：“你表哥真是电竞联赛的负责人？”
许墨点点头：“是的，不过我也很久没见他了，得联系一下。”
“为什么帮我？”林栀栀问出一直压在心里的问题。
许墨看着她，车库昏暗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因为我想看到您成功。而且，我说过，也许我能帮您实现目标。”
那一刻，林栀栀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感激，疑惑，还有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