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人皆是大宗师巅峰,联手之下,便是天人合一境,也可一战!”
“杀一个秦禹川,足够了!”
“不可!”
张良急忙出声阻止。
“师叔,掌门师兄,二师兄!”
“万万不可!”
“我们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快步上前,神情无比严肃。
“这次行动,风险极大!”
“秦禹川能执掌北境大军,绝非庸才!”
“赵高更是阴险狡诈之徒,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万一……我是说万一,行动失败……”
张良深吸一口气。
“我们必须为儒家,留下一条后路!留下一颗火种!”
“我建议,由师叔带着掌门师兄和二师兄其中一人前往。”
“另一人,与我一同留守,以防不测!”
这番话,可谓是老成谋国之言。
然而,颜路却摇了摇头。
“子房,你的顾虑有道理。”
“但你低估了秦禹川。”
“此人年纪轻轻,便已是大宗师巅峰,战力深不可测。”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三千赤炎卫,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悍卒。”
“只去两人,没有必胜的把握。”
颜路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要去,就我们三个一起去!”
“师叔坐镇中枢,以天人之境压制全场。”
“我与掌门师兄,从旁策应,以雷霆之势,将其一击必杀!”
“三位顶级高手,联手围剿!”
“这才是真正的,万无一失!”
伏念重重点头。
“二师弟说的没错!”
“要出手,就要用最强的力量,不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
看着三人决绝的姿态,张良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他知道,劝不住了。
为了儒家的存续,他们已经赌上了所有!
荀子看着自己的两位得意弟子,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
“好!”
“那就我们师徒三人,一起去会会那位名震天下的大秦侯爷!”
“就让天下人看看,我儒家,还没亡!”
话音刚落。
草堂之外,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如此盛会,又怎能少了我道家?”
众人悚然一惊!
是谁?
竟然能无声无息地靠近这里,而他们毫无察觉!
草堂的门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掀开。
一个手持拂尘的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面容清俊,气质出尘,正是道家人宗掌门,逍遥子!
“逍遥子?”
荀子眉头微皱。
“你来做什么?”
逍遥子微微一笑,手中的拂尘轻轻一甩。
“荀子前辈要去诛杀暴秦的爪牙,贫道自然是来……共襄盛举的。”
他目光扫过桌上的竹简,眼神里带着了然。
“看来,赵高的信,不止送了一封啊。”
什么?
众人心头剧震。
赵高也联系了道家?
逍遥子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洒然一笑。
“诸位不必惊慌。”
“我道家,与暴秦,同样有血海深仇。”
“‘焚书’烧的是儒家典籍,可‘坑儒’坑杀的方士术士里,也有我道家弟子。”
“这笔账,迟早要算。”
他的目光转向荀子,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秦禹川,此子乃是嬴政第二,其心性之霸道,手段之酷烈,比嬴政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让他登基为帝,天下学派,都将迎来灭顶之灾。”
“唇亡齿寒的道理,贫道还是懂的。”
“所以,这次行动,算我道家一份!”
又一个大宗师巅峰!
张良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一个天人合一。
三个大宗师巅峰。
这是何等恐怖的阵容!
赵高这个阉人,到底布下了怎样一张天罗地网!
为了杀死秦禹川,他竟然联合了当世最顶尖的两大学派!
荀子深深地看了逍遥子一眼,缓缓点头。
“好。”
“既然逍遥子掌门有此心,老夫,自然欢迎。”
“多一位大宗师,我们的胜算,便多一分。”
联盟,达成!
一股肃杀之气,在小小的草堂内弥漫开来。
荀子、伏念、颜路、逍遥子。
当世四大顶尖高手,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了一起。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截杀秦禹川!
“事不宜迟。”
荀子眼中寒芒涌动。
“即刻出发!”
“在秦禹川进入咸阳之前,送他上路!”
咸阳。
此刻城门紧闭,壁垒森严。
“吁——”
大地在颤抖。
数千骑兵卷着漫天烟尘,如同从地平线上奔涌而来的黑色怒涛,骤然停在了咸阳城下。
铁蹄如雷,令行禁止。
仅仅一个呼吸之间,那股足以撕裂一切的狂暴气势,便化作了山岳般的沉寂。
黑甲、黑马、黑色的“秦”字大旗!
旗帜之下,每一名骑士都身披重甲,腰悬利刃,脸上带着饱经风霜的冷酷。
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
他们身上的杀伐之气,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让城楼上巡视的兵卒们呼吸一滞,手脚发软。
赤炎亲卫!
是大秦最精锐的王牌部队!
是镇国侯秦禹川的嫡系!
为首一人,身形挺拔如松,一袭黑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并未披甲,但那股渊渟岳峙的气度,却比身后数千铁甲雄兵更加令人心悸。
正是日夜兼程,从北境长城狂奔而回的秦禹川!
城楼上,一名身材魁梧的都尉瞳孔猛地一缩。
他认得那面旗帜!
他更认得那道身影!
“是……是镇国侯!”
“侯爷回来了!”
都尉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狂喜。
“快!快开城门!”
“迎接侯爷回城!”
他扯着嗓子大吼,脸都涨红了。
秦禹川是谁?
那是横扫六国,打得匈奴望风而逃的战神!
是大秦所有军人心中的偶像和丰碑!
他回来了,帝国的定海神针,就回来了!
“是!”
身边的兵卒们同样兴奋不已,就要去转动绞盘,放下千斤闸。
然而。
“慢着。”
一个阴柔尖细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响起。
仅仅两个字,却让整个城楼的喧嚣瞬间凝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赵高正从城楼的甬道里缓缓走出。
在他身后,还跟着他的亲弟弟,郎中令赵成。
都尉看到赵高,心头咯噔一下,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硬着头皮上前,拱手行礼。
“赵大人,您怎么来了?”
赵高没看他,目光越过城墙垛口,饶有兴致地投向城下的秦禹川。
“咱家若是不来,某些人,怕是就要把叛逆迎进城了。”
叛逆?
都尉的脑袋嗡地一下,懵了。
他猛地回头,看向城下那道如山般的身影,又看看眼前这个笑意森然的阉人。
“赵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侯爷乃我大秦的擎天之柱,战功赫赫,怎么可能是叛逆!”
“啪!”
一声脆响。